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1101年 四月二十一 阴转多云



  
  今天是开业的第十天,来的人还真不少,买卖也甚是红火,不但周围四邻都过来捧场,方圆百里之内的也是来者众多,也不得不让我佩服张青那个农民,虽说平时傻得要命,可在宣传炒作的问题上还是有点儿能耐的,毕竟他以前看的那个菜园子的寺庙隔壁就是全城最大的广告炒作学院,有道是“耳濡目染,近墨者黑”,像什么下半身写作、暴露式写真,什么摄像头隐私网上流传,什么政治桃色诽闻……这些广告手段统统都不在话下,我还听说东京赵徽宗的拉链门事件也是广告学院那里的人制造的,看来知识改变命运,说得一点儿没错。
  我们客栈的宣传策略,张青琢磨好久了,从散发传单到飞鸽传书,从抽奖打彩到请客送礼,从电视广告到公车标语,确实动了不少歪脑筋,不过最绝的还是高薪聘请李湿湿那骚货来这里做三陪:陪吃陪喝陪聊,要是从东京捎回来的超级音响一到位,还可以陪唱呢,别说,就这一下子,来的客人就翻着倍儿地上涨啊,照这样下去,我还不大发了?嘻嘻。
  不过,人既有悲欢离合,月也有阴晴圆缺,随着买卖的日益兴隆,接踵而至的问题也出现了:今天一早儿张青去城里买肉,居然没买着!我问他:“是不是牛二那家伙不杀猪了?”
  张青:“不是。”
  我问:“那是不是肉价涨了?”
  “也不是。”
  我又问:“莫非是官府不让私自屠宰,改双向收费了?”
  张青道:“还不是。”
  “难道是因为……”话没说完我就按捺不住,一巴掌打到他脸上:“亲爱的你——磨磨唧唧怎么回事儿呀?难道是属蛤蟆的,戳一下跳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倒是痛快地说呀!”
  张青脾气好是百里之内出了名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不动声色地弯腰把打掉在地上的两颗门牙拾起来,和着鲜血吞了下去,才慢条斯理地打着拍子告诉我:“说、打南边来了一个喇嘛,手里拿着一个喇叭,腰里别着一支挞犸,后面带着一个哑巴,喇嘛说:‘为什么猪羊牛肉都不卖了?’众人说:‘难道是都要拉到前线,献给亲爱的抗辽兵?’哑巴说:‘NO,NO,NO,是因为从大不列颠帝国来了一头疯牛,把咱们大宋的肉也感染了!’众人齐道:‘原来是这样,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里个当!’”
  倒,原来是疯牛病来了。我又问:“那,牛羊猪不能买,鸡鸭鹅呢?”
  张青一抹嘴边的鲜血,问我:“你知道什么是禽流感吗?”
  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