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3期

诗歌的秘密 (诗人视点)

作者:胡 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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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诗歌的道路有多少呢?或者说,在语言的内部,有多少这样的幽径呢?
  (秘密)
  ……为什么要写?
  (每个诗人怀抱的秘密) ,
  写作,从来都是令人困惑的。我时常被我所认识的明朗欺骗,、很快,我来到明朗的反面,重新进入幽暗之中。一些道路似隐似现,我不知道它们会通向哪里。
  我尊重那被诗歌选中的人(虽然,他可能不是上帝选中的人),那语言的炼金术士。
  我尊重苦思冥想。——那探求秘密者可能一无所获!但我可以原谅这上帝开的玩笑。
  诗歌,语言秘密的容器。严肃的写作是对秘密的抵达,而非围绕着秘密的边缘游走。
  ——为之凝神的一刻更难进入。
  ——泛泛操作是“危险”(套用艾略特的这两个字)。我反对轻率,反对粗暴和戏谑,反对把词语们微妙的关系淡化。我反对这样的建设:轻易的呈现,以取消语言的秘密为代价。
  我反对把理由和借口演变成理论。
  现在让我来谈一谈卓别林的默片——那些无声的片子,可比时下许多一惊一乍的搞笑小品要好得多(包括在春节联欢晚会上获奖的那些)。
  去掉了声音,为什么艺术却有了如此自由?声音,这看似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成了成就艺术的支点?
  那么,新诗需要什么样的支点呢?从古到今,什么样的秘密在诗歌中传递?节奏?韵律?我们所得到的自由(像取消声音那样)难道恰恰是——种限制?
  也许那勒紧诗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有些秘密是永恒的,缰绳,若隐若现。
  诗人,必然是醉心于为自己设置障碍的人。
  他表达自己,同时掩藏自己,这探求秘密的人,又是秘密的制造者。情感、道理、趣味……他要表达,同时又要用语言去覆盖。表达与掩藏,诗人,是时刻面对着悖论的人。
  伴随着文本的呈现,诗人,从一种难度进入另一种难度。
  ——这就是诗意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