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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上)鼓上蚤遭遇神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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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叫冷血的捕头吧?来之前,我就听说了,开封府第一高手,怎么你吃亏了?”听时迁一说,洪秀笑道,他想起了进城时看到的那个人,那人给洪秀的感觉就好象他配的那把剑,没有鞘。下山前洪秀他们早作足了功课,冷血的事迹早就研究透了。
“那小子拿我没折,呵,呵,他在明处,咱在暗处,我躲开他就行了。呵,呵”时迁表面满不在乎,可是大口的喘气,却让人怀疑真相并不是这样。
洪秀突然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是来自博士的心灵感应,说不清原因,因为象冷血这样在正史里没有记载的人物,究竟会起怎样的作用,博士心里没谱,从这点来说,象蔡京这样的大人物反在明处,他们的言行弱点,博士还有所了解,反是那些小人物,却是在暗处难以防范。
“你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时迁是目前洪秀少有的嫡系,”我可不想你出事。”
时迁感激点点头,”洪哥,泥放心,咱有分寸。”
“那既然不是冷血,你怎么这么狼狈?”
“让咱先喝口水儿,喘口气儿。”
洪秀给递上一盏茶,本来是给自己泡的,还没动,还温着呢,别看一小盏茶,这新式泡茶,一盏按杜兴估的零售价也得要半吊钱。
“遇到鸟人了,”时迁一口茶灌下去,稳了稳情绪,道“今个儿你们几个都出去办事,咱本来想去办那档事的,”洪秀点点头,时迁继续道,“ 结果让韩老二叫住了,泥还记得咱们收购矾楼时韩老二躲在地窖里偷听的事吗?”
“是有这回事,结果让铁牛烫了一脸泡,还昏过去了。”
“没错,不过洪哥,今早他告诉我,其实他昏过去是因为他当时看到了一个人。”
“哦,是谁?”
“那个人……没有鼻子,没有嘴,只有眼睛。”
“我说跳蚤,天黑了别乱话,你当是鬼故事呢?”
“是韩老二亲口说的, 不过他也说说那不是鬼,他隐约记得他人穿着黑色紧身短靠,背插一把刀,脚穿薄底快靴,洪哥,你看有脚的就不是鬼。”、“哪有什么鬼啊,老子现在可不信这个了”这当然是因为洪秀遇到博士后,张了不少见识,“韩老二为何告诉你这个?”
“韩老二说咱是高手,让咱查查是哪个混球这么大胆子上他店里猫着。”
“哦,这么说你查出点什么了?”洪秀知道时迁,这么说肯定已经有所收获。
“那是,咱鼓上蚤儿是好糊弄的吗?眼睫毛都是空的,想当年……”
“别想当年了,你到底查出什么了?”
“哦,咱一查,结果发现当时地窖里至少有四个人。”
“四个人?都快凑一桌了,嗯,其中一个当然是韩老二了。”
“不错,另一个就是那黑衣无脸的人。”
“哦,怎么说?”
“介个人轻身功夫很高,看不出什么路数,只怕是异域的高手,我看不是辽国的就是西夏的,本来他不会留痕迹的,但是正好被韩老二转身撞见,走的急了,地上留了几个浅脚印子,多少漏了点底,这个人走路有外八字,脚尖往外歪歪着。”
“继续说。”
“没了,那人出了门痕迹就不见了,是个高手,不过比咱还差点。要是咱……”
“先不说咱了,那另两个呢?”
“嗯,咱当时就想,小小地窖藏四个人,那就只有上梁了,果然在梁上这群孙子还是留了些猫腻。”
“这倒是符合你的习惯。”洪秀笑道。
“别寒蝉人啊,介是正经事,我跟泥说,介另一个门路就更怪了。有北六路常见的路数,又有江南的路数,这孙子居然还有土蕃的路数,门派少了说能有几十种吧,好在此人根基尚浅,但轻功已经跟我不相上下了,只怕他的师门来头极大,说老实话,要假以年头,咱梁山也就小乙兄弟或能跟人一较高下,那人要是能得了他师门精髓,只怕…”
“有这么严重,你是说真的吗。”
“肯定没错,洪哥,咱们可真要小心,现在人在暗处,不可不防啊。”
“嗯,有理,不过我们也不用过于紧张,人家既然不动手,必定有更大的图谋,我们不如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洪秀不知是天生镇静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行,就这么办,咱会盯着的。”
“那还有一个呢?”
“哦,最后这个就差点了,咱不仅知道他的路数,还知道他的名字。”
“哦,是谁?”
“洪哥泥也知道的。”
“我知道吗?”洪秀想了想,道:“莫非是冷血?”
“除了那小样儿,还能有谁?”时迁晒笑道。
“我不是说过不要小看冷血。你怎么?”
“洪哥,要论功夫,三个时迁也不是他冷血的对手,不过论轻功他想跟咱比,姥姥!留的马脚也忒多了,除了他们六扇门的孙子,谁会这么毛糙。”
洪秀心里好笑,人家是抓贼的,根本不用考虑什么伪装犯罪现场,你以为是偷东西呢,也不好拆穿时迁,“嗯,那你后来上哪里去了?”
“咱就顺着冷血的痕迹追踪下去了?”
洪秀兴趣大起,连博士和燕青都好奇起来,“哦?人家都离开一天了,你还怎么追?”
“这洪哥你就外行了,他人虽然走了,但气息还在,你比如说,脚上蹭的泥巴,草被压过的痕迹,植物勾到的衣服丝,头上掉的头发,喘气的唾沫印子,都可以告诉你很多情况。这叫踪术,咱们山上,解家弟兄也算高手,可他们轻功不行,也就逮个野猪什么的。”
洪秀知道时迁貌不惊人,可实有一身过人的本领,点点头,“我相信你,那你追到什么没有?”
“没有。”
“切,什么也没有?”洪秀的现代切口看来是越来越运用自如了,“你这不是开玩笑妈?”
“没有追到,并不代表什么也没有啊?”
“这话怎么讲?”
“我从冷血走路的方式线路发觉,他也在追另一个人?”
“对啊,莫非就是那第二个人?”
“咱也这么想,韩老二看到那黑衣人离开,那么他基本是第一个走的,冷血没有机会追那个,只可能追第二个人。”
“这么说我们还多知道一点,那第二个人不是官府的。”
“错,泥知道我最后追到哪里了吗?”
“哪里?”
“皇帝老家!”
“禁城?莫非是大内高手?”燕青也悚然动容。
“介咱就不知道了,冷血摆明了不敢上皇帝老家串门,掉头去他自己老家了,咱对开封府可没兴趣,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狼狈啊?”
“唉,不提了。”时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终年打雁,今儿叫雁牵了眼。咱回来的路上,自己居然反被人追踪了。”
“什么?”洪秀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时迁可是这行的祖宗,居然也会被人追踪?“那你发现是谁了吗?”
“在我回来的路上,突然我觉得被人盯上了,可是我不知道是谁盯着咱。”
“会不会是你过于敏感了。”
“不,不,不,介是一种感觉, 你要是这行做久了,这感觉是很灵的,一但有危险靠近,你感觉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是吗,那以你的本事,要查出谁在跟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如果一般人跟踪我,咱一眼就能瞧出来,可是这次,我几次装做无意的往后面撇,可是街上的人没有一个可疑的,太正常了,没有一个可疑就是个个都可疑,我有个感觉好象被这个人拿个链条锁住了似的。”
“那你怎不用沾衣十八落,溜之大吉?”
“不,不成,我觉的那人就是要试试我的斤两,如果我这么就冒然施展出来,不是正漏了我的底吗。况且,我也想跟他斗斗,看能不能把他引出来。”
洪秀点点头,时迁也真算的上艺高人胆大了。
“我就在人堆里钻来钻去,正好我是扮成乞丐,就一边装着讨钱,不过怎么都没发现那个人的毛病,这正是介人危险的地方,介人没有任何特征,可以说达到[无痕]的境界。”
“那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呢?”
“我最后发现是甩不掉介人的了,因此我就只能出绝招了。”
“沾衣十八落,出手不空回?你捞了什么回来?”
“哪里,我只是随便掏了一个商人的钱袋,而且让他发现,趁他大叫的时候,把钱吊子往空中一洒,结果大家都去捡钱,我本想不捡钱的人多半是坠踪我的人,可我还是没发现,那人可能就混在捡钱的人里,不过我就乘机串进旁边一家妓馆,从一个客人房间的后窗里穿出去,才甩掉了他,这才回来了。”
时迁说的轻松,但洪秀等知道那时必定是十分紧张惊险的,而妓馆内外肯定也是乱成一锅粥了,洪秀长出一口气,道:“回来就好,我想这人我们迟早是会对上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梁山好汉又怕过谁来。跳蚤你累了一天,不如早点休息。”
这时,只听客栈门口,人声嘈杂,有很多人喝五吆六的,“洪七公子,我们来领赏了,一人一瓶好汉酒可要说话算话啊。”
又有人在问:“店家,请问卖好汉酒的大名客人在哪里啊?”人越来越多。
洪秀燕青相视一笑,“来了!”
“什么来了?”时迁到门口一张,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都来讨酒买酒?你们今天干了什么,好汉酒好象一天就火了。”
“哈哈,你先去休息吧,明早再告诉你。”洪秀见营销初见成效,自然高兴的很。
“不,我晚上还得去跑一次。”时迁道。
“去哪里?”
“宫里。”
“怎么,你不怕又给那人盯上吗?皇宫可是他的地头。”
“不,现在去反而最安全,咱行里有句老话,偷过一次的地方最肥。你偷过的地方,人家就以为你不会再去偷了,戒备也松了,好东西也都不藏着掖着了。”
洪秀等听了都直想乐,不过这话说的也有理,这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说的其实是一回事。
“不过话虽这样讲,你去皇宫里干什么?”
“咱得去查查,那个高手去宫里干什么,我看他未必是宫里的人,他的功夫路数不一般,照说不太会掉身价给官府做事,兄弟想去探探,此人若不查出,只怕将来是个大祸害。”
燕青笑道:“依我看,宫里这许多宝贝,你是手痒了。”
时迁被说中心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洪秀等都是大笑。
燕青道:“你一人去过于托大,不如我和你同去,也有个照应。”
时迁大喜,“有小乙相助,闯禁院如趟平地。”
洪秀毕竟年轻好奇心强,也道,“我也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燕青、时迁都转头吃惊地看着洪秀,虽然没说话,但那个表情实在是目不忍睹,意思是,你这个初学者,还是不要给我们添乱了。
博士也是用类似表情看着洪秀,意思是你这个水平差不要紧,水平差了还要给人家添乱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说真的,博士也很想去有皇帝住着的皇宫看看,要知道这和去北京故宫旅游的感觉可不一样,太刺激了。
洪秀脸腾地红了,知道这群家伙的意思,这群泼才,居然看不起自己,嘴里不服气道:“好歹我也有个特种兵的名号,不是那么差吧。”
时迁道:“洪哥,大家敬重你,你也别太认真啊。”这家伙说话真刻薄。
燕青也道:“洪哥,你练功时日还短,等过两年也来的及。”洪秀是燕青结拜的三弟,但在别人面前,他从来只叫洪哥。
博士心说特种兵这种外号看来和“小白龙”是属于一类的,也苦口婆心劝道:“去送死也别硬把我搭上啊。”洪秀差点气昏过去,去死啊,你个后代的后代。
洪秀“啪”把身上带着的尖啸拍在桌子上,眼睛一瞪,正色道:“老子要去宫里,乃是有大讲究的,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人。小乙,跳蚤,你们也知道我上梁山是为了什么,是想有作为于国家,光复燕云,振兴我中国国威,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么我梁山要有所为,必定要先了解一下赵家朝庭的虚实,才能决定梁山要如何走下一步。你们说是不是?”博士没想到洪秀居然侃侃而谈说出这么番大道理来,自己到来世遇到洪秀这个前辈,虽然各种毛病一堆,但也算值了。
时迁却听差了,又惊又疑道:“洪哥,莫非你,你也想招安不成?”
洪秀摇头道,“不,我对招安没兴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大哥,天下本不是他赵家的,我们没道理非要招安。不过,现在毕竟是他赵官家是朝庭,我们如果挑起战争,毕竟倒霉的是老百姓,因此老百姓未必会支持我们,如果我们多了解一点朝庭,也许可能找到代价小一些的路,即便最后真要动手,知己知彼也多些胜算。”
燕青早知洪秀志气,慨然道:“如此说,即便是龙潭虎穴,洪哥,小乙也陪你去闯一闯。”洪秀激动的点点头。
时迁从没想过这些家天下的大事,但是洪秀燕青的交情却感动了他,“洪哥,时迁只是个走江湖,不懂这些,但我明白你是为了老百姓。时迁岂是怕死之人,洪哥你若不嫌弃,时迁这命便交给你,水里火里都随你去。”
三个人激动地紧紧拥抱在一起,“生死与共,以后就是亲兄弟了。”三个人心中把命都可以毫不犹豫交给对方,再大的危险在这时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去把杜兴大哥叫来,我们兄弟重新结拜。”洪秀兴奋道。
还是燕青最先冷静下来,“现在时间不等人,结拜我们弟兄心里有就可以,可以回来再补,如果我们要去的话,最好现在就动身。”
“这倒是,杜兴大哥在忙着好汉酒的事,那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洪秀点头道。
燕青道:“不过我们也不可莽撞,我且问你们,禁苑戒备,我等要如何才能进去呢?就如此贸然闯入,只怕有去无回。”
时迁一搓手,“呀,这倒是,要是小乙和我自去,直接高来高去,墙上翻过去便好了,却没想那么多。”
洪秀知道自己的身手的确是个累赘,可自己必须要亲自去看过才能有准确的判断,悄悄问博士,可博士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洪秀一急,突然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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