油棕树和科里布①
  

[阿·古利巴利]
  



  这是古时候发生的一个故事。

  一天,科里布鸟路过一片水塘,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它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大小了,不由得叹起气来:

  “啊!多可怜呀!我的身体竟这么一丁点儿!我不能像其他鸟一样飞得那么高;随便谁,都敢欺侮我。我只有一个长处,那就是钻进花心吃蜜便当。看来,我还是应该长大一些的好。”

  于是,科里布拼命往高空飞,打算去找上帝帮忙。到了天堂它对上帝说:

  “上帝啊!您为什么给我造这么小的身体?我今天是来请求您把我的身体变得大一些的。”

  “行!我答应你的请求,”上帝说,“不过现在不行。想办大事,你得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如愿以偿。”

  “那么我的愿望什么时候实现?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科里市问。

  “你先回去吧!以后你高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次碰到我睡着了,我就哪一次满足你的要求。”

  科里布满怀希望地回到地上。

  以后,科里布又飞到天上好多次,可每次上帝都没睡着。它有些泄气了。

  一天,在天堂里,它落到一棵油棕树的叶子上,对油棕树倾吐自己的苦衷。

  “看来没什么希望了。我不知来过多少次,可不管什么时候,上帝都没睡着。”

  “你为什么希望上帝睡着?”油棕树问。

  “是上帝这么安排的。”科里布解释道,“他说他睡着的时候我来找他,他就可以使我的身体变大一些,现在看来,我一辈子也别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古时候的油棕树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它们是天堂中的仙树,天堂里的一切事情,它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棵油棕树听了科里布的话,十分同情,它决定帮科里布的忙。

  “别着急,小科里布,”油棕树说,“我来帮助你。我知道上帝睡觉的规律。”

  “什么?你能帮助我?”科里布转忧为喜。

  “当然了。”油棕树回答,“不过,你要保证不讲出是我告诉你的话。

  不然的话,我会倒霉的。”

  “这好办,请放心吧!我保证对谁也不说。”

  “那么,我告诉你:这和你早去晚去没关系,和你白天去晚上去也没关系。上帝只有一个时间才睡觉,这就是当大雾弥漫。连塔尖也看不清的时候。”

  科里布回到地上,耐心地等了许多时间,一天,下大雾了,就赶忙向天堂飞去。飞到天堂一看,上帝果然在那儿呼呼大睡。科里布忙喊:

  “上帝!上帝!快醒醒!科里布来了!”

  上帝被吵醒了,睁开眼一看,惊奇他说:“噢!是你呀,小科里布。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睡着了?是谁告诉你的?”

  科里布急忙回答:“怎么?上帝,你怀疑有人......这个......这个......”

  它结巴了半天也没答出个子丑寅卯来。

  “到底是谁?快说!”上帝生气了。

  “上帝,是......是油棕树。”

  上帝一听,大发脾气,“哼!这不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你呀,你只能还是那么小!”

  科里布惭愧地低下头没敢吱声。

  过了一会儿,上帝又说:“至于油棕树,它不该泄露我的秘密,叫它到人间去吧!人间也正需要它呢!”

  上帝的话音刚落,油棕树便落到地上,成了人间所需要的一种树。

  现在你们看,油棕树浑身都有用:叶筋可以拧绳子扎扫帚;叶子可以压屋顶;而油棕果呢,可以榨油;连油棕树上流出来的浆水,都可以酿酒。这都是上帝当时安排的。

  那么小鸟科里布呢?当然,它直到现在还是像蜜蜂那么大的一种小鸟儿。

  (董天琦译)

  ① 科里布:当地土语,鸟名,一般称为蜂鸟,因这种鸟身体极小,有的只有黄蜂那么大。南美洲、非洲均有,约六百种。羽毛美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