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是北宋时期著名的兵书著述家,他与丁度等人合作编著的《武经总要》,开创了兵书编著的新体例,成为现存最早由官方编修的第一部综合性兵书,或者称百科性兵书,对此后兵书的编纂和兵学研究,都有重要的借鉴和参考作用。
(1)知文通武的曾公亮
曾公亮,字明仲,泉州晋江人。北宋咸平二年(公元999年)生,天圣年间(公元1023—1032年)中进士。初知会稽县,因治理镜湖水患有方而深得民心。康定元年至庆历四年(公元1040—1044年),他奉命采集古兵法和本朝计谋方略,编成《武经总要》。庆历七年(公元1047年),曾公亮升任天章阁待制,知郑州,知开封府事,政绩甚佳,民有夜不闭户之安。之后,又担任过参知政事、吏部大侍郎、集贤殿大学士等职。仁宗末年,即嘉祐八年(公元1063年),契丹人入扰河界,曾公亮力主禁除,消除边害。后又任礼部尚书、吏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等职,晋封鲁国公。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曾公亮因年迈退位。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九月,又任河阳三城节度使等职,治军有功。不久,以太傅致仕。致仕前曾荐王安石为相。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去世,神宗赠以太师、中书令,谥号“宣靖”,配享英宗庙庭,并御篆“两朝顾命定策亚勋”之碑。他为北宋的安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与曾公亮共同组织编纂《武经总要》的丁度,字公雅,祥符(今河南开封)人。生于淳化元年(公元990年),曾任参知政事、观文殿学士、尚书左丞等职。皇祐五年(公元1053年)去世,谥号“文简”。除《武经总要》外,还有《备边要览》、《庆历兵录》、《赡边录》、《迩英圣览》10卷、《龟鉴精义》三卷、《编年总录》八卷等论著。
(2) 我国官修的第一部综合性兵书
《武经总要》分前、后两集,各20卷。前集有各种军事制度15卷、边防五卷。后集有历史故事15卷、阴阳占候五卷。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首刊本和绍定四年(公元1231年)重刻本至今未见。现存较早的是明弘治至正德年间(公元1488—1521年)据绍定本重刻本,中华书局于1959年将此本前集影印出版。明弘治十七年(公元1504年)李赞刻本、嘉靖刻本、金陵书林唐富春刻本、明刻本、万历三十六年(公元1608年)庄重抄本均属善本。《四库全书》本和《四库全书珍本初集》本,错、漏、删改、失真、妄说之处颇多,难以为据。
《武经总要》的编纂和刊行,明显地反映了北宋初统治者对兵学研究的重视。为了能在对北方诸少数民族政权进行的军事斗争中取胜,朝廷命文武百官总结研究历代的军事理论、战争经验和军事技术等内容,并集中人力、物力,编纂综合性兵书,以合时用。宋仁宗还在御制《武经总要·序》中,对编纂工作提出了具体的要求。遵照仁宗的要求而编成的《武经总要》,具有两大历史性进步。
其一,在论述军事问题时,不再片面追求新原则的创立,以及从各种角度对既往原则的反复阐发,而是把历代兵学经典中对同类问题的论述,加以逻辑整理和编排,再注入本朝的新创见,为统兵将领提供系统的兵学理论。按照这种方法,《武经总要》所论及的军事问题,大致可分为如下几类:兵法理论、选将练兵、行军宿营、战略战术、战法战例、历代阵法、水攻火攻、兵器制造与使用、军事筑城与城战兵器、战船的形制构造与水军器械、军事制度、军队编制体制、军事组织、军事地理、兵要地志、军事后勤、阴阳星占等。这些内容分载在全书的40卷中,或一类一卷,或一类数卷,或类卷交错。这种编纂方法,既提高了全书的系统性和科学性,又便于查阅,对此后兵书的编纂,具有借鉴作用。
其二,调整了军事理论和军事技术二者的比例,其中军事技术内容大幅度上升,克服了既往兵书在这两方面畸重畸轻的倾向,改变了过去兵书对军事技术只是点到为止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倾向,使统兵将领在熟谙军事理论的同时,也能掌握军事技术的要领。尤有特色的是在军事技术各卷中,还配有虽系古朴但又具有形象示意的大量图绘,把北宋以前及当时的军事技术,如同历史的缩影画卷,展现于读者的案前,使人们对文中的军事技术内容有全面的了解。《武经总要》还及时地收集了当时在科学技术上的创造性成果,其中最突出的是指南鱼和三个火药配方。
指南鱼是一种磁性的指南仪,西晋的崔豹在《古今注》中已经提到,但没有详细介绍。《武经总要》则首次叙述了它的制法、构造和指南的原理。制作时,先将薄铁片剪成二寸长、五分宽的鱼形模样,然后把它放在炭火中烧红,用铁钳夹住鱼头,移至火外,使鱼尾正对子位,并放入水盆中,让鱼尾没水数分,装入密封的容器中。使用时,将一个水碗放在无风处,让指南鱼浮在水面上,其头便自动指向南面。指南鱼的研制促进了指南针的创造。大约在11世纪末,我国已将指南针用于舟师导航上。
火药发明于唐宪宗元和八年(公元808年),但到北宋初才用于战争,而《武经总要》则是把制作火球、蒺藜火球、毒药烟球三个火药配方公布于世的最早文献。
《武经总要》编纂体例的两大进步,提高了兵书的科学性和实用价值,所以乾隆年间的著名学者、文学家纪昀在编纂《四库全书》时,称其“前集备一朝之制度,后集具历代之得失,亦有足资考证者”。此评价是十分恰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