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9期

中国新诗二十年

作者:五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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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么短的篇幅讨论“中国新诗二十年”这样一个大题目,既省力又费力——这样说并不矛盾。一方面,写这样的文章不必要去查阅浩如烟海的资料,去勾陈索史,只要凭着自己的记忆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另一方面,用如此短的文字表述这样的内容又显得力不从心。幸好我不是写文学史,也不是大学教授,只是一个诗人。我看到的只是我看到的,不必全面也不必准确。
  二十年是泛指。中国新诗在新时期以来,大概发端应从七十年代算起。但既然限定了“二十年”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时间概念,自然的朦胧诗就成为开始。应该说,朦胧诗也的确在文本上相对成熟,它所继承的,是西方现代诗歌以及“五四”以来中国新诗的优秀传统。如果说早选的诗歌是个人的事情,是几个先知在自顾自说话的话,朦胧诗在群体上成为 后来人的启示录。我个人并不以为朦胧诗在文本意义已经特别成熟的,我所说的成熟是相对的。它所具有的,更多的是一种指导性。去除其中的政治意识,它给我们的启示是:诗歌也可以是这样写的。它使我们知道文字的一种自由,虽然它提示的这种自由极其有限。
  这样的状况在八十年代末被迅速扭转。如果只表述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这种扭转几乎是爆发式的,是对朦胧诗的一次集体反抗。日后被人称为“第三代”的诗人自此浮出水面。这些人将在更为广阔的、更为自由的道路在我们的面前展现。另一方面,大量的名词和概念也像葡萄一样,一串串地冒了出来。不讨论其中必然存在的怪胎,中国新诗创作进入了正常的发展轨道。人们开始正视“个人”的写作。这次爆发的影响至今存在,相信还会继续存在下去。
  不可否认一个人在某些特定时期的影响。但当这种影响开始成为一种风气、一种时尚、一种潮流,那么,它已经成为负面的、阻碍的、令人生厌的。九十年代初的麦地诗歌铺天盖地的占据了几乎所有刊物的版面就是这种影响的具体体现。当它继续蔓延的时候,抵抗成为必要。另一方面,写作之于诗人愈发个人。在这两方面的影响下,更深入的探索在地上地下同时进行着。这种探索所带来的直接后果一方面表现为总体的诗歌在文本意义上的成熟,另一方面带来的是显而易见的分歧。分歧始终存在,在诗歌当中它表现为吵嘴、骂架。但当分歧成为面对面的火并,到更像是一场群殴。胜负已经不在重要,而且没有胜负,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欲弥漫其间。
  对于近在眼前的争论似乎没有盖棺定论的必要,不妨放一放,把眼光放的远一点。因为,更年轻的一代已经走在我们的身边,当你一恍惚,扭头一看,那些更为生猛的小家伙们正恶狠狠地盯着已老或者不太老的“老家伙们”。七O后如果成为一个学术概念,八O后也就是必然。需要承认的是,比之于前人,他们的确有太多的优势。他们把那些前人总结的成果一把拿来,加进时代人生体验,一下子站在了诗歌的最前沿。想一想多可怕,后生们成群结队三三两两行只影单手持利器石块鼠标板砖赤手空拳占据了山头。稍不留神,他们已经站的更高。
  互联网络时代来了。在BBS,在成百上千的各色论坛,从笔耕时代走来的诗人和新鲜网虫一起呼啸聚义。当你狠狠心贴了一首诗的时候,当马屁和铁砂掌一块拍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知道,时代的确在进步。
  没有任何理由不前进,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诗歌的进步。两百年后你回头看看,也还是一句话:那二十年是有进步的,而已。如果你那时候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