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历史上第一次土木工程招标会在洪秀的住所举行，因为梁山没有小型会议厅，洪秀本来以为就是当事的李云、陶宗旺以及相关的监造的头领参加没必要使用忠义堂。洪秀现在住在原来李应的房间，就在忠义堂左边，说是房间其实是三进的小院，李应原来就是大财主房间自然不能将就。最外的一进是堂屋，平时用来处理钱粮仓廪收放，也就是李应办公的地方，现在坐满了人。洪秀从后面出来一看，好么，全都是不相干的闲人。 　　招标会吸引了众多爱看热闹的头领，这使得洪秀加深了一点印象，那就是众头领基本属于无所事事，等自己掌握大权后一定要整顿一下。其实这倒不能怪众头领，自从打大名之后连番作战，一直都没有下山打劫，因此在上午练兵结束后，大家都很闲，而洪秀制造出的热闹基本属于如果不看就会后悔的，因此大家都来赶趁。 　　忽然门口一阵轰闹，洪秀以为是李云、陶宗旺来了，抬头一看，是雷横和阮小七，雷横还拿着纸笔，不知道要记什么。 　　阮小七一开口，把洪秀气得差点好玄没乐了。 　　“下注了！下注了！李云、陶宗旺谁能赢了这标，十两一注。快了啊，他们一到就收盘了。” 　　呼啦一下，众好汉几乎都去下注了，原来这但凡好汉都好喝酒赌钱，一听说“赌钱”两个字眼睛都放光，全拥挤着嘴里叫喊“我先下！我下五注！我押李云！”刹时间，只见短命二郎抗住立地太岁，船火儿顶开黑旋风，出林龙不让独角龙，简直是人挤人人压人各不相让，雷横被压在地上插翅难飞，活阎罗被踩成了死小鬼，鼓上蚤挤不进去在旁边直蹦。 　　洪秀一把拉住身边的金钱豹子汤隆，道：“怎么，二哥，你也要去赌？” 　　汤隆道：“那是啊，你别拉住我啊，晚了就押不上了。”说着一声怒吼，也扑上去了。 　　等李云、陶宗旺在门口出现的时候，雷横终于结束了下注的工作，他原先不做教头时候是铁匠出身，后来兼开赌场，做盘口自然熟练，可这次却吃了苦头，满身是脚印脸上全是墨汁，其他下注的头领也都衣杉凌乱。 　　李陶两人不明所以，只见所有头领都看着他们俩笑，便问洪秀：“洪哥，发生甚事了，如何都葫芦而笑？” 　　“唉，别提了，家门不幸。”洪秀满脸无奈，要知道关胜等新到头领都在现场，这个丑出得太大了，“怎么样，你们两标书都写好了？” 　　“好了，这回肯定是我中标。”李云信心十足，作为高手工匠，他也不是第一次投标了，宋朝经济发达，到处大兴土木，做木工泥水匠的很趁钱。 　　“得了，你那是造房子，修堤这种大工程还得看我的，我可是有绝活的。”陶宗旺派头更大。 　　“你有我就没有？你不成，营造法式看全了没？看完了再来和我争。” 　　“等我修完堤，给你写本续营造法式，你信不信。” 　　“好了，别打嘴仗了，把标书递过来。”洪秀赶紧劝开两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今天招标评议成员，“头一个军师吴用哥哥。”吴用站起来向大家示意，众头领一阵轰笑。“二一个公孙先生，三一个宋江头领的代表宋清兄弟。”宋江有病不能来，就请自己兄弟代替。“四一个柴大官人，五一个兄弟本人，最后还有个造坝高手做参谋，神水将军单廷圭兄弟。” 　　“我们六人只要有四个选谁，谁就中标，公平吗？” 　　众头领叫道“公平”，洪秀说不是问你们，李陶两人道“公平。” 　　洪秀便拿了两人的标书拆开和主持招标的六个人轮流看标书。 　　一看标书最吃惊的是博士，原来两个人的标书都极为专业，设计的图样，选料用量，各道工序无一不是十分严谨，即便是拿到现代也是上好的标书，甚至更好，怎么这样说呢？ 　　两个人的标书都是按照《营造法式》的严格规定，所涉及的各工种比如壕寨、石作、大木作、小木作、瓦作、泥作、砖作等等都是很详细，而所用材料按照材份制计算绝不多一分或者少一分，还罗列了各工种的构件劳动定额以及计算方法，各工种所需辅助工数量，以及舟、车、人力等运输所需装卸、架放、牵拽等工额，最后列出工程报价。要说这在现代也不希奇，可是有一点，这标书是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虚报。这样没有油水的标书在博士所处的现代几乎不可能。凡是做过国内工程，特别是公家工程的都知道，先是要贿赂主管官员，各路“神仙”，最后拿到标的必定是孝敬的最好的，而必定不是标书做的最好的，用贿赂得标的人必定要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工程结束，一个又一个豆腐渣工程便出笼了，而一个又一个的贪官则越来越肥。所以象这样的情况就不足而奇了，一面是宋朝就修建江西赣州下水道体系到现在还发挥着作用，而另一方面现代的重庆綦江虹桥在建成之日垮塌（不是汴梁城外清明上河图里的虹桥，前者是烂桥一座，后者是世界闻名的美丽桥梁），造成造成四十人死亡，你说你会选那个呢，在博士看来宁可要宋朝的这个，因为自己实在再也看不得这些臭事了。 　　博士不由得感慨《营造法式》表面是维护封建严格的等级制度规定建筑的格式，但实际更是为了杜绝工程中的腐败现象，都说北宋末年腐败不堪，从这里来考量的话，自己原来所在的时代只怕要不堪得多。 　　但是标书里还有着更多令人吃惊的东西，李云的标书中所写的材料居然有铁条和灰泥，这是一种石灰、沙子、石膏按比例烧制的灰泥，博士有点呆住了。这是原始水泥吗，在博士的记忆中1958年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发现了一处距今7800年的新石器时代遗址--大地湾遗址[32]。大地湾遗址作为比黄帝更早的伏羲文化的代表，有着两个令世界震惊的秘密，他的地基里使用了类似象米粒一样的“人造轻骨料”用于防潮保暖、坚固地基，而他的地面使用了原始水泥，其强度达到目前现代100号水泥。而现在又在李云的标书里出现了，这怎么能不让博士震惊呢，神秘的大宋朝，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发现呢？博士本来作为现代人，对古代科技难免的有些看不起，可现在他不由得收起这份自大，代之以对伟大祖先的崇敬之情。 　　可是最后李云这么好的标书还是输给了陶宗旺，当然不是陶宗旺贿赂了评议成员，不要总是以现代龌龊的思想去揣度古人。陶宗旺如他所讲的的确有绝活。 　　他使用了拱坝。 　　各位看官所熟知道的拱坝可能有美国的胡佛水坝，高221.4米自然很了不起，不过中国的二滩造好则又比他高了有240.0米。作为博士来说拱坝未必是最好的选择，却是当前条件下最好的选择，如果是现代，博士会选用连拱坝[33]，这就象造桥用连拱桥比大跨度单拱要节省也容易施工，不过问题是连拱需要在纵向有钢筋作为拉力保证，以预防地震，可是现在条件下没有钢筋，当然只能用成分稍高些施工也难些的拱坝了。 　　梁山南山的地势两山夹一沟正好可以使用拱坝，当然啦，是小小的一个拱坝，这倒不是陶宗旺的发明，在五百年前，是说宋朝前五百年，南朝萧梁天监四年在浙江丽水碧湖镇堰头村建成的通济堰[34]就是拱坝，本来是条木结构后来改成石砌的了，在中国历史上拱坝还是比较少见的，不过九尾龟就是这样一个巧匠。使用了拱坝一下子把成本比李云的重力坝给省了一半以上，结果六个评议成员一致决定把标投给九尾龟陶宗旺。 　　李云是个做事的人，看了陶宗旺的标书倒也心服口服部，一拍陶宗旺的肩：“行啊，老陶，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来我是太拘泥《营造法式》了。” 　　陶宗旺憨厚一笑：“我早就说老看这书，不如不看。” 　　吴用笑道：“那叫尽信书，不如无书。”众头领哄笑，都来恭喜陶宗旺。 　　单廷圭唱个大喏，道：“今天兄弟是开了眼了，三人行必有我师，陶大哥，以后我可要多讨教。” 　　陶宗旺道：“这如何当得，我们多切磋就是了。” 　　洪秀道：“陶哥，干得不错啊，不过李云的水泥也是不错的选择，你是不是修改一下标书？” 　　最后结果是陶宗旺负责工程，单廷圭辅助，李云负责监督，这个监理制度古代虽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是重要的工程都有人监督，只不过常常流于形式，现在自然是要建立规范化了。 　　笑到最后的却是蒋敬，他最会打算盘，用现在话讲最会理财，他和陶宗旺本是结义兄弟，最知道陶宗旺的本事，他本来从不下注，结果今天下一百两银子押陶宗旺，结果是雷横等看着蒋敬卷走了大多数银子哼着小曲走了，欲哭无泪啊。 　　[32]大地湾的考古发现从科学的角度证实了这里是目前所知我国最早开发的地区之一，天水以及周边地区无疑是华夏文化发源地，这与伏羲的传说在地理和年代上都是基本吻合的。或者说古史传说不是空穴来风，是有其一定的历史基础和根据的。原始水泥图片资料：http://www.tianshui.net.cn/travel/pic/080711.jpg[33]　公元1954年　安徽霍山的佛子岭水库竣工。坝体高74.4m，为中国第一座混凝土连拱坝。 　　http://www.mwr.gov.cn/slbk/20030724/20030724150828TJBXMF.jpg[34]通济堰大坝长275米，宽25米，高2.5米。在中国首创了拱坝形式，这在国内的古代堰坝中是罕见的，可谓我国拱坝的鼻祖。 　　http://www.jhnews.com.cn/ztnews/showimg.asp?imgid=153 　　 　　第26章(下) 暴雪欲来风满堂 　　 　　转天又刮起了西北寒风，夹杂着雨雪漫天而至，不过陶宗旺的水库工程还是在按时间开工了，劳力是不成问题的。 　　原本山上就有很多战俘都是历次官兵围剿失败后俘获的，在洪秀上山之前通常战俘并不是直接改变成战斗部队，只有少数的精锐比如连环马被收编，其他的战俘大多脸上刺了字号，选壮浪的分拨去各寨喂马砍柴，软弱的各处看车切草。了解到这些博士自然认为这很不人道，倒不是说充作苦力不人道，现在战征后战俘做苦力的事情也还是很多，也只有中国善待俘虏，博士是认为脸上刺字太野蛮，这让人以后怎么过日子，象宋江等都文过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对别人也这样，不过在宋朝这是普遍做法，来威吓人不要干坏事，这倒是有效果，博士认为如果将来有机会能回现代可以借鉴用来惩罚贪官倒是不错，脸上刻四个字：“偶是贪官”，不错。 　　在博士的授意下，陶宗旺对战俘劳力进行了改编，成立了梁山建设兵团，年老的如果要回家，就发给路费，年轻的干满三年也可以回家或者转为正式喽罗，在三年期间还给予一定的报酬，这虽然比不上喽罗的待遇，可是比以前要强很多，因此大受战俘的欢迎，梁山建设兵团成立之初，人数就达到了三万之众。 　　改造的瀑布原来在黑风口形成一片洼地，以后水蓄住了还可以增加可使用的土地，而现在蓄积的水源博士计划着将可以提供几个作坊和实验用的水能，雷横已经提出可以开磨坊，而候健也表示染坊也是很好的选择。大家还一致同意将水库由原来的洼地名字来命名，就叫做蓼儿洼水库。 　　梁山这里开始大兴土木，杜兴那里也传来了新消息，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梁山接手大名府后为了赢得百姓支持，更为了自己作生意赚更多的钱，减少了商业的各类杂税，同时延长了商业营业时间，很多通宵夜市开始出现，年底前采购销售年货的各地商人明显比往年增加，相信元旦（也就是现在农历春节）元宵的销售会有不错的业绩。坏消息是大名今年的全年帐目已经出来了，结果是有大量亏空，这里面很多原因，不过冗官、冗兵是最大的原因。 　　这点山寨的头领都是有亲身感受的，宋朝人口才不过4532万[32]，官员有65万其中60万是吏，简单的算一下70人养一个官，无独有偶啊，博士那个时代的2003年中央有报道，全国平均28人养一个官，有的地方象陕西省黄龙县每9　个人就要养一个官。而同时其他朝代的民官比例是西汉为7945∶1；隋朝为3658∶1；唐朝为3927∶1；元朝为2613∶1；明洪武年间为2299∶1；清康熙年间为911∶1。这里不想评论什么以免走题，可是如果说北宋冗官是宋亡国的原因之一，那么各位看官，平均28人养一个官是什么概念？难道不应该引起警觉吗？这里作者多嘴一句，有看官评论说“看来这1000年来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大进步，很多东西还不如宋朝，惭愧啊惭愧”，是啊，这个问题上连宋朝都不如的话，问题就大了。 　　不过洪秀要烦恼的事情更多，不仅是冗官，还有冗兵，为此他请了全部头领来讨论。 　　会议在忠义堂进行，全部在山上的头领都参与，连宋江都亲自参加，毕竟事关大名府大计，马虎不得，只有关胜宣赞两人坚持回避了。 　　蒋敬作为会计正叹气道：“我朝天下财货所入，十中八九赡军，实在不堪负载啊。” 　　铁面孔目裴宣把手向着火道：“当年，富弼宰相就曾发此感慨，然到了现今，只怕情况更糟。”他多年为吏，朝庭的症节所在自然清楚，知道归知道，却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林冲也道：“现在军队人数的确太大，十个人就有一个是军籍，每个禁军一年要花钱50贯，只怕一个农夫一辈子也挣不出这么多。” 　　蒋敬摇头道：“现今一百个农夫辛勤劳作，还不够养活一个士兵。” 　　宋江从软榻上撑起半边身子道：“我等占山替天行道，存得是替国出力之心，何不请梁中书上书，请朝庭降旨，消减冗官冗兵冗费。” 　　吴用摇头道：“各地此类表章无数无不历数用度太奢，赏赐不节，都是有头没尾，递上去就没了声音，当今用度最奢的头一个就是徽宗，再一个就是蔡太师。此两人首倡甚么“丰亨豫大”及时享乐，我等即便投了书，也只落个不合时务。” 　　洪秀一拱手站起来道：“国家的弊病已经病得没药可治了，现下这也不是我等兄弟能操心得了的，小弟只想问如何解决大名的问题？象这样每年亏空，小弟是不干的。” 　　朱武参赞军机也列席会议，道：“洪哥说的不错，这朝庭是靠不得的，当年王荆公变法图强，变来变去结局却是现在党派之争，吃苦的总是百姓，现今蔡太师以绍述二字箝天下士大夫之口，所行之法皆表面文章而已，百姓益苦。我等既然上山落草，又去依靠朝庭，焉有此理哉。” 　　朱武快言快语，甚得众头领的支持，阮小七跳出来道，“甚么狗皇帝，害民贼而已，干脆杀进东京宰了狗皇帝，百姓都快活。若我们靠皇帝，传扬出去不是叫江湖上好汉笑话。” 　　众人都笑，觉得说的解气，但也知道以现在的梁山绝无此可能。宋江听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只不作声。 　　洪秀道：“我等既然得了大名，总要治理得比那些贪官强才行，还请大家想点办法，须得让大名富足，能生财，梁山才能壮大。” 　　蒋敬道：“冗官事关士大夫，我不敢轻言，冗兵小弟倒有一策。” 　　洪秀忙问：“神算子有何良计？” 　　蒋敬忙摆手道：“神算子这三个字从此是再不敢用了，自从洪哥穿了列方程之法和字母代数之学后，敬才知道算学之博大，过去之蒋敬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洪秀笑道：“蒋哥也不必妄自菲薄，究竟何计还请赐教？” 　　蒋敬道：“其实也是洪哥本就用过的，我梁山所俘虏之军健，改编为梁山建设兵团，虽花费一时增多，但过去俘虏若不打骂都不干活，空废粮食，现给予工酬，便都主动做事，其实我等还是节省了花销。敬不才，为人市侩，总是要赚钱的买卖才可做得。不如这样，将大名军兵分为两等，头等精锐留用，次等老弱改为大名建设兵团，或屯田，或修路架桥，也给以工钱，岂不是比白养着好？” 　　众好汉都高声叫好，宋江也觉得这样最好。 　　吴用有点担心道：“只是若没有足够的活干，那不还是白养着？” 　　蒋敬一努嘴，“有洪哥在，肯定会有新花样给他们干的。” 　　洪秀笑道：“你算盘怎么又打到我头上了，恩，不错，梁山周围都是荒地，人口都逃光了，如果用来种地倒不错，反正有我们罩着，官府也无可奈何。不过这还是不够，冗官怎么解决呢？” 　　吴用看看洪秀，只见他笑咪咪的，便知道洪秀心里早有计较，便道：“洪哥就别拿谱了，说出来听听吧，我知道你有主意了。” 　　他们却不知道，其实不是洪秀有主意了，而是博士的主意。 　　洪秀对博士使一个眼色，“大哥又该你上台了。” 　　对付冗官、腐败这样中国的千年问题，洪秀等局限于时代总是不能很看清，博士则多了千年的见识，自然可以看清其中的本质。 　　这并不是说只要是个现代人回到古代就是万能了，博士现在有个客观的优势，他们是黑帮！ 　　因为是黑帮所以不用顾及朝庭的各类章法，因为是黑帮对士大夫阶层也不必那么小心。 　　博士振衣而起，他筹划以久的想法要在大名府进行试验，他一报拳，尽管大家看到的是洪秀坐着在说话，但是博士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要解决冗官，就要有竞争，我们要彻底改变为官之道，俗话说民为贵，官员其实不应该是管理老百姓，而是为百姓谋福利，为百姓做事情的人。尽管现在当官的是为皇帝守江山。” 　　这时洪秀自己插了一句：“可我们是黑帮，管他娘的皇帝老子，我只知道老百姓好过了，我们就有钱赚。” 　　这句话反而比博士的说教更赢得众头领的赞同。 　　博士继续道：“既然官应该是替老百姓做事的，那么老百姓说好的官才是真正好，皇帝说好的不算。” 　　众头领不少出身市井的都暗暗点头，几个作过官的虽不同意，也知道其实说的不错。 　　“那么我们干脆就叫老百姓来选做官的人选好了。” 　　此言一出，堂里炸开了，这种无君无上，自古未闻的话实在具有震撼力。 　　“不妥，老百姓不识文字，懂得什么好歹，叫他们选岂不乱套？”戴宗道，他已经在前日自大名返回。 　　“谁说我们不懂，清官贪官，老百姓最清楚。”阮小二出身渔民，对戴宗看不起老百姓有点不满。 　　吴用道：“若是老百姓来选，只怕现在大名官员大半都选不上，那这多出的人如何处理？若处理不好，只怕城池不稳。” 　　“军师的话不错，若打击士大夫太广，的确会引起他们的反对，我们可以这样来过渡，将现大名府大小官员，除国家直接委派官员外，进行评议，由老百姓投票，结果按从好到差分为三份，民意最好的三分加官进爵，民意一般的扣一个月俸禄，要求改进以观后效，最差的三分撤职如有贪赃枉法渎职的还要追究。然后再从候补官员中选拔供百姓投票，百姓也可提出自己的候选人。以此不断循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官员精干了自然就不必要有那么多人，也就可以逐渐精简。” 　　这其实就是现代大家熟知却又不能得的“干部直选”，这下很多有点学问的头领都看出问题来了。 　　圣手书生箫让激动道：“老百姓不识字，如何选举，他们又怎知道自己该选谁不该选谁？小民自古怕官，我们要彼等选，若选下了某家老爷，遭了这老爷报复，可不是玩的，只怕没人敢选。再者，若百姓选了铁牛兄弟做县官，难不成真叫李逵去做？” 　　堂前门口挂着的毡毯突然被吹开了，风雪猛地吹进了大堂，坐得离门口近的头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风雪或许是为了给堂里逐渐增加的火药味降温，还是预示着即将来到的变革将是不平静的。 　　[32]《宋史。地理志》 　　崇宁元年，户二千二十六万四千三百七，口四千五百三十二万四千一百五十四。据现代考证说可能人口达到一亿，不知道是否包括了契丹、西厦，这里作者这样靠量，宋史没记载的人口可能也没上税，因此不算在国家GDP里，这里就不算在有效人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