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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和坠落的浆果（组诗）

作者：孙晓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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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物大课堂
　　
　　鹰如哲学。它在大地找到生命的根基，在高处
　　栖落
　　和飞翔。犀利的瞳仁，装置了世界的图景
　　蚂蚁是物理学大师，它用不可理喻的技巧，搬
　　动了整个地球
　　鸽子因为羸弱的喋血力，而逐渐演变成为和平
　　主义的象征
　　蜉蝣作为杯水主义者，在烈日当空的夏日，朝
　　生夕死
　　它无法说出黑夜的模样。鸡、鸭、猪、牛、羊早先
　　是自然科学
　　当刀影笼罩它们的脖颈之后，它们变成了社会
　　科学
　　天鹅是古典学派，鸳鸯也是。自杀的鲸群，发出
　　后现代主义的呼唤。蜈蚣作为悭吝的管理者
　　在私秘处摆放着众多的鞋子。画眉、鹦鹉与麻
　　雀曾在
　　一个家庭生活，因为机巧而住进鸟笼的机关
　　成为鸟类的科长和处长。狼是古战场遗落的
　　部族
　　它是凶残的、集体的，又是温情的。孔雀是
　　表现主义者，但它的做派败坏了某种社会风气
　　庞大、凶猛而懒散，这便是狮子，便是成为王者
　　和拥有霸气的若干要素。熊猫和野驴是不确定
　　的
　　你很难说它们是喜剧还是悲剧。而乌龟依然
　　是：慢
　　隐藏着朴素的辩证法。泥鳅是尚不知名的教育
　　家：
　　你抓握的越紧，它滑脱的越快。象是箴言者：
　　美丽而坚硬的东西，不宜展露在外面
　　龙凤是抽象主义。蝙蝠是魔幻主义。跳蚤是未
　　来主义
　　你敢断定它不是龙种?鸡蛋是现实主义。鸟蛋
　　是浪漫主义
　　猫写实。鹤写意。狗是朋友，但忠诚的涵义需要
　　阐释
　　马是兄弟。驴是杂交水稻的远亲。先有一只独
　　兔
　　然后才有温州购房团。熊样：说出是痛快的，奠
　　正见到
　　却是恐惧的。蛇已从冬眠中醒来，它是端午节
　　后
　　第一场雨中游弋的五彩绳。一只被移植了心脏
　　器官的猴子
　　发生了情变，并且想在陌生的树上撒尿。乌鸦
　　因为蒙受
　　冤屈，常常像一块黑色的石头，砸落在大地的
　　肩上
　　此时八哥喊了一声：“全体起立，现在上课!”
　　2005．6．15．
　　
　　秘 密
　　
　　一个土坑，小，而且浅
　　想到么：那是小鸟美丽的浴室!
　　一只小鸟在洗澡!
　　欢快。忘情。羽毛蓬松。翅膀搓动
　　土粒的水珠，溅响奔跑的风铃
　　那么小的孩子!洗得
　　那么熟练。那么美。那么干净
　　白云拿着浴巾，露出天使的笑容
　　啊!小鸟洗澡，节日来到
　　小鸟飞翔，天空芳香
　　一片阳光，比它的羽毛更轻
　　覆盖在那小而浅的土坑上
　　那是：世界的喜悦，爱，幸福
　　2005．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