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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性、语音意识、语义对汉语阅读障碍者阅读的影响
作者：薛 锦 陆建平 杨剑锋 舒 华
关键词 汉语发展性阅读障碍 规则性 错误类型
分类号 B842.5
1 前言
认知心理学认为阅读是一系列的信息加工转换过程，出声阅读是指从书面词汇到口头表达的信息转换。阅读加工就是要在各种语言或非语言线索之间找到一种最合适的解决方案。字词阅读中，书面文字与语音之间的对应关系属于一种准规则(quasi-regular)系统，具有大量的规则对应的同时，还存在着大量的例外。不同正字法深度的文字系统，形－音对应的关系不同，在教学过程中也会采用不同的教学方法，这导致学习者使用不同的策略进行阅读加工。
对形－音对应关系的学习会受到语音意识的制约。在拼音语言的研究中，语音对阅读加工的影响已经得到许多研究的验证，从而提出阅读的语音核心缺陷假说。然而，在不同语言中，语音意识对形音对应的影响是不同的，汉语的规则性与英语的规则性具有本质的差别。在英语中，规则性是指最小形素单元与音素的对应关系，而汉字的规则性是指声旁读音与整字读音的关系。绝大多数声旁都能作为独立的汉字使用，具有自己的读音，而且声旁大都是高频汉字，儿童在汉字学习过程最先学会它们。因此，汉语的规则性是来源于整字与声旁读音是否相同。从不同阅读水平的汉语儿童在汉字字形输出和再认过程中的共同点和差异中发现，汉字声旁的规则性影响不同阅读水平儿童的正确率和错误率；阅读水平低的儿童比阅读水平高的儿童产生更多的同音替代错误，更需要线索的帮助。语音意识能预测汉语儿童两年后的阅读成绩，汉语阅读障碍中存在语音意识上的缺陷。汉字命名的规则性效应的研究也发现成人熟练读者和普通儿童读者在阅读低频汉字的时候都善于利用声旁规则性信息。
语义信息在不同的语言中对阅读加工的影响力度不太一样。英语的研究中语义参与阅读加工的程度还存在争议。有的研究表明语音信息参与阅读加工的任务时，语音因素就会对完成阅读任务起到很强的作用，而当语义信息也参与阅读任务时，语音与语义信息在任务的要求下就会表现出分工合作的机制，此时的语音作用不再表现出语音单独作用时的特点。总之，研究确实发现语义在低频字中的作用。日语汉字与英语阅读的对比研究也发现，当字词获得年龄(AOA)被匹配之后，可表象性对日语汉字的影响要强于对英语的作用，跨语言的研究从另一侧面表明了语义在词汇阅读中的影响作用。而汉语是表意文字，可以预期语义在汉语的阅读加工中具有很强的作用。以前的研究发现汉字熟练读者词汇通达中语音的作用是有限的。对汉字阅读的启动研究也发现，汉字声旁信息、字形和部件表义的信息共同作用于汉字阅读。
无论阅读的联结主义还是双通路模型都一致认可阅读加工过程中存在两条通路：形－音匹配规则进行阅读的亚词汇通路和通过语义的词汇通路，两条通路之间存在交互作用。本文试图从汉语发展性阅读障碍的角度，探讨汉字形－音匹配规则(规则性和一致性效应)对汉语阅读的影响，并考察语音和语义对汉字的阅读加工中起的相对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从北京13个小学中每个学校随机抽取二年级、四年级和六年级各一个班共371名学生参加测试。用张厚粲等人修订的瑞文标准推理测验来测定儿童的非言语智商，筛选出瑞文非言语智商正常(在25百分等级以上)的儿童参加识字量测试。参照前人的定义，检出识字量成绩在本年级平均分一个标准差以下的阅读障碍儿童36人，检出率为9.7％，这符合阅读障碍发生率范围。根据以前的研究，表层阅读障碍者不会阅读例外词(或不规则词)。本研究关注呈现表层阅读障碍模式的儿童的阅读情况，因此，研究中仅从上述阅读障碍者中选取规则词阅读成绩比不规则词成绩高的10个阅读障碍者，并从同年级选出智力和年龄与其匹配(智力正常，瑞文推理能力非言语部分成绩百分等级是25％以上)的10个儿童做为年龄控制组。两组被试具体信息如表1所示。
2.2 测试内容
(1)识字量测验
个别测试任务。测试时，让被试尽可能读出纸上的字，允许猜测，无时间限制，记录被试正确读出的汉字个数。用来测验的150字在各个维度上都符合小学汉字库的年级特征(频率、笔画数及形声字和非形声字比例)。这些汉字建立在数量化查频资料的基础上，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可靠性及权威性。该测验的分半信度为0.89。
(2)语素意识测验
这个任务考察语义表征情况，测量儿童对词中单字的意义辨别。口头给儿童呈现一个词，让儿童产生一个和目标词中一个字的意思相同的词和一个与词中的字意思不同的一个词。如给儿童提供一个目标词“草地”，让儿童产生一个和“草地”里的“草”意思相同的词，如“小草”，一个与“草地”里的“草”意思不同的词，如“草率”，满分24分。
(3)语音意识测验
使用音位意识测验考察语音意识。测验材料为26个汉语语音，主试向被试读出一个音，如，/shuang1/，要求被试发出这个音去掉/u/之后的读音，即，/shang1/。被删的音处于音的开始、中间或结尾位置，满分26分。
2.3 实验程序
识字量测试、语音意识测验和语素意识测验均为个别施测任务，且各任务测试顺序随机。
3 结果与分析
3.1 规则性对阅读障碍组和控制组阅读的作用
从识字量测验中随机抽取规则和不规则的中低频率形声字词各20个，这两组词在笔画(F=0.69，p=0.57)和频率(F=0.02，p=0.99)上均匹配。阅读障碍组和控制组在规则词和不规则词成绩差异都显著，p值均小于0.05(规则词：阅读障碍组的平均成绩为0.70，控制组平均成绩为0.925，两组之间差异比较F=4.15，p=0.05；不规则词：阅读障碍组平均成绩为O.59，控制组平均成绩为0.93，两组之间差异比较F=10.40，p=0.005)。
阅读障碍组和控制组的规则性效应(以规则和不规则词正确率的差异表示；阅读障碍组=0.11；控制组=0.005)如图1所示。分别对阅读障碍组和控制组的规则词／规则词阅读正确率做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阅读障碍组规则性效应显著t(9)=5.55，P=0.00，在控制组中没有效应。
本实验中阅读障碍组中规则词和不规则词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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