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9期

谢先云作品　美国之旅（组诗）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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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 鼠
　　
　　刚刚做过梦的松鼠
　　
　　从树枝上大摇大摆跳下来
　　
　　黑夜的统裙就被划破了
　　
　　我看见别墅前后的草坪上
　　
　　这儿滑落一朵天空的红晕
　　
　　那儿滑落一朵天空的红晕
　　
　　谁都不想抬头互相打个招呼
　　
　　一只是在认真擦拭脸
　　
　　一只是在整理金色的裙子
　　
　　还有一只是在摆弄自己的耳朵
　　
　　当嫣红的太阳爬上天空
　　
　　才想起去拾一枚脱落的松果
　　
　　照在木栅栏和别墅的阳光
　　
　　空隙中舞动着倩影
　　
　　一只只松鼠说，早晨真好
　　
　　当一阵风儿吹过身边
　　
　　也给我弄了一身草色
　　
　　我在纽约早晨这样呆立着
　　
　　先是观看草坪上的松鼠
　　
　　尔后是阅读草坪上的松鼠
　　
　　直到松鼠们突然逃跑了
　　
　　一声喇叭撕开了早晨的口子
　　
　　我喜欢这样呆立在纽约的早晨
　　
　　但连小动物们也渴望
　　
　　每一条道路都能通向幽静
　　
　　我想，从闹市区到富人区
　　
　　繁华是看不见它留下的阴影
　　
　　在太平洋上空
　　
　　空姐收走餐具
　　
　　我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朵浪花多美
　　
　　一片礁石多美
　　
　　出门在外的万苦千辛
　　
　　被我关在行李柜中了
　　
　　呼啸在万米高空
　　
　　我仍是一尾离不开大海的鱼
　　
　　风暴掀起的惊涛骇浪
　　
　　只不过是故乡的童谣
　　
　　看不见黄皮肤的面孔的时候
　　
　　隔海的寂寞
　　
　　在瞬间又深了一层
　　
　　老师在讲台上说了一句汉语
　　
　　我就醒了
　　
　　机舱的荧光屏上
　　
　　一条醒目的航线
　　
　　就从对岸划到这岸
　　
　　无论头部和尾部
　　
　　都碰到了北京的地面温度
　　
　　弄潮儿
　　
　　一些人猫着90度的腰
　　
　　一些人耸动赤裸的双肩
　　
　　争先恐后的弄潮儿踏着冲浪板
　　
　　像大草原上的剽悍骑手
　　
　　在海上放牧着难以驯服的马群
　　
　　一手拽着巨浪的银鬃
　　
　　一手挥着策马的长鞭
　　
　　随着海浪跃在大海的背上
　　
　　到处是一片震耳的仰天长啸
　　
　　登高望远总是令人陶醉
　　
　　跟如山的浪头对峙一会儿
　　
　　又和卷土重来的浪头缠绵一会儿
　　
　　然后就掉下去了
　　
　　眼前开了一片黑色的大花
　　
　　道路上水雾迷茫
　　
　　巨浪横直纵伏又让人窒息
　　
　　大海，蓝莹莹的
　　
　　壮观无比，无边无际
　　
　　这些忍不住埋没的弄潮儿
　　
　　骑着高头大马从天边归来
　　
　　像拾回了一支悲壮的牧歌
　　
　　刚才马蹄急促而密集的地方
　　
　　此刻铺开绿毯簇拥着一个个骑士
　　
　　弄潮儿，大海，巨浪
　　
　　我是这样写着诗
　　
　　老远老远的夏威夷
　　
　　我没有白白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