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谭明作品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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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
　　
　　如果夏天到了，她就冷静
　　如果河水上涨，她就下沉。如果蝴蝶老了
　　她就年轻。如果石榴结实
　　她就炸裂。如果牛羊细小，她就饱满
　　如果月亮浑浊，她就清澈
　　如果女人是水，她就结冰。如果正午弯曲
　　她就站直。如果炊烟散尽
　　她就回到家园
　　
　　问路的蔷薇
　　
　　每朵花都提着一盏盏细细的灯
　　循着河岸，发出
　　香气淡淡的寻问
　　
　　我知道她们要去哪儿
　　我知道在这夜色重重的路上
　　遇上了
　　一群乡间的表妹
　　
　　那么多的细腰，那么多的小唇
　　那么多的花光照人
　　那么多的低语被她们搂在怀内
　　
　　我赶紧迎上去，为她们引路
　　为她们说话
　　身上的夜露，像一些
　　小心翼翼的问候
　　
　　她非常蔚蓝
　　
　　她非常蔚蓝，像她面前的海水
　　细到内心的巨浪
　　辽阔到她眉心里的缄默
　　那些大红、大紫、疯黄的云烟
　　在她的眼里黯然失色
　　唯有一览无云的晴空，才是她
　　透明的情人
　　
　　我们的爱情
　　
　　六十分钟差一点比一小时要短
　　我因你的爱，略略
　　高了一公分。现在一条有床的河
　　正流经我们。人在左岸
　　不及激流的万分之一。这个地址最致命的
　　错误
　　是我在狼的脸上微笑。你抹去
　　我额上的冷汗，为我
　　减去噩梦的一半。我们的身体中
　　有座桥在对接。雨的惊叹号
　　快要滴完。我不想留在虹的手上，我只想
　　留在你的夜心。让我横着时
　　躺在繁星的怀里。让我弓着时，真正感到
　　与爱情有关。我对你讲：
　　这样的一小时，早已胜过千年
　　我对你再次讲：我们在琥珀中已有了儿孙
　　我对你反复讲：我们的爱情
　　比历史稍稍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