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人有个习惯，
凡是在海上旅行的人
总要把猴子和会耍把戏的狗带在身边。
一艘载有这种乘客的船
在离雅典不远的地方沉没了，
要是没有海豚，一切就全完了。
海豚这种动物
和人类很友好。
普林①在他的生物学里是这么说的，我们应该相信他，
他们把人尽可能地都救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有只猴子，
凭着自己和人很像这一点，
认为自己也应该被救起。
一只海豚把他当成人，
把他驮在背上，
他那么庄重地坐着，使人误以为他就是那位著名的歌手②。
海豚就要把他送上岸了，
顺便问了他一句：
“雅典是座伟大的城市，你是那里人吗？”
“是的，”对方回答说，“在那里大家都认得我。
你要是有什么事，
我可以帮你的忙，因为我的亲戚
都是第一流的人物。
我的一个表哥是大法官。”
海豚说：“谢谢你的好意。
想来比雷③也会有这种荣幸，
我想你是常常见到它的吧？”
“我每天都见到他，他是我的朋友，
我们是老相识。”
这一下我们这只没尾巴的猴子露出了马脚，
误把港口的名字当成了人名。
这样的人是很多的，
他们把沃日拉④当成罗马，
他们不断地叨唠，
什么都没见过，却什么都想说说。
海豚笑了，转过头去把没有尾巴的猴子打量了一番，
他发现自己从海底救上来的只是一只猴子，
他把他又扔下水去，
再去寻找，想把人救上来。
（远方 译）
① 普林（Pline，23—79）古罗马生物学家，著有《生物学》。79 年维苏威火山爆发时，他为了授救庞贝城的居民并观察火山爆发的情况，前往灾区，遇难牺牲。
② 这是指亚利昂（Arion），公元前7 世纪希腊的诗人和音乐家。传说有一次海盗把他扔在海里，听过他演奏的海豚把他救了起来。
③ 比雷（Pirée），雅典的一个港口。
④ 沃日拉（Vaugirard）过去是巴黎的郊区，1860 年划归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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