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0期

像芦苇一样柔软与坚韧（外二首）

作者：娜仁琪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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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沼泽推开荆棘
　　我真正懂得了隐忍与承受
　　在生我之前我亲爱的母亲
　　并未征求我的同意
　　我将女儿带到这个纷杂的世界上
　　也并未得到她的许可
　　我必须放弃许多 必须承受许多
　　有一天我对着远在故乡又近在心中的母亲
　　唱道许多年后我便成了你
　　在一列开往南方的列车上
　　我忘却了多年的梦想
　　大海 岛屿椰风棕榈
　　更未说出
　　哦江南我梦中的情人与故乡
　　满车厢弥漫着油黑的气息
　　每个人的脑子中都塞着码洋与实洋
　　躺在最高一层卧铺上的我
　　迷蒙中总是同床铺一起
　　被列车甩开
　　仿佛是谁吹响了一声芦笛
　　然后便是上千万芦笛的合奏
　　这沼泽与石缝中的精灵
　　柔软纤弱却苍茫道劲
　　荡着紫云的气韵
　　让我做一支芦苇吧
　　像芦苇一样柔软与坚韧
　　我说出了那句话
　　是怎样的情境这下
　　我对你说出了那句话
　　我的声音是否
　　细若游丝或似惊天霹雳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出了那句话
　　那需要怎样的一种力量
　　天昏地暗世界又回来了
　　最初的混沌
　　我的手无法触及到天
　　也无法摸到地
　　说出了那句话
　　飘着的魂便有了着落
　　从梦中来到尘埃中去
　　满天的乌鸦在我们的头顶上
　　哇哇大叫着飞过
　　这巫婆的言语是怎样
　　说出我的前生和来世
　　我们无法
　　像慢镜头一样
　　来一闪生命的回光返照
　　 落花流水般地倒逆着
　　追溯一番生命的过往
　　我的心便落入尘埃
　　但依然挣扎着要说出爱
　　南方纪事
　　灵魂也许真的需要
　　一种耐逃离
　　然而 生活总是以它的真实与重负
　　将我们钉回土地
　　寒冷的夜晚在医院的对面
　　借着都市闪烁的霓虹摊煎饼的大姐
　　手中推抹拎起又折上的
　　每一张煎饼都是在煎烫着自己
　　她对我说：
　　人生更多时候不是你愿意做什么
　　而是生活需要这几块钱
　　北方的寒冬北方的夜晚啊
　　是在屋子里需要暖气需要空调需要棉被
　　 的夜晚
　　慢慢的长冬
　　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心力?
　　在十月 烟波浩淼的南海上
　　快艇这条莽鱼 飞腾倾斜
　　玩着不大不小的恶作剧
　　一浪高过一浪 一浪高过一浪的
　　是我那些姐妹们的尖叫和大笑
　　我想一跃而出
　　做一个飞翔的鱼儿或殉难的海鸟
　　又是什么紧紧地将我攫住
　　夜晚的海夜晚的岛
　　渡轮以婴儿的姿态恬睡着
　　而岛屿幻化着无尽的魔幻之美
　　——那缤纷的色彩与虚无
　　我们终究要回到我们的土地
　　像早春山崖上俏丽的花儿
　　迎风绽放编者的话
　　
　　这三首诗感情浓烈、真挚，表述直接，较为可贵的是作为女性作者，作品中几乎不见使诗歌显得纤细的脂粉气，虽然也是表达了个人情怀，但却让人感到开阔、自由，落笔神游八板。
　　。
　　《像芦苇一样柔软与坚韧》《南方纪事》的第一节均与后面有断裂、脱节之感，写诗虽可神游天地，但上下转接也不可太过突兀。一己之见，望能引起作者注意。
　　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