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走进诗歌的2005年

作者:子 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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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还会写一些诗,题材可能与故里有关,近来总在想30多年前插队农村的生活,自己最风华正茂的十年岁月是在农村度过的,所以,在写小说之余,也许会用这段生活内容来写一些诗。1970年是我插队农村的第二个年头,这一年,我所在的苏北里下河农村,特大暴雨昼夜不停,我站在我的茅屋前,站在茫茫一片大水中,茫然无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身后茅屋的铺板门上贴有一副依稀可见新气的春联:身居茅屋,心安天下。这是当时流行的大话。1970年夏天的大水,令一个乡村少年的黑眼睛里满是惊讶:原来平时走来走去的乡间,竟是那样的低凹!从那时起,走出凹地就成了我的始终的追求,然而,那是一片总也走不出的凹地。
  2004年写了几组诗,作品虽不多,大体符合自己对诗歌美学的追求,总还是欣慰的。在俯刊》等发表组诗,出版《子川诗抄》,与朋友合出了一本散文合集,另有一个长篇小说在写作过程中。
  近几年来,对当代诗歌现象比较关注。我对当代汉语诗歌文体的汉语性征比较有兴趣。当代汉语诗歌的汉语性,这个话题阐说空间很大,只说其中一点,那就是翻译诗歌文体与汉语诗歌创作的关系。翻开当代文学史、诗歌史,均可见到翻译诗歌文体对当代汉语诗歌创作的影响。其实,“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运动以及新时期以来的文艺复兴,中国文学都程度不同地受过翻译文体的影响。不过,80年代后期,人们已经开始看到小说的文体已经从显而易见的过度翻译文体化倾向走回来,这是一种文体成熟的标志。翻译文体并不等同欧化,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尤其是诗歌的翻译文体,众所周知,诗歌从来就是最难翻译的文学样式,诗歌翻译文体距离原作总有难以逾越的沟壑,这也是翻译诗歌文体的汉语性值得置疑的原因之一,因为无法找到贴切的汉语来译介原作,翻译诗歌的文体难免与我们习见的汉语有些隔膜。如果我们的诗歌对优秀外国诗歌的借鉴不是从原作的角度出发,而仅仅是对翻译文体的借鉴或者直接受翻译文体的影响,可能既是认识上的误区,也是实践中的误区。所以,当代汉语诗歌的汉语性征应当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随着现代科技的高速发展,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各种文化的交融及其相互影响日益变得平常。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一种完全不受其他文化影响的语言文化是不存在的。问题是这样一种影响,应当是渗入式、被吸收式,而不是盖浇式或者点染式。如果在一个当代诗人的诗作中,感觉不到这种世界文化交融渗透的语言变化,是不成功的。但如果在一个当代诗人的诗作中,人们看到的只是翻译文体化(严格意义上它并不是欧化)形式,会让人觉得这首诗的语言元素并不是本真的汉语,因为它太近乎译诗甚至是蹩脚的译诗,这同样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这里,我认为的本真的汉语诗歌,应当有一种真正渗透着当代文化(包含世界文化交流),同时又是严格区别其他不同语言的语言元素,如果当代汉语诗歌找不到这样的语言元素,应当是当代诗歌发展的一种不当,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失败。
  还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当我们全景式地观照中国当代文学,把诗歌文体放到包括小说散文等文体中去思考,会惊讶地发现诗歌在借鉴翻译文体方面的过度的依赖与僵化,使诗歌文体的成熟明显滞后于小说、散文,这不是当代诗歌发展应当有的现象,因为,诗歌从来都是文体创新的带头兵,而过度的翻译文体化倾向,已经让诗歌在当代文学的文体意识方面落伍了许多。
  
  子川(张荣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现在江苏省作家协会供职。出版诗集、散文集、长篇小说多部。其作品多次被《中华文学选刊》、《作家文摘》、《报刊文摘》、《散文·海外版》等选载,并被选入多种选本与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