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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下) 初出水泊第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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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这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两次兵败还两次几乎都全军覆灭,说起来自己两次的战略并没有什么大的失误,可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绿林道的手段一下子这么高强起来,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与公来说,失尽了朝廷的颜面,与私来说,有损乃祖的声威。关胜作为一贯自视甚高的一个人连遭打击,不免有些激愤起来,一贯眯着的双眼,居然都瞪圆了,招呼着圣水军排成圆阵,象一个刺猬一样,把长枪对着四周。
呼延灼的连环马已经靠近了,无数的蹄铁踩着纷乱的节拍就如同天边的雷声,三千铁骑就使得大地都为之在颤抖,有的圣水兵被这威势所慑几乎都站不住了,仅仅是因为人站得实在太拥挤,才没有瘫软下来。
这不能怪这些士兵,没有拒马,没有铁蒺藜,没有陷马坑,只是几千残兵败将靠着血肉之躯去抵挡生力骑兵的冲锋,只能说是送死吧。他们并不是傻瓜,而是为了其他的弟兄们能够活而留下来,这样的送死凭添了几分悲壮。有的人说宋朝的兵怕死,不,士兵原本都是勇敢的,可如果是一个懦夫去领导的话,那么这整个军队就都会变成懦夫,可是如果是个勇猛的人领军,这支部队又会变得象这将领一样泯不畏死,可惜的是宋朝虽然有不少名将,但大多数时候是领兵的将领先自己逃了,象关胜这样敢于战斗到最后一个的,又能找出多少呢?
距离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骑兵头上黑色的面甲花纹都已经能够看得清楚了,战马因奔跑开因而在口鼻里喘出白色的热气,呼延灼一声号令“举枪”,骑兵们巨大的长枪端平了,因为动作整齐,发出了“轰”地一声形成一片铁刺丛林,按现代人看的话,这情形就好象一辆辆蒸汽机车对你迎头撞来。
巨大的马蹄当头踩了下来,就如同一片黑影越来越大。
宣赞和魏定国惶惶如惊弓之鸟,一路直奔东逃窜,好在火军突破力还是很强,转眼已经走出很远,后面见不到追兵,火兵推了一天无敌车,已经累得不行,魏定国皱皱眉:“郡马,我看是否休息一下,士卒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宣赞看看四周,点头道:“那休息一下吧,叫大家都站着休息,千万别坐下,等会就站不起来了。”
火兵这时候腿都跟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加上又是死里逃生,那还顾得了这些,有坐下的,有的干脆横七竖八也不顾地上寒冷躺了一地。宣赞和魏定国自己也实在太累,无力约束,这就显出宋朝的厢兵军事素质之差了,魏定国还算是团练里比较出众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军事训练就是不行,宋朝重文轻武,皇帝看到兵这么差有时候反而觉的自己更安稳了。
魏定国恨恨地叹口气:“都怪兄弟无能结果导致此败,对方的霹雳弹比我等的威力大了何止百倍啊,梁山必定有高人相助。”
宣赞道:“前次随呼延将军反叛的有个砲手凌振,砲术天下无双,只怕是他。”
魏定国摇摇头,“凌振砲虽然造得好,但火药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应该另有其人,唉,象这般的人才,怎不报效国家。”
宣赞惨笑道:“报效国家?你我不就是报效国家吗,可国家不要你报效啊,要的都是贪官污吏奸佞小人,否则梁山贼寇怎么能这么大气候呢?”
“郡马爷,我们的仕途都完了,可惜啊,我空有一身本领。”
“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去老种经略相公那里吧,边关上也许还能搏个封侯。”
“还封什么侯,郡马爷怎还不开窍,有那六人在,你我这样的永远别想出头,唉,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怎么办?”
“杀,杀回去。”
“杀回去?”
“怎地,你不管关大哥了?”
“我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只不过眼下残兵败将,如何杀回去呢?”
“这,可是杀不了也得回去啊,只要有关大哥在,我等就还能东山再起。梁山贼寇必想不到我等会杀回,定会放松戒备,所谓出其不备。”
“行了,我老魏我就舍命陪君子吧。我说兄弟们,别躺着了,贼寇来了你等爬都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号炮,一彪人马从旁边杀出,都是铁掩心甲,绛红罗头巾,当先四员头领宣赞暗叹一声今天是真真倒霉怎么遇到他们,原来正是梁山步兵里战斗力最强的“天杀星四人组”,“黑旋风”李逵双手持板斧,“丧门神”鲍旭是双手巨剑,“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各舞蛮牌,“丧门神”鲍旭是打大名时新来投奔的头领。为什么宣赞暗叹倒霉,又为什么说这是“天杀星四人组”呢。俗话说物以类聚,这四个都是杀人成性的魔王,鲍旭一上山就立刻得到了李逵的热烈欢迎,很快他们四个就混在了一起,到了战场上他们四个也是一个德性,一会儿就杀红了眼,不分良贱一概杀戮,因此是梁山头领里名声最差的。而他们手下的喽罗也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杀人如同割草,因此战斗力极强,不过也因为杀性过盛,纪律性比较差,真的遇到强敌只怕要吃苦头。
不过现在吃苦头的只怕是宣魏两人,手下的火军躺到了一地,这人疲劳到极点的时候,必须要忍住,挺过去了反而状态又会回升,这各位看官在长跑中都有体会,现在火军一放松疲劳感觉使得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宣魏两人就好象没头苍蝇,慌不择路撇下站不起来的士兵就走,身边只剩下几百人。可怜那些站不起来的火军,被天杀星四人组咔嗏咔嗏砍了无数,等后面林冲赶到已经大半被砍死在地上。
宣魏两人领着残兵败将走了半个时辰刚以为摆脱后面追兵,突然杨志带轻骑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冲杀一阵,宣赞舞刀去迎,可他武艺本不及杨志,走不两合,被杨志一枪拍于马下生擒活捉。
魏定国惶惶如丧家之犬,蒙登转向不辨方向,身边只几十个心腹亲随,走到一处小山,突听山上有人喊一声:“呔!魏定国哪里走,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魏定国一慌,抬头一看,山上下来一百来人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当先马上一将骑匹赵云的白龙马,头戴吕布的紫金冠,身穿张飞的黑鐵甲,披着关羽的绿战袍,花里糊哨,手里端枪,脸上戴个铜兽面具,却连个旗号都没有。
魏定国无路可走,见对方人少,横下心想若硬冲过去或有生路,便喘几口气,道:“你乃何人?通名再战。”
对方哈哈一笑:“我姓洪名秀,梁山寨里坐把交椅,江湖人称特种兵是也。”洪秀怎么会在这里呢,原来魏定国一时慌忙走错了方向,走到洪秀看场子的地方来了。
洪秀远远早就看见魏定国冲自己来了,心说自己这次战仗要是不捞点外快呢,便不顾博士和喽罗甲的反对,带人冲了下去,只留喽罗甲在那里看守信号旗,好在战役已经差不多打完,否则就是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魏定国本不认识洪秀,一听名字想起来了,上次骗自己和关胜打起来的不就是你吗?上次天黑没认得你的脸,这回非扒你的皮不可,说着摧动胭脂马,熟铜刀劈头就砍。谁料他已经人困马乏,一刀挥去在洪秀看来就如同打太极相仿,洪秀大喜,我就知道是个软柿子,一枪拨去果然轻飘飘荡开,顺手使出自己练习了无数遍的枪法第一式,身体前倾,左手伸直,右手把枪纂一转,大枪挽出几个枪花奔魏定国梗嗓就刺,这一枪又快又刁,攻敌难防之处,俗话说“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何况这枪法是最顶级的龙枪陷地阵,洪秀一枪出手,嘴里同时喊一声:“打落袋!”,魏定国武艺虽精,却不是上将,而且又没想到对手枪招这么厉害,惶忙中身体往后仰一个铁板桥才躲过,可是手里的枪已经交在单手,刀尖朝下,有个说法叫做“败枪”,枪法上来说没得救了,刀法也是一样。
可怎地此招叫打落袋呢,原来周侗传洪秀招式却没有传他招式的名字,林冲可以在口诀上指点他却不可以传更多招式,因此洪秀只会三招,虽然学的精熟,却不知道招式的名字。这要怪林冲古板,不许教招式,没说连招式的名字也不能说,不过呢林冲对师父的话从不敢违背,自是半个字也不肯透露,但是这三招上却把真本事都传给了洪秀。洪秀没办法,只好自己起名字,因为他偷偷地从博士的记忆里下载电影看多了,便依据枪招的特点起了这么个名字,其实他自己也没打过落袋。
魏定国一枪躲过,刚要起身,洪秀的大枪挂着风声横砸过来,“玩棒球!”魏定国勉强提刀一隔,单手哪里挡的住,库嗵一声被砸落在地。洪秀得意地喊一声“触地得分!”小喽罗一拥而上抹肩头拢二臂,把魏定国捆上了。
“小的们,走!回山寨请功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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