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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凯瑞与杰色·萨罗梅兹·舍兹教授一同坐在墨西哥城的一家路边小餐馆时,我们问他是否也认为情况如此。他这样说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原因之一是我们对古代玛雅人知之甚少。对他们的了解要比对阿兹特克人的了解少得多,因为在大约1519年西班牙人来到美洲之前,他们就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所以对于他们,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清晰和可靠的记载,就更不用说他们的祖先了。他们留给我们的是一系列自相矛盾的事情和没有答案的问题。尽管他们耕种土地,以农业为生,并且几乎没有像我们今天这种意义上的技术和工具,但是从许多方面来说,他们所创造的文明又是如此不可思议地深奥和高超。尽管他们后来所能使用的只是软金属,并且被认为是既没有用金属工具也没用机轮,但是他们 在许多其他的方面的确是很高明的。” 正像杰色所说的那样,对于我们这些把重点放在现代科技上的人来说,想从一个文明中找出像现代科技一样先进和深奥的技术证明是极其困难的。然而,这也许却更多地反映出我们自己对科技力量的盲目信仰,而不是反映出像玛雅人那种古代人的真正成就。实际上,或许就是这种科技发展的明显缺乏才使得许多考古学家们认为古代玛雅人做不出来像水晶头骨这样的物品。很显然地,让一个没有任何工具的石器时代的民族雕刻出一个水晶头骨来是相当困难的,但是这并非就意味着完全不可能。毕竟,古代玛雅人曾经创造出举世闻名的先进文明之一。 根据杰色的观点,另一个使考古学家们认为水晶头骨并非玛雅人所为,原因是:大多数头骨看起来都要比玛雅人传统的艺术作品要形象逼真得多,而后者一般都是因袭时尚的。但是令多数考古学家们产生怀疑的主要原因是:据他所知,在任何有记载的玛雅人考古遗址中都没有发现水晶头骨。 玛雅文化的研究专家卡尔·托比博士已经向我们指出:在玛雅人的考古遗址中只发现了极少数量的水晶,那些挖掘出来的水晶仅仅是一些小物品,其年代大多可以追溯到玛雅文化的晚期。 然而这本身并不能证明玛雅人没有水晶头骨。约翰·波尔博士这样说道: “我认为我们目前还未在任何有记载的玛雅人考古遗址中发现水晶头骨的原因之一是:由于水晶很难找到和加工,水晶头骨也就变得极为罕见。任何一件水晶头骨都可能被制造它的印第安人要价极高。” 这么说来,玛雅人是根本就没有水晶头骨呢,还是他们为躲避西班牙人而把它们藏了起来?或者说水晶头骨是否已让欧洲征服者们给毁坏了呢?乔安·帕克斯坚定地认为,她的水晶头骨至少是和古代玛雅人的文明同样古老。而我们又听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说,她的水晶头骨对于玛雅人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但是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呢?我们动身前去搜寻这一证据。 我们已经知道了玛雅人的一些成就,还知道他们在公元后830年左右突然消失了。然而,他们真正的起源、命运以及他们那些知识的出处却仍然是个谜。这里会不会涉及到水晶头骨呢?玛雅人会不会在建筑那些大城市的同时也在制造水晶头骨,最终却在他们撤离时一并抛弃了呢?我们从探究玛雅人可能来自何方人手,想看看这能否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这些头骨源于何处的线索。 我们发现,关于玛雅人来自何方这一问题,人们之间的争议相当大。今天,大多数人把玛雅人与一个更早的文明一一通常被称为奥美克文明——联系在一起。奥美克人从大约公元前12oo 年起,就占据着沿墨西哥湾的海岸地区。据考古学家们称,一个复杂的社会体系极突然地出现于奥美克人当中,又一次同样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水晶头骨会不会与他们的突然崛起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呢? 然而,对于奥美克人,人们知道的还不如对玛雅人知道得多。他们也曾创造了规划很好的城市中心,建起了早期金字塔,但不幸的是,它们在今天已经荡然无存了。建筑金字塔的材料是泥砖,现在已几乎完全消失于沼泽地里了。 仍然保存至今的是一些用巨石雕刻的人头,有的有10英尺(3米)高,重约20吨(见图片15a)。这些巨头是用坚固的玄武岩——一种坚硬耐久的火山岩雕刻而成的。它们看起来表现的是些戴头盔的武士,目光中透出一种威严。奥美克人还留下了一些陶制的小雕像和一些用玉雕刻成的美丽面具,另外还有一些小的人头雕像。
这些工艺品表现的是在耶稣到来之前的第二个千年期里,这些中美洲人就已经能够雕刻出形象极为逼真的人头像及面具了,并且有时用的还是最硬的石料,尽管这决非能证明他们也创造水晶头骨。相反,令大多数考古学家们很感兴趣的是,这些工艺品看起来表现的并不是美洲本土人的特点。巨头像带有非洲人的特色,而一些小雕像表现的则是东方人的面孔。其他一些工艺品所表现的男人长有络腮胡子,然而根据遗传学的观点来看,历史上所知道的美洲土著部落中没有一个有络腮胡子的。还有其他一些工艺品表现的是像人一样的形象,它们的头部很高,拉长了似的,眼睛则又大又有些倾斜,有人认为它们肯定是自然界的异物(见图片16)。
尽管奥美克人所遗留下来的人工制品数量极少,但大家都普遍认为玛雅人的许多习俗、行为方式和信仰至少是起源于他们那个时代的。实际上,今天我们把整个中美洲大多数重要的文化发展都广泛地归功于奥美克人,这其中包括复杂的计数和象形文字系统,它们在玛雅人的历法里得到了极为准确的运用。 但是这些最早期的文明是从哪里获得这些知识的呢?它们是从社会内部产生出来的,还是在与大西洋、太平洋以外的世界所进行的早期交流中获得到的?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来源呢?这是中美洲考古学争论得最激烈的问题之一。 在今天的考古学家中间最常见的一种理论是:整个美洲土著居民是来自亚洲的。在上一个冰期(约公元前10,000年)期间或临近结束时,海平面比较低,来自亚洲的迁徙者们穿越陆地和今天连接前苏联东部及阿拉斯加的白令海峡上的冰面,又经过几千年的时间继续迁徙,人口分布于整个美洲大陆。 用来支持这一理论的依据是:在这两个大陆上人们的相貌,以及古代的艺术品和建筑上都存在着一些明显的相似之处。然而,让我们很感兴趣的是在远东地区,人们也有通过注视一个水晶球来预测未来这一传统。这会不会和中美洲人们使用水晶头骨的传统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呢? 然而,美洲和亚洲之间是否在古代存在着联系,还并未得到证实。至于两个大陆是否在历史某个时期内曾连在一起也并不确定,就连它们之间在文化和面貌特征上的相似之处也有可能纯属巧合。在美洲大陆北部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活动遗迹,经常被引用来作为支持性的证据,然而实际上除了能说明寒冷的天气是最好的防腐剂之外,也许再也证明不了什么。 实际上,关于古代玛雅人和奥美克人的起源问题有很多的理论,只是一些理论比其他理论更为模糊和值得怀疑而已。这其中包括与非洲之间有可能存在的联系,与古代埃及,与犹太人湮没了的部落,甚至与耶稣本人之间的联系,就更不用说那些与腓尼基人、巴比伦人、美索不达米亚人、希腊人甚至与古代印度人之间的关系了。另外一些证据表明,它与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失去的大陆密切相关,或者是说他们甚至是来自宇宙间的一群人类。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什么看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我问杰色对这么多的猜测如何看待。他说许多来到中美洲的参观者,都被现在已临近崩溃的中美洲金字塔与古代埃及大金字塔之间的相似性震撼住了,这是确凿的事实。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呢?那些模糊不清的象形文字的出现以及对星神的明显着迷,看起来只能是增强了认为两个古代文明之间存在相似性的这一观点。实际上,这种相似性使人们多年来一直想弄清楚,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这两个相距遥远的文明之间是通过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的。或许它们之间互通贸易,或许玛雅人是古代埃及人的后代而不管他们之间还隔着大西洋这道巨大的障碍?当然,住在海岸上的非洲人和埃及人都是伟大的航海家,因此他们有可能到中美洲这么远的地方探险。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认为,古代埃及人和中美洲人之间的接触具有可能性,但直到1970年才有一个挪威的大学教师绍.黑尔达,带有一种冒险的意味,利用横跨大西洋真正成为可能那时候的技术去证实这一点。黑尔达的海上航行真是很壮观。他领导的小队做了一条很简单的船RaⅡ号。他们照搬了埃及人墓穴画上所表现的式样,用的仅仅是那个时代可找到的纸莎草。RⅠ号实际上是沉没了,而第二条船却航行了6,000多公里,仅仅用了57天就到达了巴巴多斯岛,这里离中美洲玛雅的中心地带只不过剩下几百英里了。尽管这一项实验并不能证明古代埃及水手们确实是做了这么一次航海,但是它却很明确地表明横跨大西洋是完全行得通的。 一些更新的证据使得人们之间的争论更为激烈了。1996年,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法庭考古学家们研究了埃及墓穴中的古代木乃伊以后,有了令人惊讶的发现,使他们自己现在也仍然难以相信。在对保存下来的尸体进行化学分析时,罗莎莉·戴维博士带领的科学家们在一些木乃伊的头发和身体组织里发现了明显的烟草的痕迹。慕尼黑人类学与人类遗传学研究院的S·巴拉班奥瓦博士也对埃及其他木乃伊进行了类似的试验,他也发现了烟草的踪迹,甚至还有可卡因在里面。这两种植物都是仅仅原产于美洲大陆的,并且在这些发现之前,人们一直认为它们是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才得以横跨大西洋到别的洲落户的。然而,能证明美洲人与古代埃及人在哥伦布之前就有交往的更强力的证据却是很难找到。 然而,我们发现许多考古学家对此表示怀疑,他们指出坐落于吉萨的埃及大金字塔中的最后一座,被认为是建于公元前约2500年,可能比奥美克人的崛起至少要早1,000年,这就更不用说玛雅人了。这样看来,中间间隔的那一段时期里,建筑金字塔的技术会消失到哪里去了呢?他们还强调说,埃及金字塔顶端是尖的,并且似乎是所有的金字塔都是作为墓地的,而中美洲金字塔的顶部是平的,上面一般还建有一座圣殿,只是偶尔才作为墓地使用。不管怎样,这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古代埃及人曾拥有任何一种的水晶头骨。 那么这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了呢?多年来,各种各样的探险者、考古学家、人类学家以及形形色色的行为怪异者,都来探讨玛雅人是谁、来自哪里这些问题,用彼此对抗的理论为自己树名声。但是这只能使水晶头骨可能的来源变得更多了。中美洲土著人的文化大量遭到西班牙人的破坏,这一事实使我们在试图揭开这些谜底的努力中受到阻碍。 然而,正像杰色安慰我们时所说的那样,除了由早期西班牙殖民者保留下来的极少量记录以外,还有许多玛雅人城市的遗址保存到现在。或许这些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吧。 玛雅人的主要城市坐落在丛林当中,数百年不受惊扰,甚至在欧洲人到来之后也没有。因为当西班牙人最初到达中美洲之后,他们立即放弃了原本要征服尤卡坦的打算,直向北进去寻求更为温和的地带,驱赶他们的动力是有关在当时墨西哥中部还很兴盛的阿兹特克城市里有金子的传闻。与此同时,由于深居丛林,许多玛雅人的高大建筑能免遭破坏。直到18世纪,布兰科——或许是玛雅城市中最美的一座——被发现以后,西方世界才开始知道玛雅文明。 很显然,考提斯曾经从离布兰科城不足70英里的地方经过,但是直到1773年这座城市才最终被奥德恩兹神父,一位住在修戴得瑞尔附近的大教堂牧师会成员发现。就像l00多年以后的米歇尔一黑吉斯一样,奥德恩兹听说有一座壮丽辉煌的城市坐落于丛林深处。在他那些贫穷的教区居民们背着他在密林中走了将近70英里以后,他最终发现了它处于半坍圮状态,隐藏于被丛林覆盖的山脚下。他把这片宁静的城市遗址称为“蛇的伟大城市”,是根据一个对这座城里的原有具有重大意义的象征物来命名的。 人们立即便去猜测,是什么引发玛雅人建筑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面壮观的金字塔、神殿、宫殿和塔呢?今天的大多数考古学家认为布兰科城是由当地的玛雅人在公元后600到800年之间的某个时候建成的。但是奥德恩兹神父本人却由于受到圭彻玛雅人(一个重要的玛雅人群体)自己所写的一本书的启示而另有他自己的理论。这本书实际上已经被主教纽恩斯德拉维加于l691年烧掉了,但是奥德恩兹却设法在书稿被投入火中之前,得到了主教本人所抄的一部分副本。 根据奥德恩兹的观点,玛雅人在自己所写的书中声称布兰科城是由来自大西洋的人们建造起来的。它们的领导是一个穿长袍子的人,名叫帕卡尔·沃坦。据推测他们实际上就是书的作者,其象征物是蛇。这实际上是整个中美洲,尤其是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人的一个重要象征物。它经常被用来作为库库坎的一个标志。库库坎是玛雅人的一个神,他与阿兹特克人的神昆兹奥考特那个名字意为“彩色有羽毛的蛇”的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和昆兹奥考特一样,这个库库坎的形象到底是神,是人,还是一群著名的领袖却并不清楚,但是在当地人的神话中,他却作为整个中美洲文明的创造者而广受颁扬。 沃坦和他的跟随者们很显然是来自一块名叫瓦拉姆·齐维姆的土地。他们和平地到来,当地人也接受了他们的领导地位,让他们娶自己的女儿为妻。这本书上还说沃坦前后总共四次穿越大西洋回到他的故土。奥德恩兹认为帕卡尔·沃坦曾经是一名腓尼基水手,而瓦拉姆·齐维姆则实际上是腓尼基的一座城市的黎波里,现在位于黎巴嫩,离埃及并没有那么远。他把自己的观点建立在一个传说上,这个传说讲到:沃坦曾拜访了一座大城市,在那里人们正在建造一座高耸入天的塔,但这座塔也能造成语言交流上的障碍。纽恩斯主教认为这座城市指的是巴比伦,而这座塔就是圣经里的巴比塔,它最终的倒塌是由于语言上的大混乱而造成的。有趣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座塔有可能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座大金字形神塔,它是一座有台阶的金字塔,顶部冠以神殿,就如同布兰科城的大神殿金字塔一样。 然而,这则故事中有一个方面却令我们尤其感兴趣。因为根据奥德恩兹所讲,那本古老的圭彻玛雅书中还提到在他们前往布兰科的首次航行中,沃坦和他的跟随者们“在旅途中的‘第十三个住处’停留了一次”。作家兼历史学家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把这个解释为“或许是加那利群岛和另外一个较大的岛屿,推测起来不是古巴就是黑斯潘尼拉。但是它会不会实际上暗指的是口头传奇中的13个水晶头骨和他们位于东半球与墨西哥南部的布兰科之间某地,甚至还有可能在卢巴安塔姆的“住处”呢? 同样有趣的是,根据原始玛雅人的书中记载,沃坦曾把一件秘密珍宝藏匿于一个“漆黑的水下”建筑物里。我们猜测这件珍宝会不会是一个水晶头骨。据说主教本人曾经四处寻找它,想把它毁掉,但是尽管他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石头做的珠子、土罐和其他一些手稿(他把手稿和沃坦的那本书一起烧掉了),看起来他却从未发现那个真正的宝贝。有没有可能这个水晶头骨已被移走后藏到了卢巴安塔姆或其他某个地方才使得主教空寻了一场呢?或者说它是否还在布兰科城里或其邻近地区等待人们的发现呢?我们当然是非常急切地想找到它。 向杰色最后一次道别之后,我们回头前往机场乘飞机飞往南部地区,想亲自去检验一下古代玛雅文化的一些遗址。 在途径布兰科飞往维拉赫姆萨的飞机上,我又研读了一些有关这个神秘的玛雅人城市的材料。看起来,奥德纳兹神父曾命令一个炮兵上尉多·安东尼奥代尔·瑞奥去执行对城市遗址的一次官方调查。在清理和挖掘工作中,多·安东尼奥逐渐地认为不仅仅是腓尼基人拜访过美洲,而且还有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甚至还有古代布立吞人。尽管教会不考虑他的报告,但后来一个名叫保尔·卡布瑞尔博士的意大利人又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他得出结论说布兰科城一定是迦太基人早期拜访美洲的结果,他们在发生于公元前264年的第一次布匿战争之前曾经从地中海出发,开始航海。因而第一篇发表的报告采纳了他的观点,认为迦太基人与本地居民互相通婚繁衍出了奥美克人,是他们的后代后来建立了布兰科。 直到1845年,那些后来被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采纳的观点才在一个法国人艾比·布拉塞尔·德·鲍尔伯格所著的一本书里得到了首次的表述。这个法国人是从学习尤蒂一阿茨蒂克语言(墨西哥人的主要语言之一)以及凯克齐盖尔和圭彻语(今天仍住在这一地区的玛雅人后代的两种语言)入手的。这使他能够看懂大量的古代手稿,这些手稿免遭早期殖民者的焚毁,是他如饥似渴般在修道院和女修道会图书馆里设法找到的。有一部书稿是他在马德里发现的,因此就被称为《马德里抄本》,它是世界上已知留传至今的玛雅手稿中最大的一部。在这本象形文字写成的书里,德·鲍尔伯格找到了许多证据,这些证据可以支持据他称是从当地玛雅人那里听来的神话。 德·鲍尔伯格提出了一个革命性的理论。他说在大西洋里的某处,即在中美洲海岸与欧非两洲海岸线之间,曾经存在着一个名叫亚特兰蒂斯的大块岛屿陆地(见插图9)。他认为文明的实际发源地是在这里,而不是目前大家公认的中东地区。根据德·鲍尔伯格的观点,这块大陆是由一场大灾变或一系列的灾变毁灭的,而玛雅人就是这块消失了的陆地上幸存者们的后代,并且正是这些幸存者们把文明带到了中美洲和古代埃及的。
我们立即就很想知道这“第十三个住处”是否有可能实际上就是这个消失了的大陆呢?水晶头骨会不会是来自亚特兰蒂斯的呢?刚开始,这似乎很是不可思议。实际上,大多数考古学家们都认为亚特兰蒂斯只是纯属虚构而不予考虑。然而后来我们却发现,认为这个大岛屿文明确实曾经存在过的观点并非完全从别处找不到证据来支持。但是与此同时,我们的首要问题却是古代玛雅人是否真正拥有过水晶头骨。 对于布兰科城的美丽,我们丝毫没有料想到。掩映在低矮、丛林密布的小山之间,布兰科却是一件出奇小的地方,城里建有宫殿,各种各样的神殿金字塔和形形色色的其他建筑。我们到达的时候,那白色的石灰石宫殿和高耸的金字塔都笼罩在清晨的薄雾和雨林的绿色之中,那些错落有致的绿色,成为下面规划整齐的建筑物背后一道极妙的布景。色泽鲜艳的巨嘴鸟和蜂鸟们在附近的绿叶丛中穿梭,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和谐。 我们站在布兰科城中心,凝视着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文明所创造的成就。在用灰泥抹成的宫殿墙壁上,我们见到了一个坐在美洲豹宝座上的国王,头顶上戴着有名的长尾鸟的羽毛。在有些地方,壁画的颜色还仍然清晰可见。这里有走廊、庭院,还有一座高大、极其方正的天文塔从宫殿上方耸起,古代人常常在那里观测星辰。 在明亮的晨光中,我们拾级而上,登上了最高的一座金字塔,这座金字塔被称为“铭文神殿”,这是因为在其顶部的小神殿墙壁上,曾经装饰着精致的石刻和艳丽的壁画。就是在这座神殿里的发现,后来成为美洲考古学里最伟大的发现之一。 1949年,墨西哥考古学家阿尔伯特·卢兹曾经站在这座小神殿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一块石板,上面的孔里都塞着塞子。把塞子拔出之后,这些孔使石板能被抬起来。下面是一道很狭窄的楼梯,直通向金字塔的深处。 我们沿着楼梯,走进又湿又冷、光线微弱的金字塔内部(见图片17)。楼道里原来是塞满碎石的,阿尔伯特·卢兹和他的小队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把它们清除干净。在碎石堆里曾经发现了一些看似供奉物品的玉、贝壳和陶器等。接着,我们走下去一半路程的时候,楼梯改变了方向,但仍然通向底部。在接下去的一段楼梯里,我们见到了六个年轻男子的骨架,然后在一截很短的通道尽头,在高度甚至处于金字塔底基下面的地方,有一块看起来像人口一样的石板。把石板撬开之后,卢兹他们遇到了惊人的发现。
我们已经走下了几百个台阶了,现在正处于金字塔中间,距离上面的神殿已很远了,就在这里,卢兹发现了一个长10码(9米)、高接近8码(7米)的一个小房间。我们现在仍可以看到,它的墙壁被涂成了深红色,上面装饰着身穿古代装饰服装的男人们的灰墁浮雕像,现在人们认为它们代表玛雅神话中九位夜神。这个小房间实际上却是一个未受惊扰的皇家坟墓。在它的中间停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里面躺着一位玛雅国王的遗骨,现在一般认为它曾是布兰科一位极受尊敬的国王,名字叫做太阳陛下帕卡尔。通过破译留下来的象形文字,人们发现他12岁即王位,死于公元683年80岁时。 看起来在墓穴外面发现的那些骨架,是国王的随从们的遗骨了,把他们杀死是为了让他们死后也陪伴自己的主人,这跟古埃及法老死后的殉葬差不多。另外,与古埃及金字塔墓穴的设计有些类似的是:一个被叫做“灵魂通道”的小杆状物或管状物被建在金字塔的结构里,它从墓室往上,经过楼梯,然后在上面神殿的地板处露出地面。跟埃及金字塔的设计用意类似,这个通道被认为是能够让已故国王的灵魂在死后沿着它回到天国去。但有一点不同之处是,根据玛雅人的宇宙论,灵魂只有在与阴间的神交战并且打败它们之后才能去往天国。 在墓室里人们还发现另外一些据推测可能是作为供奉物品的东西——两个用玉刻成的雕像,以及两个造型美观、高度逼真的灰墁人头像。在石棺里面甚至还有更多的宝物。国王的骨架上装饰着玉以及珠母耳饰,脖子上挂着玉珠项链,指头上戴着玉戒。他每只手里都攥着一块很大的玉,嘴里还含着一块。同样的墓葬习俗还出现在中国,同中美洲一样,那里也把玉看成是生命永恒的象征。这位死去的国王还戴着一个做工精湛的镶嵌式死亡面罩,也许这是所有物品中最漂亮的一个。面罩上是他的肖像画,鼻子较大,额头倾斜,皮肤用玉做成,眼睛则是用白色贝壳做成,上面嵌着深黑的黑曜岩瞳孔。
这些证据又一次表明古代玛雅人(同样也有奥美克)已经有能力制造做工精湛、技艺高超的人头雕像了,并且有时还能用最坚硬的石料来做雕刻。实际上,那些灰墁人头雕像中有许多是在布兰科发现的,它们就像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一样,在解剖学上惊人地精确(见图片18)。
要推测出玛雅人也因此能够雕刻出水晶头骨来还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灰墁是一种很软的材料,极易手工造型。那个玉制的面罩肯定是雕刻出来的,但它的风格有些因袭时尚,并且在解剖学上也不是很精确。更要紧的一点是,在这里和在大多数玛雅人的其他城市里所发现的手工制品多半是用玉雕成的,而不是用水晶。根据大多数考古学家的观点,这是玛雅人最为珍贵的材料。而对于我们来讲,尽管阿尔伯特·卢兹在帕卡尔的墓穴里所发现的物品非常美丽别致,并且又在许多方面类似于在卢巴安塔姆发现的水晶头骨,但这并没有使我们在揭开我们的谜底上有什么进展。 但是令多数考古学家们感兴趣的东西是帕卡尔石棺上那个精心雕琢的盖子。许多人认为就是在这些雕刻中隐含着古代玛雅文化真正起源的最重要线索。 我们隔着那沉重的用来保护墓穴的金属栏杆向里望去。这个布兰科的石棺盖子相当大,是用一块巨大的木兰花色石灰石板做成的,重约5吨,面积超过12x7英尺(3.5x2米)。现在人们都认为是帕卡尔国王在他统治的最后几年里设计的这个石棺盖和整个墓地的,建墓工作开始于公元675年。很显然石棺是第一个被建好的,接着是墓地的其他部分、金字塔还有它上面的神殿。唯一的解释便是石棺盖如此巨大,因此它不可能会通过墓室里那道小门口。甚至在今天,如果想不把整个金字塔撞倒就把石棺的盖子移开并且抬上狭窄的楼梯通道是完全不可能的!这又是与古埃及金字塔墓的一个相似之处。 石棺盖子上的雕刻很是复杂,上面刻画的是一个蜷曲的,几乎处于胎儿状态的玛雅人形,周围环绕他的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人物和复杂的边缘雕刻,所有这些都带有象征的意味。图案的颜色很是鲜亮,使位于中心的人物看起来像是浮在那里似的,围绕着它的是许多错综复杂的象征物,真是热闹非凡(见插图11)。从发现它的那一天起,这个石棺盖子似乎就引发了甚是激烈的争论。那上面的人物是谁?他到底在做什么呢?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象征物又意味着什么呢?因此阿尔伯特·卢兹的发现没能解答古代玛雅人的起源问题,反倒引发了更多的理论出来。
最有争议的理论恐怕是瑞士作家艾瑞兹·温·达尼肯于本世纪60年代在他有名的书《神之战车》里提出来的吧。温·达尼肯搜集到了世界各地的例子来证明他的观点正确。他认为在古代,来自其他星球的有智慧生命曾拜访过地球上的原始民族,这成为地球文明起源的催化剂。他提出,宇宙间有数十亿星星,因此极有可能在某个地方存在着同人一样的生物,他们处于比我们更为高级的进化阶段。古代原始人们肯定会把他们看做是与神同类。 温·达尼肯声称帕卡尔的石棺盖为他的假想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他认为在棺盖中心处蜷着身子的那个实际上是一个宇宙员,他正在控制着自己那正在起飞的飞船。 “今天,任何一个孩子都会认出来那个飞行器是个火箭。它前端是尖的,接着就变成了刻有奇怪沟槽的锯齿形状,像是一个个港湾,它逐渐加宽,直到在喷射火焰的末尾处终止。蜡缩的那个人物自己也在操纵一系列叫不出名字来的控制器,他的左脚跟还踩在一个踏板上。他的衣着也恰如其分;裤子很短,扎着一条宽腰带,一件短上衣,颇像现代的日本式样,在脖子处开口。他的胳膊和腿上还扎着绑带,他的头饰很复杂…戴着常见的锯齿状物和管状物,顶部还有一个类似触角的东西。我们的宇宙旅行者——他很显然是被刻画成这样的一个人物——不但身体紧张地向前靠,而且他还聚精会神地盯着悬挂于他面前的一个装置。宇航员置于前端的座位与飞行器的后半部分之间还被撑杆隔离开了。在后半部分可以看到对称摆放的盒子、圆圈、尖状物以及螺旋形的东西。 “原始人的想象力是否可能创造出类似现代宇航员坐在他的火箭里这样奇妙的东西呢?图画下方(指棺盖下方)那些奇怪的标记只可能是表示从火箭推动系统里喷出的火焰和气体。” 有些人甚至推测出玛雅人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他们随着外星人的宇宙飞船一同离去了,而帕卡尔墓中国下的人骨实际上则是没来得及赶回去的外星人的遗骨!不管这些猜想是如何地令人不可置信,但温·达尼肯的观点却引发了众人的想象力,他的书也在全世界范围内很畅销。还有一点是真实的,那就是在墓中发现的人骨比迄今发现的任何玛雅人的遗骨都要高得多。玛雅人对“天神们”有些着迷,他们的确是星辰的伟大观测家。帕卡尔的石棺盖边缘上所画的形象如今被认为是代表太阳、月亮、行星和某些星座,而许多玛雅人的建筑也都涉及到了行星和恒星。 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充足的证据使我们能够接受温·达尼肯那外星人拜访地球的理论,或者说是能证明早期的宇宙旅行者们曾传授给古代玛雅人制作水晶头骨的技术!但有趣的一点是,这一理论看起来并非与原来的头骨传说或者与萨彼罗曾讲给我们听的头骨真正起源相互矛盾。 然而,有许多考古学家除了对外星人造访地球这一理论很反感,而且也不承认玛雅文化曾受到任何外部影响,甚至是来自地球某处的影响。他们认为,也许这也很正确,玛雅人有足够的能力完全依靠自己来创造一个很发达的文明。我们咨询了一位权威的玛雅文化专家琳达·斯凯丽博士。她认为任何认为玛雅文化来源于外界影响的理论都是把人们的注意力从玛雅人所创造的成就上引开,并剥夺了他们和他们后代人的正当文化遗产。对于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认为玛雅人并没有如此高的智慧来自己创造出那么高级的文明的理论,她极力反对,认为那是一种含而不露的种族歧视,是在加强推行文化帝国主义以及西方智慧优于一切的神话。 然而,如果说温·达尼肯的理论并无价值,那么它至少也是突出强调了我们对于像玛雅人这样的古代人以及对于他们是如何发展的确实是知道得太少太少了。也许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杂乱理论盛行的原因吧。不管古代玛雅人的真正起源是什么,斯凯丽对布兰科石棺盖的解释确是比温·达尼肯的理论要合乎情理得多。她的看法是以破译玛雅人神秘象形文字的最新进展为依据的。从这项破译工作来看,玛雅人相信一种平行存在的世界或宇宙:阴间,或是逝者的地方;上界或天国,即天神和祖先们的地方;中间世界,即我们所熟知的物质世界。这一有关玛雅人的观点目前已被人们广泛接受了。古代玛雅人用树,通常是吉贝树来象征这些世界和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因为这种树代表着神圣的“生命之树”。它的根向下直伸入阴间,而其枝叶却直插云霄。 在琳达·斯凯丽看来,布兰科的大石棺盖实际上表现的是帕卡尔国王的弥留之际,同时也告诉我们许多有关玛雅人对待死亡的态度以及他们对另外世界的信仰。在石棺盖的右上角是一处黑暗与夜的标志。贯穿于雕刻中间的是生命之树,用一个十字架表现出来,树顶则有一只神鸟,它是天国的象征。两条长有方形鼻子的蛇作为树枝,从祭祀用的碗里长出来。与这两条蛇对应的还有两个蛇的骨架;它们从阴间探出身子来,张开大嘴,等待着国王此时下到阴间去,那里,死神在迎侯他的到来。斯凯丽博士认为石棺盖上所表现的是太阳落山之时,它将落到地平线以下,进入阴间,并把死去的国王带到那里去。她声称这是因为玛雅人相信只有在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后,死去的国王才能在地平线下面进入阴间,然后在那里跟太阳一样,开始他死后的生命。这样,国王又被表现出处于胎儿的身体姿势和状态,这是因为尽管他在中间世界里即将死去,但他在阴间里又会得到再生。 但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国王下到阴间之后会如何,也通过墓地本身的布局被表现出来了。铭文金字塔的建立,使得墓穴的东西轴线与另一座十字金字塔正处于同一直线上。如果你在这两者和整个结构外部的某一点之间划一条直线,那么地平线上的某一点会落在这条直线上。这一点就是太阳在一个太阳年中所到达的最重要的点之一,也就是它的最南点——冬至点。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后,它就会与帕卡尔国王墓穴的中心处于同一条直线上。太阳陷入黑暗中之后,帕卡尔也会随着陷入阴间的黑暗。当太阳重新升起来,向北移动时,帕卡尔也会从阴间升起,然后向北移动,最终停留于北方天空最近北极星的地方。这样,关于一位国王死与再生的故事就不仅仅局限于他的墓穴,而是延伸到整个布兰科城,因为对于玛雅人来说,整个宇宙都充满着象征意义。 越来越多的这种形式的宗教几何学涌现出来,发展成为越来越有势头的“考古几何学”。现在变得日益明显的一点是:出于很深刻的宗教原因而把建筑物与天体联系在一起的行为,在玛雅人中间是极为普遍的。实际上在他们建筑设计的任何一个方面,似乎都不存在偶然的事情。 然而,作家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在他们讨论玛雅人的预言问题时,对布兰科城的石棺盖又提出了另外一种解释。他们认为它表现的是玛雅人的四位重要的神。棺盖中心处的人物是掌管水的女神查尔特利秋,她手里抓着百合花的叶子。其他一些象征物则表现的是另外一些重要的神:风神艾卡特、太阳神托那提,雷、天火、闪电和雨神泰拉洛克。他们认为这四位神代表的是不同的元素以及人类的不同时代,因为和阿兹特克人一样,玛雅人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之前也曾存在过几个“世界”或时代,它们中的每一个最终都是被地球上的不同元素所毁灭的。 装饰棺盖四周的那些显然是极为复杂的图案,据说是一种密码图案,破译之后可以展示玛雅神话中有关神的更多东西。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声称,把整个石棺盖上的图案放在一起来看的话,它表现的是缩写了的人类历史:既表现出以前几个世界的毁灭,又提供了一条密码信息。这一信息是来自统治者帕尔卡的警告:一场毁灭一切的事件正在等着我们,它不久的将来就要降临到我们头上。 但是不管布兰科石棺盖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也不管玛雅人的真正起源是什么,我们仍然需要找到答案的问题是:是否有证据能够证明玛雅人真正制作过水晶头骨,或者曾经拥有过从他们祖辈——不论他们是谁——那里继承来的水晶头骨。 再一次出现在阳光里之后,我们从铭文金字塔上下来,继续对布兰科城进行考察。铭文金字塔坐落在一排三个类似形状的神殿金字塔的一端。在它旁边的那座金字塔里,人们于1995年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墓穴。她有可能是个女王,也有可能是帕卡尔的妻子。在这排金字塔的另一端是那座我们刚一来时就曾见到的神殿金字塔,它仍然有一半掩映在绿树之中,另一半则显露出来。大多数旅游者们都急于登上铭文金字塔,以致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座位于边缘地带、只挖掘了一半的金字塔。它看上去有些破旧不堪,甚至在我们事先购买的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尽管如此,我们认为还是应该爬上去看一看。 当我们爬到塔顶时都很是有些吃惊。就在那52级台阶的顶部、神殿的入口处有一个雕刻极为精美的石制头骨。它被刻在神殿白色的石灰石墙壁上,直径约有18英寸(45cm)(见图片19)。它看来是在守卫一处像是神龛的地方。
我们立即回忆起了在迪卡尔见到的那个头骨。我们曾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命运头骨”,是它让我们接触了水晶头骨之谜,并使我们着手去寻求谜底。此外这个头骨与以前我们所见到的那个有些类似,但眼前这个要漂亮许多。它从神殿的墙壁微微突出,这种浅浮雕艺术风格是布兰科装饰品的一个显著特色。迪卡尔头骨由于上面地衣的生长而变得淡起来,并且它的面部慢慢开始破碎和变形,暴露于雨林的潮湿之中使它正面临毁灭。而此处布兰科城的头骨面部则保存得很好,依然清晰可见。迪卡尔头骨看不清楚面部,但此处这个头骨却是很明显地少了一块颌骨。这两处的头骨,都被刻在一段通向一个像是神龛的地方的台阶顶部。不同之处是,从迪卡尔那个衰败状态下的头骨所守卫的神龛向上,还通向一个较小和更隐匿的金字塔,而此处的头骨却处于金字塔的顶部,正好位于塔顶神龛的入口处。 我们很想知道为什么考古学家们忽略了这些头骨。为什么它们没有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呢?特别是从沃坦的书里所述内容来看,人们似乎从来没有对这座金字塔彻底地考查过,这又是为什么呢?它里面会藏有什么宝物呢?也许会是一个水晶头骨吧?然而,不久我们就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来挖掘这座金字塔了。我们发现,这座金字塔似乎是没有通向其内部的途径。这里没有像阿尔伯特·卢兹曾发现的石头塞子的任何痕迹。神殿里的神龛中什么东西也没有,让人无法猜测出它的用途是什么。 为寻求更多的线索,我们仔细查看了布兰科城里的所有建筑物,依然保存完好的秘密走廊地带,宫殿群落里礼仪广场的遗址以及那些装饰着极富特色的倒置V字形牌楼的外部建筑。我们还爬上爬下地查看了更多的金字塔。但是,我们在此的发现就如同在迪卡尔一样,唯有那个孤独的刻在墙壁上的头骨,守候在一个神秘神龛的入口处。 这些头骨向人们提出了许多问题。它们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所守卫的神龛是做什么?用途是什么?它们会不会是人们默祷、做礼拜和进行祭祀的地方呢?它们有没有可能曾存放过水晶头骨呢?那些精致的雕刻和神龛很显然地表明,玛雅人对头骨是很感兴趣的。但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知道水晶头骨呢? 我们看起来离问题的答案还相当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古代玛雅人的文化中的确是有很多头骨的意象。艾比·布拉塞尔·德·鲍尔伯格发现的另一部古代手稿,被证实为或许是有关玛雅神话的唯一、最重要的现存记载,因为它的地位与我们的《旧约全书》不相上下。这就是著名的保普尔·万,或者叫做“议政书”,讲述了史诗性的神圣创世故事,琳达·斯凯丽博士又把它称为圭彻玛雅人的“外国奥德赛”。 原始的象形文字手稿已经不复存在了,保普尔·万是于16世纪的某个时期被抄译成西班牙文的。它的第一页就充满着神秘与错综复杂的气氛。 “那被称为保普尔·万的,再也看不着了…… “原来的书写于很久以前,曾经存在过,但现在被藏起来了,不让搜寻者和思考者们发现……” 在这个神奇的创世故事的开始部分,头骨的意象作为被禁止的知识的象征,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就像圣经故事里居于伊甸园的亚当与夏娃一样,玛雅人的故事里讲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受到了结在一棵树上的果实的诱惑。玛雅人故事版本里的树不是苹果树,而是葫芦树。这棵树上结的果实晒干和掏空后,看起来就像一个奇怪的人类头骨。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玛雅阴间之主,即死神们要求另外一位神——玉米神,也是生命的象征——和他们交战。死神们把玉米神杀死后,将其头颅挂在一棵树上,很快这棵树就坠满了葫芦。这个“头骨”果实被放在那里作为一种警告,警示人们不要与死神们对抗,也警示人们要离这棵树远远的。这又让人想起了圣经故事。但是: “女儿前来拜见艾克丝魁克(实际上是死神们的一个女儿),想听一听一棵原本光秃的树是怎样挂满果实的。 “她很好奇,想见见它。当她见到那棵结满果实的树时,就对自己说:‘我得先尝一个果实再走。我相信自己不会死的。’ “她正想着事情时,那个被放在树叉处的头骨说话了:‘你真的是诚心想要这个果实吗?’ ‘是的。’这个女孩子说道。” 树上那个头骨接着便向女孩子的手中唾了一口,她于是就怀孕了。头骨然后又对她说道: “(这)仅仅是我给你的一个标记——我的唾液。我的这个头颅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骨头,没有肉,但它与神的头没什么两样。是肉使一个人的脸看上去很好。当他死后,人们则很怕他的骨头。这之后,他的儿子就像他的唾液一样,不管他是君主的儿子,手艺人的儿子还是雄辩家的儿子。他的父亲并没有从世上消失,而是在继续实现自己的抱负。” 迪卡尔和布兰科两处的石制头骨,或者是水晶头骨,会不会表现的就是这个原始的头骨(或果实)、也就是知识树上的禁果呢?这个头骨确是会说话,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故事又接着讲下去了。那个女孩子最终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分别叫做胡那普和艾克斯巴兰克。他们就是玛雅人许多神话传说里的伟大英雄。这对双胞胎继续与死神们对抗,他们到阴间去进行了一次英勇的旅程。在这一过程中,死神们设法把胡那普杀死了。他的头被一只吸血蝙蝠咬了下来。这对兄弟接着便用一株植物替代被咬掉的头部,以此来蒙蔽死神们,直到他又长出一颗真头。因此,有没有可能说那些石头或水晶头骨表现的就是胡那普被咬掉的头呢?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这些决不是古代玛雅神话中唯一的头骨意象。古代玛雅人相信阴间的存在,那是一个充满死亡和恐怖的地方,他们把它称为艾克西巴尔巴,是由强大的死神们所统治的。艾克西巴尔巴这个词实际上来源于艾克西,意思是“害怕”、“恐怖”或“因惊恐而颤抖”。在迪卡尔我们已经见到了一系列雕刻过的骨头,它们表现的就是死亡之初的旅程(见插图12)。
生命与死亡的隐喻是一个过河的旅程。骨头上雕刻着一位坐在独木舟中间的国王。他把手抱在头上,这个手势表明他的死亡即将到来。陪伴他的是一些动物伙伴:一只狗、一只鹦鹉、一只蜘蛛猴和一只鬛蜥。划独木舟的是两位年纪较大的神:斯汀瑞·帕得勒和扎格.帕德勒。第二组骨头上表现的是独木舟沉到水下,国王去往阴间,因为玛雅人还认为可以通过水和洞穴到达阴间。 玛雅人认为一个人死后,他的灵魂去往阴间,沿途要经受严峻可怕的考验。这与中世纪基督教神话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与意大利诗人但丁写于公元13oo年的作品中描写的地狱极其一致。两者描写的都是一次由狗陪伴的、通向阴间的旅程。在中世纪基督教中,狗是来折磨那个迷途的灵魂的,而在玛雅人的版本中,狗是在人们的旅程中帮助他们的。但是,再一次与但丁一致的地方是:玛雅人认为阴间共有九层,也就是但丁命名的“九层地狱”。在玛雅人的神话中,如果死去的人能很成功地经历这九层,那么他们就能再一次加入到他们那些居于天上的祖先们当中。 但是阴间还是一个居住着老而无齿的神的地方。他们的名字是根据各种各样死亡的原因来起的,例如年老、祭礼和战争,并且头骨的意象经常是与这些神中间的这个或那个之间存在着联系。一个陶像还表现出保普尔·万故事中的一个死神也是用头骨来做头部的,它看起来出奇地像迪卡尔的石制头骨(见插图13)。
人们最熟悉的一个死神名叫愚姆·西米,然而他到底用的是哪个名字,得取决于在30多种玛雅语言中用的是哪一种,因此他现在经常被简单地称为“A神”。他是死神中最强大的一个,经常被表现为以头骨代头,并且经常是没有下颌骨。因此很有可能那些石头或者水晶头骨表现的就是这些死神里的一个。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些意象当中,死神们往往被表现为有些喜剧色彩的形象。例如,“A神”通常被表现为大腹便便,而四肢却骨瘦如材(见插图14)。他又经常被称做西兹姆“一个肠胃气胀的神”,而玛雅艺术中许多精美的卷轴还表示在他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恶臭!因此,即使人们经常用头骨的意象来表现死神们,他们也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形象。相反,人们几乎对他们怀有一种钟爱之情。想一想布兰科和迪卡尔两处的那些威严地守着金字塔顶神龛的石制头骨,甚至还有那些水晶头骨所表现的有可能只是一些喜剧性的、大腹便便的甚至还放着屁的神,而非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我们禁不住惊异万分!
然而越来越明朗的一点是:不管是对于玛雅人的艺术,还是对于他们的神话故事来讲,我们都不应该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而是应该从它们的象征意义上来看。 我们思索着它们的意义,认为从更进一个层次来着,这些神话实际上是在传授给玛雅人以生和死的道理,以及告诉他们该期待什么,如何思考和表现来作为回应。神话里充满了寓意,这使人们能够理解他们的生命。隐藏在他们所有故事当中的是丰富的隐喻,我们能够从中吸取深刻的含义,从而应用到我们今天的生活当中。 例如,保普尔·万书中提到的放在树上的头骨,就有着深刻的象征意义。一个女子受到诱惑后,尝了生命与知识之树上的果实,要去按自己的意志生活。她咬了一口果实,或者就是头骨本身。因此在这里,头骨不仅仅是一个死亡的象征,而且还成为生命的象征。因为尽管头骨是死神行为的结果,但它同时也是生命之神留下来的物质部分。它充满着可能性以及新的生命和知识的源泉,但是它被吃下去了。因此,从这种意义上来看,生存本身就是死亡,是死于一种你再也做不出来的选择。所有的机会都已成为过去,就像那个被吃下去的果实,扔掉以后就再也不会呈献上来了。 这正如玛雅文化专家卡尔·杜比博士曾经解释的那样: “在整个中美洲,人们都相信没有死也就没有生命。每次你吃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在杀死它以求得自己生存。同时你也必须把一些东西送回到死亡那里去。如果你不向地球母亲送还什么的话,那么就不会再有生命出来。因此这就像在这两个相反事物之间的对话一样。但它们不是分离开来的,而总是相互依存的。” 实际上,琳达·斯凯丽也曾对我们说过: “在几乎所有的玛雅语言里以及大多甚至延续至今的中美洲语言里,‘头骨’这个词几乎和‘骨头’这个词难以区分清楚,‘骨头’这个词写做bak,和‘种子’的写法完全一致。” 很令人惊奇的是:Bak还是布兰科的玛雅名字。布兰科仅是一个西班语的名字,除了有“栅栏”这一意思以外再别无其他有趣的东西。然而它的玛雅名字都同时有“头骨”、“骨头”和“种子”这三种意思,这使琳达·斯凯丽认为布兰科石制头骨的功能实际上可能仅是一般的、日常的。她认为,也许它除了相当于古代玛雅人的一个路标以外再别无其他用意。它可能仅仅是用来让人们知道他们所拜访的城市的名字,而不是向人们警示他们自己那将至的死亡,或者是起到其他一些奇怪而复杂的作用。 这个雕刻精美,从神殿顶端俯视整个城市的头骨居然不过是个象路标一样平凡的东西,这种观点真是大大挫伤了我们那带有浪漫色彩的感情!难道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实际上,在这个地名上出来的东西,可能比它最初看来要多得多,因为语言在有些时候能够为人们提供一把钥匙,从而打开深藏着的哲学思想,体现出里面蕴含的丰富文化观点。玛雅语言本身表现出的有关头骨与骨头的概念,与我们所熟知的语言很不相同。对于我们来说,头骨与骨头提示的是我们必将一死以及人类的脆弱性。我们尽力地使自己“眼不见”,因而也就很欣慰地“心不烦”。但对玛雅人来说,头骨和骨头就和种子一样,都是生命之中结构性的原则。它们为我们人类的生存提供一种形式,这就像种子给予植物生命一样。肉体长于我们的骨头,正像叶子之生于植物。通过动用同一个词来表达所有这些概念,玛雅人提示我们说,每个人都扮演了一个积极的、创造生命的角色。因而对于玛雅人来说,生命的潜力就存在于死亡本身,而头骨则不仅是死亡的象征,而且它还象征着生命、再生和更新。 我们听说,这种信仰的影响今天还可以在居住于危地马拉高原阿提多兰湖附近的圭彻玛雅现代后裔中发现。每年他们都保存玉米种子,然后再重新种植。这些特殊的谷物被称为“小头骨”,因为每年他们都要象征性地把玉米神的头骨重新播种下去,从而开始另一个复活周期。 生命与死亡的双重性,以及它们在保普尔·万一书中头骨意象上的体现,还非常巧妙地压缩于孪生这一概念中,这是在整个中美洲最持久的神话概念之一。孪生表现的是一个结构性的原则,是指注入所有生命中的双重力量。这与中国阴与阳的原则有些类似。阴与阳是一对相关联和统一,但又彼此对立的两种对立物,被看作是贯穿于所有事物之中的实质。 但对于我们来说,蕴含在保普尔·万双胞胎故事中的意义远不止这些。因为在打败死神之后,他们便去寻找他们的父亲,他被葬于一处球场。只有当他能说出他以前曾有的面部各部分的名字时才能得以再生,然而他只能说出嘴、鼻子和眼睛这些在头骨上最显著的部分。因此这对双胞胎兄弟就把他留在那里,但向他许诺会铭记他并给他以荣耀。接着他们就摆脱了死神的威力,灵魂升上了天空,加入到他们的祖先当中,分别成了太阳和月亮。 玛雅人很强调铭记和尊敬祖先。玛雅文化专家大卫·潘得甘斯特博士曾经告诉我们说: “玛雅人认为,已故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着的人的一部分,人们都是和过去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相信他们的祖先在以某种方式保护着他们,并且他们也可以从祖先那里得来知识,如果不是以直接的方式,至少也是以某种间接的方式。因此水晶头骨和其他表现形式的头骨,可以被看成是把祖先留在身边这一悠久传统的一部分。” 玛雅人经常保留他们祖先的遗物,通常是将其埋葬在自家房屋下面。有的情况下甚至是把要祖先的头颅,或者是头颅骨留在附近“与之交流”,把它们看成是重要知识的源泉。我们推理:如果这是用的真人头骨的话,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够用水晶头骨呢? 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对死亡的恐惧可以克服,这可以通过认识生与死是相互依存的这一深奥道理来达到的目的。这两者基本上是相互关联的,这就如同那对双胞胎兄弟自己,如同植物与种子,如同贯穿于所有事物当中那既统一又对立的力量一样。玛雅人知道死实际上就是再生。 我又一次很想知道,水晶头骨与这种信仰之间有没有关系。水晶那透明的特点以某种方式象征着死亡本身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而是我们可以超越的东西。但对于玛雅人来说还远不止这些。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故事表明,他们相信通过与祖先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方法,就能设法战胜死亡,最后升到最高的天国里去。 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曾被人告知,她的水晶头骨代表的是古代一位祭司的头。有没有可能说,刻在石头或水晶上的头骨,表现的是玛雅人想与之重新联系在一起的德高望众的祖先呢? 古代玛雅人确实是把许多惊人的力量都归于其祖先身上,尤其是那些被认为是生活于时间之初始时的祖先。这可以从他们对保普尔·万一书原始作者的描写中看出来: “他们知道战争是否会爆发,他们很明了所看到的一切事情。是否会有死亡,或者是否会有饥荒,或者是否会有争吵发生,他们都很肯定地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能从一个地方看到它…(也许是个水晶头骨?) “他们能看得到并且能从很远的地方看得到,世界上存在的事情他们都能知道。当他们看的时候,立即就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他们又回过来凝视苍穹和圆形的地球。隐藏起来的东西,他们全能看见,根本不需要先移动;他们立即看到了地球…他们的智慧如此了不起。” 这一段节选反映出玛雅人在我们西方人之前许多年,就已意识到地球是圆的了。在这本书开头的一部分里,讲述了祖先拥有的预测天赋被创造他们的神从其后代身上带走了。因为根据传说中所讲,早期的人们能够见到非常遥远的事物: “这就是他们令众神们深感不安的天赋。接着神就向他们的视觉上呼气,就像向一面镜子呼气一样,他们的视觉变得黯淡了,从此只能看得见附近的事物……” 保普尔·万这本书的第一部分也描写了时间的开端和人类的起源。开始时是12位神聚集在一起,设想着让地球从水中冒出来。他们几次试着创造人类,但都失败了,直到人类认识和理解了他们的角色,那就是人类“叫出他们的创造者的名字,赞颂他们以及作为他们的供养者”。 因而保普尔·万这本书里的故事讲的是人类的意图。神创造了人类以他们自己的荣耀,因此,人类的意图就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以此来作为对神所赐生命的承认。他们需要向神呈献敬意,用“很好的习俗”来对神尽责,这一方面要通过记住自己的起源,另一方面则要通过祈祷和祭祀。 在去往位于布兰科南面100英里处的古代玛雅人另外一座城市亚克斯齐兰的途中,我们思考着人与自然的关系。 我们去往亚克斯齐兰的旅程是一次很让人清醒的经历,但这并非是因为沿途上遇到的许多武装起来的路障,也非因为横渡尤萨玛辛坦河时那扰人心烦、令人毛骨悚然的船上旅行。这是因为别的事情,比上面提到的重要得多的事情。 布兰科现在正处在一处迅速消退的丛林地带。当地人们和众多木材公司正在飞快地砍伐树木,使其让位给细耕农业和大型牧场,这一切都很令人痛心。尽管紧挨布兰科遗址处的雨林还完好无损,然而每年在附近森林里都有越来越多的树木倒在斧头下面。由于墨西哥人对牛肉的需求增长了,古代玛雅人的后裔们发现,传统的用于维持生计的农田已被大型牧场取代,他们自己也被富有的土地所有者逼得离开原有土地。大土地所有者的贪婪使他们急于迅速获取利润,这也使许多本地原有居民无家可归。他们也像那些树木一样,正在以发展的名义被清除出他们的土地。 这导致了最近发生于齐尔帕斯州的一次暴动。当地农民联合起来,反抗土地所有者们危及他们上千年来所享有的生活方式。我们路上见到的军队路障就是用来平息这场骚动的。 我们打开随身带着的一本《国家地理》杂志时都被吓坏了。里面有一幅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卫星从空中拍摄的周围地区的照片。我们惊异地发现周围地区的雨林惨遭大面积破坏,甚至从外部空间来看都是那么地清晰。就在布兰科城的东面和南面蜿蜒着尤萨玛辛坦河,把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分开。即使是从远离地球成千上万英里的高空上看,这条国界线也是极为清晰的。卫星照片之所以能把这条河表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危地马拉那一边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而在墨西哥这一边却是光秃秃的暗淡黄色。危地马拉那一边的河岸上树木和植被保存完好,一片绿意,尚未遭到链锯的野蛮侵入。但是在墨西哥这一边则只剩下树桩,还有一片一片除了草就什么都没有的田地,这些都是最近形成的。 望着那片曾经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之一的山坡,我们能看到的仅仅是那么多变黑了的树桩和树枝,这就是原始森林的炭化剩余物了。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偶尔会见到一株孤单的吉贝树依然活着,它的树干在经过了成百上千年的生长,变得又高又坚硬。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些树木真是有些让人感到悲哀,好像它们被单独留下来为已逝去的雨林哀伤。 我在想,人类的意图既然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那么人们如此掠夺中美洲的雨林是在向它们回送什么呢?玛雅人认为我们应该与神和自然界形成和谐互惠的关系,而现在这种关系怎样了呢? 我们已经知道,古代的玛雅人通过宗教仪式。重新演示历史、典礼和祭祀来向地球上的众神献祭品。他们还认为,能通过铭记和以某种方式,与自己的祖先联系在一起来加强他们和神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祖先,就如同最早的人类一样,被看成是知晓未来与过去所必备的知识的源泉。因此,通过向神与祖先回献东西,玛雅人认为就能够暂时地获得他们最早祖先的超自然能力。看起来头骨,并且极有可能是水晶头骨,曾以某种方式介入到了这一过程当中。 琳达·斯凯丽博士曾告诉过我们:“血是玛雅人宗教活动的必不可少的。”因为有什么能比血这一证明生存和构成生命的珍贵物质更加珍贵的呢?我们又一次可以看到与基督教神话的相似之处。耶酥牺牲了自己,献出了自己的鲜血。在圣餐会上,基督教徒们分享这一圣餐,以酒代替耶酥的鲜血,然后喝下去。然而,玛雅人在以血为祭品时,经常从身体的不同部分采集鲜血——从舌头上,耳垂上,甚至还从生殖器上。这些祭祀仪式仅仅是留给王室、祭司们和那些地位最高的贵族们执行的。在此之前需要仔细地准备,其中包括身体与灵魂与外界隔绝。那些执行祭祀的人要通过斋戒和禁欲来把自己与物质世界分离,另外经常还要进行一次祭祀蒸气浴来达到净化的目的。一旦净化和准备完毕,祭祀参加者们便期待着所希望达到的结果——一种幻象。看起来头骨就是在这里参与其中的,它把寻求幻象的人与他们的祖先以及拥有神圣知识的王国联系在一起了。 在亚克斯齐兰城,我们见到了有关采血行为的详细石刻图画。这座城市曾经存放过一些雕刻精美的石灰石过梁画,创作时间在公元725到770年之间,但许多这样的作品现在已经被移存到大英博物馆了。过粱17号(见插图15)表现的是一位名叫波得·扎格的王室男性已做好了准备,要用一个穿孔器刺破自己的阴茎。一位衣饰豪华的女人巴拉姆—伊克斯夫人是他的一位妻子,正跪坐在他面前。他们看起来很沉着、很高贵,聚精会神地从事着自己的事情。巴拉姆—伊克斯用一条绳子穿透她的舌头,这是需要女人鲜血的祭祀行为。从伤口处流下的血被采集到放在碗里的纸签上,然后把它焚烧,作为献给神的奉物。有趣的是,波得·扎格戴着的头饰上有某种头骨和蛇骨架的形象。实际上,在这一系列过梁画中,有大多数表现的都是同样的头骨和蛇骨架头饰。看来这似乎是那些寻求幻象的人们的仪式装束。
这一仪式的另一个特点是幻象蛇的出现,这看起来是体现灵魂的。在世界上许多主要宗教中,灵魂被体现为活力和运动,体现为一种有生气的源泉。这里的蛇表现的就是这种转换的能量。 这条幻象蛇可以在亚克斯齐兰城过梁画的第25号中看得最为清晰(见插图16)。这幅画表现的是艾克爵克夫人跪在那里,头上戴着必须要戴的头骨与蛇骨架做成的头饰,她的左手拿着一个用于血祭仪式的器具。在她前面我们可以见到一条幻象蛇那巨大。呈波浪形的身体,它的眼睛大而凸出,嘴里还往外流着血。这条蛇带着泰拉洛克的面具,泰拉洛克作为水神,也与祭祀和丰产有关系。
“祭把时供奉的血召来了亚特—巴拉姆的幻象,他是建立亚克斯齐兰王国的祖先…这位祖先的灵魂从艾克爵克夫人上方那条有两个巨大脑袋的(幻象)蛇张大了的嘴里出现。她现在是独自一个人注视着上空那被她召唤来的幽灵。她的左手拿着一个采血的碗,里面盛放着祭把用的其他工具,一根尖细的针和一个黑醒岩制成的刺血针。 但是这本指南书却没有提到艾克爵克夫人右手拿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右手里,或者说是仅挨着她的右腕而悬挂在空中的东西正是一个人的头骨,或许还是个水晶头骨呢。那位伟大祖先是出现在幻象蛇的口中,而那条幻象蛇的幽灵实际上却似乎是从头骨中出现的。尽管从这幅画中,我们不能完全肯定那条蛇也不是从地上那盛血的碗里出现的,但这幅雕刻精美的过梁画确实是表现出一个古代玛雅人看见一个幻象从头骨中显出形来,并且很有可能那儿是一个水晶头骨。同时,这个头骨处于手腕高度的事实也表现了它是处于中间世界,处于正常的现实世界之中。 我们感到很惊奇。有幻象从头骨中出现这一看法,确实是与我们曾见过或听到过的有关水晶头骨的一切很是一致,这里包括卡罗尔,威尔逊从米歇尔—黑吉斯头骨里获取了信息,尼克·那切瑞诺和其他人声称的水晶头骨依然能给人们带来幻象等等。但有关水晶头骨至少有一点是大家共同相信的,那就是它们能够促使其观测者的意识发生一种变化,并且所有现在与之经常打交道的人都声称它们可以带来幻象。也许亚克斯齐兰城的过梁画第25号表现的就是在许多年以前,艾克爵克夫人曾用水晶头骨来观测其他的世界。我怀疑我们也许永远也不能确切知道这一切。 但是现在有一点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头骨这一意象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极为重要。对待死亡,他们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并且看起来头骨还与他们对幻想的寻求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然而,正如我们后来发现的那样,这并不是头骨对于玛雅人的全部含义。 ------------------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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