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9期
大海喊响的名字
作者：徐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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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湾大风歌
袖管鼓起腮帮，衣襟急速拍打翅膀
飞扬的头发扭转着纠缠着，够着风的方向
钢桩吹起悠扬的箫管，水泥浇注中的钢筋不停尖啸
易于褴褛的彩旗高举着一个飞沙走石的战场
一米的苦涩被吹成两米的苦涩
一个艰难被吹成十个艰难
无遮掩的繁忙工地上
冰雪被吹出刀锋，刀锋被沙子敲出声响
不由自主背对着风说话的人缩着头
他们大都是赶来欣赏的参观者
而建设者的脸始终迎着风
红的安全帽始终在需要出现的地方昂然绽放
稳定的码头，稳定的灯塔，稳定的项目基础
在大风中活起来。活起来的岛屿
一阵阵推动的手劲
催人离开原地。催滨海新城拔节生长
以一种巨大的
有形的力量
海鸥侧着身子盘旋
落下来，也还是为了起飞在张望
即使滩涂上的那汪成水
也从未停止一笔笔描绘
投影其中，云朵、我和身边的世界
总在里面按着优美的方式荡漾
抖落开眉宇间的距离，抖落开记忆的褶皱和死结
琐碎掉下来。干净的视野被拉出辽远的空间
顺着风中蝶泳的涛头
恰好与国际通航
抖——落——开——了，卷着的蓝图
已没有任何一道海堤能瞒得住大风的歌唱
站在25万吨级矿石码头上
渤海湾的大风一把将我拉到大地之外
隔着钢板，海水在脚下荡漾掉我的前世
岛上沙土为鞋子镶嵌的金边散落一地
我蝉蜕一样。我出土一样
海风扑面而来
将我的皱纹熨平，清洗我陈旧的面容
我的心脏，开始在一个更大的胸膛里跳动
以波浪为体态
以潮汐为呼吸
这无定的开阔和动荡
已湛蓝成芦苇头顶的天空
已湛蓝成太阳每天新生的土地
(原来的胸膛已是老家
已是温暖的故居)
跨海虹桥几步迈到的汪洋上
到处是船头掰开的浪花和船尾浪花的白练
到处是蓝色的动感和无常在起起伏伏
壮阔而神秘
足迹，只是地上的事情了
这里，所有的脚步都是站在另一双手上移动
我们站不稳，我们晕眩
这是正常的蓝色练习
梦想在现实的星星旁边
泥土上的身影接受着海水的揉搓
码头上橘红色的门机
我身边新来的漂亮大鸟
你圆舞着转身，360度的方向
接纳英语的汽笛。将我的目光引向澎湃的无际
汪洋上，海风劲吹
我的细胞被海风吹成一眼眼笛孔
我一身乐音地迎风漫步
漫步已自成旋律
长长的缆绳
不用看自己水中斑驳的影子
只记着将一缕缕一绺绺经络编花成型
扭结出一股拽住海潮的力量
在看似轻松的抖动中
进发朴素的坚定
巨轮抵港
船与岸之间
可靠的牵挂，是成的
是要将大海凶险的柔性和轮船钢铁的硬度
都拧在一起
拧出一种超越二者的劲头
这才有资格
露面于大海凶险的柔性之上
埋头于轮船钢铁的硬度之上
巨轮抵港
这伸出去的臂膀替你接过动荡里的一切
这怀抱就是你安宁的泊位
已经绷得紧紧
正紧紧地绷着
却只为你的悠闲与轻松
只为最后的放手，只为你新的远航
可以盘起来的横向挺拔啊
粗粗重重
让人体
显得很轻
不用看自己水中斑驳的影子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