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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1949年新中日成立以来就开展的人民外交在1952年在北京举行的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参加这个会议的有来自亚洲、澳大利亚、北美、中美和甫美共37个国家的400名代表。宋庆龄作为东道国中国的代表团团长,致了开幕词

  ①《动员起来!为亚洲、太平洋区域与全世界的和平而斗争!——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开幕词》(1952年10月2日),《宋庆龄选集》,第315—321页。

  带着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她一开始就把这次会议同上一次会议作了对比,在上一次会议上她也担任中国的首席代表。她说:

  “这是在中国举行的第二次保卫和平的国际会议。这次会议比起前次会议来,有着显著的不同……我想把一九三三年九月间我们在上海为和平而斗争的情况,和各位简单谈一下。

  ①有关1933年在上海举行的反战大会,本书第十三章有详细叙述。

  “那时候,日本已经强占了中国的东北,而且准备用它作为基地向我们全面进攻,然后向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发动进攻……(中国的)反动政府在帝国主义国家支持之下,实际上是在怂恿着侵略者。同时它已对中国南部的人民解放区发动内战,并且向全国其他地区的人民施行白色恐怖……反动当局……从各方面向我们(筹备和平会议的反帝大同盟中国支部)进行迫害、恐吓、阻挠和诽谤……没有人敢把会场租给我们。反动当局不准反帝大同盟的代表们登陆。我本人不得不违抗禁令,到船上去欢迎这些欧洲来的反帝的和平战士。

  “……我们既然被迫放弃公开会议,就准备举行秘密会议……代表们只能一个一个地单独前往,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深夜里偷偷地到那里去的……我们实际上是在低声耳语之中进行报告和讨论的。这就是我们在一九三三年讨论和平的情况……

  “……现在,当和平代表们莅临中国,他们受到上宾的招待。当你们走进会场(中南海怀仁堂,在人民大会堂于1959年落成之前是最高级的会场)时,全中国人民的眼睛都望着你们……一切可能办到的方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报告和讨论都会由无线电和报纸传达出去,连最小的村庄都达到……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能在这里聚集一堂,这件事实本身就标志着人类历史中的和平事业的重大发展。对于居住在亚洲及太平洋区域甚或更远地方的广大而不同地区的人民群众,这是有着辉煌的意义的。中国的榜样,使他们更坚定地掌握了一个基本真理:民族独立与和平是从同一个斗争中产生出来的。”

  确实,1952年同1933年的差异真是如同白昼之于黑夜。那时,虽然从欧洲来了一些代表,但关系最为密切的亚洲国家却没有人能来。日本的代表为它的法西斯政府所截阻,印度尼西亚的代表则为当时尚为荷属东印度的当局所阻,如此等等。现在,亚洲极大部分地区——其中很多都已取得国家的独立——的代表都参加了,并且同其他各地的代表一道在讲坛上发出爽朗有力的声音。

  [中苏友好]

  中苏友好是宋庆龄一直致力的事业。在两国执政党之间的联结纽带之外,她象征着由孙中山和列宁所缔造的中国反帝民主革命同苏联之间的历史性联系。整整一代的中苏人民都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她始终维护这一联系。在全国性的中苏友好协会在1949年成立时,她任副会长(刘少奇任会长),1954年后任会长。

  多年以来,许许多多苏联代表团——官方的或文化界的——几乎都要去拜会她、向她致敬,有时在北京、有时在上海。

  1951年,她荣获斯大林国际和平奖金。这项奖金的委员会派了两位著名作家——苏联的爱伦堡和智利的聂鲁达于1951年9月到北京来授奖。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了隆重的授奖典礼,刘少奇、周恩来和其他许多人士出席,郭沫若主持。举行的日期是很有历史意义的“九·一八”纪念日——20年前的这一天,日本强占中国的东北,开始了对中国的武装侵略,但随着历史的迅速发展,现在的形势已完全不同了。宋庆龄在受奖后的答词中反映了这一巨大的变化,并像她惯常做的那样,既回顾又前瞻:

  ①《在“加强国际和平”斯大林国际奖金授奖典礼上的答词》(1951年9且18日),《为新中国奋斗》,第303—308页。

  “我是以中国人民的一个代表来接受这个奖金的,中国人民……曾经看见他们自己的和他们邻邦的土地不止一次被战争所蹂躏。我是以这样一个民族的一分子来接受这个奖金的……他们已经尝到解放的欢欣、全国的统一,以及史无前例的和平建设事业的巨大发展……”

  她在谈到中国人民需要并希望得到“一个长久的世界和平的环境”来进行建设之后指出,由于美国在朝鲜进行战争并迫近中国边界,和平正遇到威胁。

  “由于我们衷心需要和平,我们也充分证明了我们具有保卫和平的决心和勇气……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充分表现出……我们抵抗帝国主义侵略时的刚毅坚定、力量无穷,表现出当我们领土遭受威胁时的同仇敌汽,随时抗击。”

  她接着赞扬中苏友谊,谴责美国自以为有权在全世界发号施令,却到处遭到抵制。她指出,许多事实证明,“美国人民正和全世界人民一样是要求和平的”,他们“急切希望朝鲜战事的结束”。

  她最后说;

  “斯大林告诉我们,在这样的时候,战争不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人民把保卫和平的事业担当起来,我们依旧可以避免这可怕的危险……我们必须把这个真理化为行动。我们必须不分政治、民族和宗教信仰,组织对世界和平共处的信念的广泛的赞助。如果全世界的普通男女……团结一致,要求用诚意的谈判来代替用武力’来解决国际间的纷争,那末我们就不会有战争。”

  她对于获得这一崇高荣誉是很激动的。像经常发生的那样,她在场面很大的官式场合发表讲话时,外表虽然平静,内心却是非常紧张的,事后总想要通过一些随意的私下交流来轻松一下。她在这次典礼之后给本书作者妻子邱茉莉的信上说,“我当时感到有点神经质,不知所措。但当这场艰苦的历程结束、别人接着讲话的时候,我就在人群里用目光寻找一些特别好的朋友。在左边那几排里,我看到了你的美丽的面庞和艾培(对本书作者爱泼斯坦的昵称)容光焕发的微笑——这就足够使我完全安定下来了。”

  ①宋庆龄致邱茉莉,北京,1951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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