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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扬投降主义的《水浒》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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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松;史纶 (1975.10.29)
《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水浒》一书,自始至终贯穿着一条黑线,就是宣扬投降主义。《水浒》着力颂扬的主要人物宋江,是一个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孔孟之徒。他混进农民起义队伍,篡夺了领导权,推行投降主义路线,是个出卖农民革命,充当封建王朝镇压农民起义的鹰犬。这部《水浒》,这个宋江,适合了封建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因此,不少封建御用文人不但深为赞赏《水浒》,而且在它成书前后,运用了各种艺术形式,广为宣传。具有鲜明可视形象的绘画艺术,也成为他们经常用来宣扬《水浒》投降主义的形式之一。
早在南宋时,宋江的故事还处于街谈巷语的阶段,宫廷画家李嵩就把宋江搬上画卷。可见封建统治者对这个理想中的奴才形象已开始注意和欣赏了。其后,在宋末,则有士大夫画家龚开创作的《宋江三十六人画赞》,把宋江列为首位,深“壮其人”,十分称赞他“不假称王,而呼保义”,即不反天子,忠心于朝廷的奴才嘴脸。元代封建文人陆友仁写诗吹捧龚开的《画赞》,特别点明宋江受招安,“后来报国收战功,捷书夜奏甘泉宫”,因而“楚龚好古在画赞,不敢区区逢圣公。”诗中所否定的圣公,即坚持反抗赵宋王朝的农民起义领袖方腊。可见封建文人之赞宋江,赞的是宋江接受招安,瓦解农民起义队伍,并把农民起义队伍变为封建王朝镇压农民起义的帮凶。
明代《水浒》成书不久,在许多王公大臣、文人学士中响起了一片喝采声。有人甚至“案头无他书,仅左置《南华经》,右置《水浒传》各一部。”明中叶以后,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为了瓦解农民起义,官僚士大夫更是对《水浒》竞相翻刻增补,绘图题咏。他们认为,《水浒》附以插图,可以收到“使观者感奋悲思,神情如对”的效果,因而带有绘图绣像的版本便纷至沓来。嘉靖时都察院和武定侯郭勋所刻的《水浒》是否附图,已无法见到。万历以后出版的带插图《水浒》却流传甚多。比较突出的有:称为“全相”的《水浒志传评林》(福建建阳双峰堂本,刻于万历二十二年),附图千余幅;《李卓吾评忠义水浒全传》的插图,以“别出心裁,不依旧样”自我标榜(万历年间袁无涯刻本);《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拥有插图二百幅,精雕细刻,工致巧密(杭州容与堂本,刻于万历三十年左右);《英雄谱本水浒传》(崇祯年间雄飞馆本),还在插图对页配上官僚文人张瑞图、倪元璐等的题赞,自称“回各有图,括画家之妙染;图各有论,搜翰苑之大乘”。画家陈洪绶的《水浒叶子》也被作为书前绣像一直在清代刻本中辗转传摹。真是花样翻新,眩人眼目,把《水浒》愈捧愈高。
《水浒》绘画在官僚士大夫阶层中流传的同时,封建统治阶级还加紧利用其他美术形式在人民群众中进行“投降有功,造反有罪”的反动宣传。从明中叶起,《水浒》人物大量被绘制在叶子(纸牌)和酒牌上,作为行令斗牌的游戏。更有甚者,还滥修宋江庙和塑像,把宋江神化,借“天命观”来麻醉人民。明末清初以后,《水浒》人物故事泛滥到各种美术形式之中,如在灯笼画、屏风画,建筑上的砖木雕刻,陈设玩赏的泥人面塑,以及大量流传于民间的年画中都有所表现。特别是《忠义堂》的年画,从北方天津杨柳青到南方苏州桃花坞,从木版到近代的石印胶版印刷,一直大量发行,其恶劣影响不亚于小说、戏曲、民间说唱。总之,宋江这个投降派和他所推行的投降主义路线非常适合反动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这就是《水浒》题材的美术作品在封建社会末期大量流行的主要原因。
毛主席教导我们:“无产阶级对于过去时代的文学艺术作品,也必须首先检查它们对待人民的态度如何,在历史上有无进步意义,而分别采取不同态度。”前述《水浒》绘画的主要倾向,也和小说《水浒》一样,充满了对农民革命斗争的污蔑和反动统治者及其走狗的美化。这些美术作品还把小说中的反动思想加以突出和形象化,特别露骨地宣扬了投降主义,成为《水浒》这部反面教材的绝妙图解。
明清《水浒》插图和年画,尽管形式繁多,它们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对反动统治者及其走狗的美化。宋徽宗本来是一个极端昏庸无能、奢侈贪婪的封建皇帝,却把他画得风神清朗,非同凡响,以示“至圣至明”。宋江本来是“身材黑矮,貌拙才疏”,却被画成气势轩昂,仪表出群。这个惯施阴谋的两面派,无耻的封建奴才,竟被画成一个道貌岸然的英雄豪杰的形象。试看插图菊花会上的宋江,高踞于忠义堂的中央,挥笔潇洒,把宣扬“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的可耻行径,画得襟怀高雅,志趣不凡。而富有造反精神的李逵等,却被处理在偏席,画成只知道大吃大嚼的粗莽汉,肆意丑化,以反衬投降派宋江的“风雅”、“高大”(见《全传》插图)。陈桥驿滴泪斩小卒,是标榜“忠义双全”的宋江反动面貌的又一次暴露。插图中或画杀掉宋朝官吏的原起义军小卒跪地而诉(见《全传》插图),或画小卒在酒食杯樽之前悬梁自尽(容与堂本插图),但都突出了宋江的哭,仿佛小卒的反抗是自寻死路,而残杀革命力量以效忠王朝的宋江却是“义重情深”,“宽厚仁慈”,这样就用一把鳄鱼眼泪掩盖了刽子手的凶恶面目。但是,尽管封建文人画家极力美化宋江,却也不打自招地暴露出宋江维护封建统治的反动面目。从陈洪绶的《水浒叶子》到清代各版本的绣像中的宋江,无一不是幞头公服穿袍束带的装扮。此外,各种版本插图所绘宋江投降后,在“大宋”旗帜下戎装带甲,或在宫殿中捧笏穿紫的形象,不也从反面提供了一个奴才的身影吗?
贯穿于这些美术作品的反动思想的核心,就是鼓吹招安。因此,凡是有关招安的场面,必定不惜笔墨,尽情描绘,竭力歌颂。宋江搞修正主义,把晁盖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这是一个转折点,是宋江全面推行投降主义路线的一个关键。年画对忠义堂却大肆加以渲染,用宏大场面把忠义堂匾下的宋江、卢俊义画成“杰出领袖”,而两厢占有重要位置的则是降将关胜、董平、索超、呼延灼之流,既歌颂了“替天行道”的反动政治纲领,又肯定了招降纳叛的组织路线。宋江接受招安后,出卖了梁山根据地,对革命农民来说是一场灾难,但插图“分金大买市”中,却把对革命成果的大拍卖画成一片欢乐升平的景象(见《全传》及容与堂本插图)。插图还特别颂扬宋江受招安的荣耀,把投降变质的队伍装点成耀武扬威地接受宋徽宗的检阅,在华丽的文德殿上享受御宴的“宠遇”。这些无非是宣扬封建统治阶级的一条反革命逻辑:“投降乃是正果”,即所谓“义士今欣遇主,皇家今欣得人”,宋江用“山东烟水寨”换得了“凤城春色”。最后一幅插图“徽宗梦游梁山伯”,画忠义堂前宋江等如众星捧月般的拥戴宋徽宗(见《全传》及容与堂本插图),集中地宣扬了忠君思想,鼓吹只要投降受招安,忠于反动主子,生前可以升官发财,封妻荫子,死后也能成神得道,青史留名。这不分明是一剂瓦解人民斗争意志的麻醉药吗?
为了美化宋江和颂扬投降主义路线,《水浒》插图还借助反动的“天命观”赋予叛徒以神圣的光彩,不惜花费相当的篇幅突出原著中的荒诞迷信情节,借神仙鬼怪来愚弄欺骗人民。那些表现宋江受九天玄女赐仙酒天书的场面,真可谓隆重(见容与堂本),宋江游仙境的构图又何其奇丽。这不过是为了使宋江“替天行道,辅国安民”的反动纲领神圣化、合理化。插图还画宋江镇压农民起义中有神显灵相助的场面,打方腊又有乌龙神庇护,真是“忠心一点鬼神知”。容与堂本还在最后画了人们在宋江庙前焚香下跪。这不是明明把叛徒当成救世主来赞扬吗?
既然要讴歌投降,就必然要丑化和歪曲不愿意投降的人。《水浒》插图毫不例外地对坚持造反的起义将领极尽丑化之能事。如容与堂本,把出身贫苦,敢于造反的阮氏兄弟等都画得凶眉恶目,耳边生毛;把富于造反精神的李逵描绘成傻大黑粗、卤莽可笑的形象。他们在画中都只是作为投降派人物的反衬而已。
既然要歌颂投降,就必然要宣扬造反有罪。《水浒》绘画中,把方腊等农民起义军画成邪魔歪道。宋江打方腊,即便按小说的描述,也多次损兵折将,而插图却专突出他的“胜利”。画张顺战死后“魂戮方天定”,宣扬宋江手下的将领,即便阵亡,也要显魂镇压人民革命,并把这种反动荒诞的虚构情节画成“悲壮”图景。在征田虎、王庆的情节中,还特别画反动势力对革命者剖腹处死,坐囚车、骑木驴,甚至把千刀万剐的恐怖场面都一一具体描绘(见《评林》及《全传》插图),充分暴露了插图作者对农民革命的极端仇视的反动立场。
插图中所贩卖的反动货色不胜枚举。它根本不是什么歌颂革命人民的绘画,而是《水浒》这部宣扬投降主义反面教材的忠实图解。
从解放以后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许多关于评论《水浒》题材绘画的文章,由于对《水浒》宣扬投降主义的本质认识不清,因而作出了完全错误的论述。如认为它们“创造了梁山伯革命领袖宋江的形象”,“歌颂了中古时期进行革命的人民,鼓舞着被压迫群众的斗争意志。”等等,这些错误观点必须予以澄清。
揭露《水浒》题材绘画中宣扬投降主义,歌颂投降派的实质,决不只是对几幅画的评价问题,而是关系到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我们要在《水浒》的评论中,认真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路线斗争觉悟,提高识别香花与毒草的能力,用实际行动在美术领域中进一步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用画笔揭露一切投降派的嘴脸,画出社会主义时期的无产阶级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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