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7期

诗坛泰斗, 风范永存

作者:晓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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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之夜,2004年2月5日晚8时35分,我国99岁高龄的当代诗坛泰斗臧克家永远闭上了眼睛。天上皎皎明月,地上灿烂灯火送们的诗星远行。
  臧克家的名字是同中国新诗的发展史连在一起的,他是当代中国诗坛年纪最长、资格最老、德高望重、创作最丰富、影响最深远的艺术大师之一。
  我是在艾青、臧克家等诗人作品的哺育下走上诗歌道路的。臧老的诗我上高小时就开始读,并非常喜欢。从《烙印》、《感情的野马》、《古树的花朵》到《老哥哥》、《六机匠》、《宝贝/L》等等,凡是能找到的,我都读过。有的反复诵读,《老马》、《有的人》等短诗名作,我至今还能背诵。臧老是我从小敬仰的诗坛大师。臧老非常重视发现和培养文学新人。《诗刊》创刊的第一年,想不到作为主编的大诗人臧老,竟也注意到我这个远在云南、初露头角的年轻人,曾于1957年11月5日亲自写信向我约稿,使我激动万分。但“文革”前我始终没有机会去北京拜访臧老。直到1975年12月4日,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当时经毛主席同意、邓小平副主席亲自批示《诗刊》复刊。准备于1976年第一季度(争取早一些)出刊,李季同志新任主编,在这一天主持召开了有赵朴初、臧克家、林庚、包玉堂、徐刚等十位诗人参加的小型座谈会。原定座谈1957年毛主席给臧老和编辑部同志那封信的体会,后因毛主席批准在重新出版的《诗刊》第一期发表他的《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和《念奴娇·鸟儿问答》,会议也同时座谈学习这两首词的体会。我恰好在北京,被列为座谈会参加者之一,终于见到了久仰的大诗人臧克家同志。臧老非常平易近人,对我非常热情。会后第二天,我便去赵堂子胡同15号拜访臧老,见到了臧老的夫人郑曼同志。那天我们在一起倾心交谈了两个多钟头,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彼此都说了许多当时在公开场合不能说的心里话。
  粉碎“四人帮”以后,我经常去北京开会,又曾同臧老一起担任全国第一、第二、第三届新诗(诗集)评奖的评委,每一次会后都要去臧老家里,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有不同意见臧老也坦率地指出。我出的书都请臧老指正,臧老也把他新出的书签名送我,从1978年出版的《忆向阳》到2001年出版的《佳作不厌百回读》,臧老签名送我的书已有21本,包括他几次再版的《臧克家诗选》。有时,他不愿意公开写文章表示的意见也写信给我。1983年5月6日他在来信中说:
  “对你的人,你的信,你的作品,我总感觉亲切。你谈诗二文(《人民日报》、《诗探索》)我均拜读了,认为意见不差。你比较看问题公允、符合事实,但你也有偏爱。对新诗问题,我将近五十年有一贯的主张和看法,引起不少反响——赞同的与反对的。至今犹然,而且更剧烈。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几个月来,有四个刊物要我谈对新诗的看法,我没写。
  “我觉得,诗(一切文艺作品)应该表现时代精神,与人民思想感情保持密切关系,并求其统一。诗人,要有个人艺术特点(必须富于民族色彩),诗人要学习古今中外优秀的传统,特别是祖国文艺优秀传统。
  “评诗,论人,要客观,要科学,要事实求是,要历史主义。但,而今看风头,凭关系,搞宗派,搞啦啦队的情况,是不少的。只讲洋化,不讲传统,只讲表现自我,不讲表现人民生活。捧一个人,他的作品,无所不佳;压一个人,可以不研究,甚至不读他的作品。这情况也是可悲的。”
  二十年前臧老信中的这些话,今天对我们仍有指导和启示的作用。
  1995年12月,中国现代文学馆和中华文学基金会在北京举行我的作品研讨会,臧老因病住院不能参加,专门写了热情洋溢的贺信:“晓雪同志是著名诗人,文坛上的老战士。他的诗和散文,风格独具,富于民族特色,为世所称。他的评论文章,立场鲜明,见解新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在病榻上,祝贺他的作品研讨会圆满成功!臧克家 1995年12月”。臧老的鼓励对我是极大的鞭策。我将以臧老为榜样,活到老,学到老,在有生之年努力写出更好的作品。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一生为人民而歌唱的诗坛泰斗臧克家虽然走了,但他和他的诗,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2004年2月9日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