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5期

郁笛作品·新鲜的往事（组诗）

作者：郁　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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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记
　　路灯昏暗，键盘催促，我们一生中必然面临的路灯昏暗，键盘催促，我们一生中必然面临的一次意外的出走。是这个城市里最秘密的行踪有多么晚了，我们没有迟到，即使睡眠也不用
　　　携带
　　夜色中的迷途，要驶向哪里？在城市笔直而空
　　　阔的
　　街道中穿行，我们看不见彼此的脸上，有过的
　　　神情
　　这是一些怎样的行人，他们要在黑暗中，放弃
　　　黎明的约会
　　
　　我听见了清扫者，在昏暗中划破了一条风尘中
　　　的街道
　　而我们的抵达却迟迟不能兑现。要对着自己说
　　　一声平安
　　两个深夜出逃的人，带走了一个城市对自己的
　　　遗忘昌吉之夜
　　这个夜晚，到来的有多么匆忙啊！就像我们
　　还没有结束的一次筵席，一次久别的聚会中
　　被带离的现场。我需要随着你旋风般的脚步
　　
　　离去。亲爱的，你知道我内心珍藏着的秘密
　　我必须让自己，像绅士一样，站在你的身后
　　我像一个失语的饕餮者，在你的声音里假寐
　　
　　没有选择，就是要交出来我们生活中的必须
　　一个小时或者更短的行程，我的目光在何处
　　寻找啊，你的快乐和自由的飞翔，一只小鸟
　　
　　那些麦田
　　你使用了韭菜一样简单的表情，对着一片麦田
　　挥动你菜蔬般的天真和亲切的笑容，却忘记了
　　我的存在。使一双农民的眼睛陷入怎样的惶惑
　　
　　你要我学着你的样子，在一片麦田里拥抱阳光
　　你忘记了我们应该绕行的阡陌小道，你的脚上
　　粘满了这个春天的泥泞，为一片麦田还是韭菜
　　　争吵
　　
　　这是天山北部的一片皱折，大山忽略了幼小的
　　　麦苗
　　告诉我你是她们没有遗忘的孩子，或者是在遗
　　　忘中
　　被丢失的一次幻想啊!多么短暂，却迟迟不肯
　　　到来
　　
　　林梢雪痕
　　那些去年的青葱正在发芽，那些枝干呀
　　被抽空了的春天，已经开始了漫长的跋涉
　　一棵树连着一小片，茂密的记忆有多么稀薄
　　
　　我顺着你的方向走进河谷，那些树木里的
　　雪水。和曾经的灌溉一览无余——
　　这时我看见了你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烁
　　一条河谷，原谅了多少次洪水的降临
　　一些树木习惯了被冲刷的现实，它们散乱的生
　　　长
　　几乎使我看不见自己的命运，在起伏中蜿蜒
　　
　　请在我的思念里多一些沧桑
　　这个夜晚我独自一人，踏上了一盏灯光的歧路
　　在思念的荆棘中，我还必须学会多一些的忍耐
　　
　　我知道命运早已把我，放在了一边——
　　是啊，还有什么事，不可以让我一个人承担
　　那些风霜吗?那些停留在我额头上的皱纹?
　　再来一些吧，我还需要，一点点地老下去!
　　
　　请给我多一点的沧桑，在我的心上，涂满今夜
　　　的月光
　　是板桥的霜迹，那瘦竹里的骨节，直到死
　　我都不会看见那永夜的哭泣，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