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玫瑰与墨水

作者:蓝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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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语言听不到,她们的语言被偷掉了,被抹掉了……。”苏珊·格里芬在《自然女性》的扉页献辞中写下这样的话并非在夸大其词。一般而言,假如人们还有耐心倾听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尤其是能够倾听到这些声音中最微弱的声音——那些女性的话语,她们的哀号、哭泣、歌唱和赞美,我相信任何在阅读中对人类仍然抱有希望的人们会认同我的看法:女性的声音在这些伟大的文学合唱中首先是人类的人的声音。
  纵然可敬的读者常常认为女性的诗歌无非是描写闺房哀怨、花鸟落红,但这显然是不公允的。姑且不说20世纪上半叶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写出了一部伟大的《安魂曲》,即使在今天,在这个写诗被视为“傻瓜”的时代,仍然有为数众多的女性诗人远离浮躁喧嚣的市场,以她们敏感的心灵拥抱着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以柔软的笔触记录下她们所见证的生活——在今天的中国诗坛,诸多女性诗人也以自己的作品证明着她们在关注社会和民族命运时所作的不懈努力。
  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降,女性诗歌经历了从关注女性生存状况、强调女性身份和普遍经验直至对更为广阔的日常生活深度思索和感受的历程。无论是出生于五、六十年代的诗人,还是当下活跃在互联网背景中的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更年轻的女诗人,她们的笔触涉及到了每个个人所感受到的时代生活和独特的个人经验。其中,相当一部分女诗人在写作中不再把性别问题上升为意识形态、以及针对男性的简单化的二元对立,这源于她们在写作中越来越多地获得的自信和从容,源于她们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创作完成对“女性意识”的成功超越。况且,女诗人们那些感人至深的爱情诗、描写日常生活细腻感受的诗篇更是对于时代和信仰、关注平凡事物和生存与情感的深沉思索。这些杰出的作品使得她们和许多优秀的男性诗人一起以个人化的方式加入现代汉语文学的新诗传统,并融入人类历史文化的共同背景。
  记得有这样一句赞美女性的话:那推着摇篮的手,也推动着世界。钢琴诗人肖邦也曾说过:如果让女人操纵大炮——天哪,那落下的一定全是鲜花!而我,我欣赏茨维塔耶娃写给全体女性的诗行:
  你穿着——我的甜心——破烂的衣服,
  它们从前曾是娇嫩的皮肤。
  一切都磨损了,一切都被撕碎了,
  只剩下两张翅膀——依然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