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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司马懿出征拒东吴 何平叔献计讨西蜀





大将军没胆量挂帅迫敌,竞劳御驾亲临大傅府讨教;司马懿国事为重,请旨出征,一仗凯旋。
  且说司马懿,人歇心却没歇。他早已得知吴国出兵的战报。此刻,正在家中与两个儿子研究敌我双方势态,商讨退兵之策。现在见曹爽派人来请,知道是为了拒吴之事,便推说有病,难以人朝。他要先看看曹爽的本事。
  曹爽请不来太傅,自知没有面子,便请皇上下诏。
  黄门奉诏来到司马府宅,司马懿仍稳坐钓鱼台,拜托黄门回话,说:“仲达久病缠身,一切军情自有曹大将军处置,臣去多有不便,请陛下体谅。”他拿定主意,要给曹爽好看。
  曹爽见一诏请不来司马懿,只好哭丧着脸求皇上再下二诏。说司马太傅如不能上朝,就在府中出个主意,拿个对策也好。
  曹芳却想,太傅有病,孤何不亲去府上探望,讨个计谋?
  便乘辇来到司马懿府。
  司马懿想不到圣上会亲自来请,顾不得装病,连忙迎上去跪拜道:“陛下亲临寒舍,臣诚惶诚恐。万望恕臣未及远迎之罪。”
  “爱卿请起。朕听说太傅有恙,特来探望。见太傅气色还好,朕就放心了。”
  司马懿忙说:“吴军来犯,臣不能亲征,实在有愧。所幸有曹大将军在,却敌可易如反掌了。”
  曹爽一旁听得脸一红一白,十分窘迫,涎着脸说:“太傅威震敌胆,爽不及太傅于万一。太傅如不能出征,可否出个主意?”
  “好吧,懿就出个主意。吴军来犯,芍肢那一路是淮南要冲,现有将军王凌镇守,可不必担忧。攻打樊城、祖中的两路吴军,需要派大将去支援,才能打退敌人。”
  曹芳看看曹爽说:“那就请大将军亲征吧。”
  领兵打仗需要真本事。曹爽从未打过仗,心中胆怯,支支晤晤,回去一拖就是半个月,前方可就吃紧了:樊城被吴将朱然包围,祖中遭到诸葛莲进攻,十分危急。
  司马懿在家中可没歇着。前方的情势他了如指掌。眼见曹爽不敢出征,就上殿面君,说大病稍好,特来请旨为陛下分忧解愁。
  曹芳大喜。曹爽更是如见了亲爹,恨不得立马跪下叩几个响头。
  曹芳说:“老爱卿,快拿个破敌之策吧。”
  司马懿说:“祖中、樊城已经被围一个多月,万分紧急,大将军为何迟迟不救呢?”
  曹爽听了,像被谁搧了一巴掌,满脸通红,尴尬万分。
  何晏在一旁看了,岂能让主子难堪?,忙出来解围说:
  “樊城坚固,易守难攻。敌人屯兵城下,不战自疲,我自当无为而……”。
  司马懿一听,火了,鄙视他说:“又是你的无为而治。我都怀疑你是否收了吴国的贿赂!”
  何晏粉脸飞红,摇手直辨:”没有没有。我是信奉‘无’的呀!何况我是魏国的驸马,岂会里通外国!请陛下明察。”
  他是曹操的女婿。论起来,该是曹芳的老姑爷。
  曹芳不喜欢这个老姑爷的娘们气,见他冲自己撇嘴弄姿,便厌恶地扭过脸去,对司马懿说:“还是请太傅拿个主意吧。”他看透了。朝中遇事,能办实事解决问题的只有司马懿。
  司马懿说:“前方军情紧急,樊城人心浮动。大将军能出征则出征,如果不能,老臣虽年迈力衰,愿意带领兵马走一趟。”
  曹爽见司马懿同意带兵出征,有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趁势说道:“太傅带兵有方,治军有术,可谓撒豆成兵,指木成阵。屡战屡胜,英名远播,传檄而定。爽自叹弗如。就请太傅辛苦一趟。爽在后方,督办粮草,不敢有误。”好嘛,曹爽不知打哪儿学来这些辞句,一套套专拣好听的,给司马懿戴高帽。
  当下,曹芳拜司马懿为征南大都督,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出城,送司马懿统兵出征。
  司马懿命司马师为左先锋,去解樊城之围;司马昭为右先锋,去解祖中之围。
  司马懿亲率大军向樊城赶来。时值炎夏,正是南方雨水季节。老天说下就下,下过就出太阳。烈日下,刚下过雨的土地蒸发着湿气,闷热极了。北方人很不习惯。白天,衣服潮漉漉的粘在身上,抬腿举胳膊都困难;夜晚,闷热潮湿,蚊虫叮咬,兵士叫苦连天。
  司马懿也身受其苦,决计速战速胜。远远望见吴军营寨,这边一边安营扎寨,那边便派司马师率精锐铁骑,疾风暴雨般向敌营躺去。
  东吴营中,大将朱然万万没有料到司马懿会这么神速地出击。慌忙上马迎敌。樊城守军又从背后出击。吴终因碎不及防,腹背受敌,而损失惨重。当夜,朱然料难取胜“悄悄拔寨退兵。司马懿早已料到,岂容你轻易跑掉?司马师一马当先,率铁骑追杀,一直杀到三江口。吴兵狼狈不堪,争先恐后弃岸上船,争来挤去,丢下万余尸体和无数舟船辎重,向江中跑去。
  东吴另两路人马,攻打祖中和芍肢的诸葛瑾、全琮等,见朱然失利,恐孤军深入,全军覆没。闻司马昭兵到,忙不战自退,沿吴国边境驻防。
  不足一个月,司马懿只一仗就打退了东吴之兵,凯旋还朝。
  曹芳闻捷大喜,对司马懿并司马师、司马昭厚加赏赐,会集百官,盛宴庆贺。
  酒宴上,何晏见司马氏父子兴高采烈,豪饮畅笑,心里酸溜溜他说:“哼,有什么了不起?那也叫打仗?是人家东吴自己退兵的嘛。有什么值得夸耀?”
  曹爽悻悻然道:“你不是说无为而治吗?他这也是元为而治。”
  “这哪里算作他的无为而治?这是吴军的无为而治一一为避其锋芒而退兵。”
  曹爽把酒杯狠狠一顿,骂道:“他妈的横竖都是你的理。”
  何晏乜斜他一眼,嘟嗜一句:“自己没本事打仗,拿人家出气。哼!”
  曹爽见他嘟嚷什么,瞪眼问:“你说什么?”
  何晏眼珠一转,说:“我是说,何不乘大胜吴国之机,大将军请旨发兵伐蜀?”
  “你不是鼓吹无为而治吗?怎么又要伐蜀?”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呀。现在太傅拒吴有功。你呢?身为大将军,不打个胜仗,怎能让国人信服?你与太傅站一起。
  不自觉得低人一头,脸上无光吗?”
  曹爽嘴笨舌拙,无话可说,竟一时忘了前些时吴兵进犯时的狼狈相,猛地灌下一觎酒,借着酒胆,腾地站起,出来奏道:“陛下,臣有一事请旨。”
  曹芳笑嘻嘻道:“爱卿请讲。”
  “太傅拒吴全胜,我军士气大增。臣闻蜀国蒋碗屯兵涪城,时时窥伺关中。臣请求乘胜出兵,带兵讨平西蜀。”
  “这个……”曹芳想不到曹爽此刻竟会一反先前的窝囊相,主动请旨出兵。便不知如何是好,扭过头去,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起身奏道:“臣以为蜀兵不敢来犯。我军不必劳师动众,徒费粮响。”
  曹芳忙说:“太傅说得极是,朕看就不出兵了吧。”
  曹爽碰了一鼻子灰,又找不出词儿申辨,咽了口唾沫,狠狠剜了司马懿一眼,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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