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4期

诗歌圆桌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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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地改善人类心灵质量的诗不是好诗。”林莉也认为“承担或重建”是“一首诗歌的责任”。郭晓琦如此论说诗歌中的“承担”:“一首优秀的诗歌必需要有所承担,承担起现代人精神世界的广阔,承担起现时精神的高度与深度,要能体现出写作者对广阔的关注和对现实生活的从容和坚守。那些空洞的、无关生存痛痒的诗是无根的。”风子心目中的好诗则具有“命运的质感”:“好的诗歌绝不会源于苍白的想象,它必须扎根大地,直面生存。诗人的指责就是敢于将生存的不屈、精神的执著、命运的苦痛担当……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决定了一首诗歌的精神质地。”
  
  D、母语、民族文化特征、想象力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许多诗人谈到了现代汉语诗歌中的语言问题,尤其是对其中的“母语”“汉语”、现代性等特征进行了强调与论述。孔灏指出,“诗歌要说‘汉,话”,“现代汉语涛歌永远是有源流的诗歌……他的诗歌要有继承,也要有发展,并最终以其对于华夏文化和汉民族思想情感的传承融入世界文化之中。”孟醒石也强调,诗歌的语言应该是“真正的母语”,“如家常话般慈祥善良的母语,如太史公般简洁恢弘的母语。这种母语就是自己从小到大说的话,经过抽象落到白纸上。往前上溯是红楼、三国、水浒、三言二拍中的白话,再往前上溯是唐诗宋词、诸子百家的文言。不搞怪,很干净,没有任何脓包暗疮的语言。”三子则强调了“现代汉语诗歌”中的“汉语性”与“现代性”:“现代汉语诗歌,都毫无例外地秉承了东方中国的个性‘口音’,且与时代共生,形成了新的‘发声’方式。”
  关于现代汉语诗歌的文化特征与文化根脉,诗人们更多是倾向于在传统的、民族的维度上做出强调。周鸣着重指出,诗歌“要有民族特色。作为一个汉语诗人,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历史和文化,已在他的心灵深处打下了烙印,他写出的每一首优秀诗作,都应该给世人带来纯粹的母语气息和清醇的民族血汁。”与此相类,黄金明也认为,“一首好诗,它必须接续东方文化的精神根脉和本土经验,它是从传统中来的,但它总能突破狭隘的地域性或传统的羁绊,汇入新的传统中去,并成为世界文学的一个部分。”
  还有诗人谈论了诗歌中想象力的问题,如果说“民族文化特征”代表了诗歌的“根”与“归属”,那么“想象力”则代表了诗歌“自由”的一面,是诗歌的“翅膀”与“灵魂”。沙戈认为,诗歌应该“想象人们想象之外的”。苏浅则引用了艾吕雅的话“这是一种有翼的语言,它在某种天空中飞来飞去”来讨论诗歌的想象力。吴海斌则指出,“想象力在任何领域都是进发出来的火花,它远不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一把锁的那些齿痕所能代替的,它在诗歌中体现一个诗人的素质,是正确的意外,是意外的正确,不是比喻,不是修辞,是一种能力,是发动机转动的心脏。”
  
  E、独特性、创造性、自由
  一首好诗应该是独特的、唯一的、有创造性的,许多诗人对此有明确的自觉。刘川如此强调诗歌的“创造性”:“严格意义上讲,每一首诗的完成都应如一次发明,文本得以成立也在于诗的独特性、不可复制性与唯一性。也就是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诗,只有对诗的可能的一次次接近。张扬个体气质、生命前瞻状态与创造活力的诗,毫无疑问是好诗。”白连春指出诗歌应该“有独特的对生活的感受”“有独特的表现:真诚,简单,干净,直接,深刻。”孙方杰也提出,“诗要抒发对生活的独特感受和对生命的深刻体验”。老刀认为,“一首好诗必须要有属于它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说一首好诗应该呈现出异质性的审美来”。周鸣则强调,诗歌“要有创造意识。一首诗歌的优秀之处就是创新,从形式到内涵,无一例外。”
  从更“高”的层面来说,诗歌是对“自由”的一种表达,是“灵魂的艺术”。如邓诗鸿所讲,“诗歌本质上是灵魂的艺术,于诗歌而言,灵魂显示出至高无上的自由价值。”李寒则指出,“好诗让灵魂获得自由的空间,成为可以与命运抗衡的工具”。熊焱认为,诗歌应该具有能“给人警示和启发”的“先锋意识”,并指出它具有“两种向度”:“一种是向后的重塑与建构,另一种是向前的探索与奔跑。”叶晔强调了诗歌作为艺术品的“难度”与“高度”:“对诗歌而言,只有成品和非成品,这与工艺品不同,不可能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次品’,我坚决反对‘次品’写作!”黄金明则指出,“一首好诗是开放性的,触及源头的,境界开阔的。它有多种阐释的可能性及足够的解读空间。”
  我们看到,诗人们对好诗特征的讨论是多方面、多角度的,也是各有侧重、互有差异的,他们所关注的问题有不少都是当今诗歌界所谈论的重要问题与前沿问题,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们思考的水准和有效性。本文将如此多的观点汇集、并置,或许能够具有一种“互证”和“参照”作用,这不仅对37位参与的诗人是如此,而且对更多的人也可能有所启发和提醒。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许多“关键词”是相互关联的,文中将之分成五个部分主要是出于行文上的考虑,其实各部分之间的关联是远远大于其区别的,多种诗歌因素的融合才构成了诗歌的有机体,同时,还有不少精彩的观点因篇幅原因不可能一一述及,这也是让人遗憾的。此外,或许还有另外的一些问题,比如诗歌与现实的关系、“技艺”与“难度”、写作伦理、诗歌与大众文化、诗歌艺术自律等等,诗人们似乎关注与阐释得还并不多,在现有的格局之外是否还有值得诗人们进一步思考和探索的地方?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种期待,而且它或许已经属于另外的问题,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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