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9期

面人人（外一首）

作者：闫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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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芬女就说就笑
　　捏着捏着就不捏了
　　乡上的人硬让捏了
　　说这是比赛了
　　非捏不行
　　
　　急打慌忙的
　　也不知在哪儿买的面
　　蒸出来的面人人和过去
　　吃的两面馍差不多
　　都开裂子了
　　
　　县民俗馆里桌子挨桌子
　　转圈圈摆满了面人人
　　来的七八个人转来转去看了
　　转到方芬女的面人人跟前
　　就不动了
　　
　　方芬女的三个面人人真的
　　可难看了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土里土气的
　　连个花花也没有
　　连个红点点绿点点也没有
　　那脖子还细长细长的
　　一圈一圈套着环环跟那个
　　长脖子上套环环的少数民族差不多
　　那两根麻花辫子
　　也松松散散的
　　一股股粗一股股细
　　跟个丑婆姨似的没法儿说
　　
　　那几个人把方芬女的
　　面人人评成一等奖了
　　看那几个面人人的人又可多了
　　丑在哪里能说出来了
　　好在心里谁也说不出
　　
　　余音
　　
　　母亲要听《打樱桃》
　　要一遍一遍听了
　　母亲写了一辈子阿拉伯数字
　　一辈子没怎么跳过唱过
　　病倒了却要听《打樱桃》了
　　
　　直到母亲坐也坐不住
　　我在背后扶着，眼泪噙也噙不住
　　啪一下滴在手背上
　　直到磁带听了无数遍
　　停在了中间
　　再也听不见了
　　
　　直到另一个世界
　　樱桃花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