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4期
卢梭性格的两面性及其教育意义
作者：李少朋
一、卑微的人格
1、无人管教养成的流痞性格。
一个没有父爱和母爱的孩子如果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极易养成说谎、仇恨的性格，如果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教育者以及社会的身上，就更容易养成流痞的性格。就像为自己的流痞找到了合法根据一样，任其肆无忌惮的发展。卢梭就是这样认为的，“由于师傅的暴虐专横，终于使我对于本来喜爱的工作感到苦不堪言，并使我染上了自己痛恨的一些恶习，诸如撒谎、怠惰、偷窃等等”。“儿童第一步走向邪恶，大抵是由于他那善良的本性被人引入歧途的缘故。”
在把恶习的根源都推给别人和社会之后，他想，“既然按小偷来治我，那就等于认可我做小偷”，这纯粹是强盗逻辑。“偷东西与挨揍是相辅而行的事情，因而构成了一种交易，作为交易的一方，我只要履行我所承担的义务就行了，至于对方的义务，那就让我师傅费心去履行吧。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每当我偷东西的时候，就比以前更加心安理得了。我对自己说：‘结果会怎样呢？挨揍吗？管它呢！我生来就是为挨揍的。’”活画出一副无赖嘴脸。正是因为有了上述心理，才有后来自己偷了纱巾却诬陷自己心仪的女仆玛丽永的恶作剧。
在卢梭的一生中，除了以上所述之外，还有一些与女人成天厮混的荒唐故事，求爱与插浑打科几乎成了他流浪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华伦夫人与洗衣妇泰勒斯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女人甚至贵妇人跟他纠缠不清。即使是在相濡以沫的爱人身边，他也依旧抵挡不了风情贵妇人的诱惑，哪怕是自己好友的情人他也不顾一切地陷入情网，就像一个十六岁少年那么冲动，可是他已经快五十岁了。
他虽然写过教育名著《爱弥儿》，对小孩的抚养教育讲得头头是道，但却把五个亲生孩子送到育婴堂，缺乏最起码的为人父母的温情，那种冷漠的麻木不仁和自以为是的理性简直令人难以想象，除了用不善生计、漂泊不定、过于理性等解释之外，早年的流痞性格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2、想往上爬形成的依附品格。
也许卢梭是天生的思想家、文学家、教育家的料，而不是当官、发财的主。但结识权贵，讨好贵妇人却成了他四处流浪的一条引线。跻身上流社会，展示杰出才华是他生活的主旋律。凭借他的聪明、好学、坚韧顽强，他终于出名了，成了名人，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纵观卢梭的一生，基本是在伯爵、侯爵等王公贵族的接济与保护，贵妇人、小姐的青睐与缠绵中度过的。正如他所说“女裁缝、使女、小女贩都不怎么叫我动心。我需要的是贵族小姐”。即使是在他功成名就之后，也是如此。从退隐庐到莫埃利，从华伦夫人埃皮奈夫人，如果没有权贵的保护，很难想象卢梭能生存下去。长期寄人篱下，加上多愁善感，逐渐形成依附品格。
3、聪明与怯懦交织的统一体。
他自小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又跟随古丰伯爵学习拉丁语，还自学音乐、自然科学等。可以说，卢梭是一个聪明好学，爱好广泛的人。他具备了进入上流社会的必备知识，也坚信自己有朝一日能进入上流社会。正如他所说的“我这个人本不是为了当仆人而生的，用不着害怕别人老让我当仆人”。
一方面，他聪明有天赋，想借助达官贵人进入上流社会，另一方面他又生性怯懦，不愿在社交场合泯灭自己的本性。卢梭的一生就是在这种高度对立的矛盾的折磨下度过的。在他跻身上流社会的路上，他发现自己的本性并不适合于混迹那些无聊虚伪的人中。一到公开场合，就有些思维不清、语无伦次，说错话、得罪人、出洋相。
回到自己的宁静的居室，他又变得思维活跃，头脑敏捷，身心浸润在自己营造的宁静中，肆意地驰骋想象，惬意极了，快乐极了。他体悟到“统治别人的人并不比别人更贤明，也不见得比别人更幸福”。他深知自己的才华只能在笔端流淌，而不能与世俗的人们周旋。但是，他已在上流社会崭露头角。人们容不得他的与众不同，当然就容不得他思想的超前、行为的乖张。就这样，在世俗的压力与心灵的呼唤下，他有些无所适从，成了世俗眼里的野人、怪物，甚至洪水猛兽。
二、善良的心
1、漂泊流浪中不竭的爱情。
卢梭是一个情种。走到哪里，就把爱的种子播到哪里。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人，他都爱。上至夫人小姐，下至奴仆使役，全入了他的色眼。他爱她们，大多都从想入非非开始，大多也就停留在想入非非上。这里有荒唐的一夜情，也有怪异的三角恋，当然也不乏发自内心的真感情。
让他投入真感情的是华伦夫人。“从来没有过像我这样强烈却同时又这样纯洁的热情，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柔、这样真实而又这样无私的爱情。我宁肯为我所爱的人的幸福而千百次地牺牲自己的幸福，我看她的名誉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这是一种超越两性的爱情。“我在她的身旁既没有冲动的激情，也没有什么热烈的欲望；我只是处于一种迷人的宁静中，享受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快乐。我可以这样在她身边待上一辈子，甚至永远待下去，也不会感到有片刻的厌倦。”即便是有了男欢女爱，仍摆脱不了“慈爱的母亲，可爱的姐姐，迷人的女友”的角色。这是一种纯粹的爱，也是一种畸形的爱。
只是到了戴莱丝的身边，作者的心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但仍免不了产生跟乌德托夫人的爱情。
看看作者和葛莱芬丽小姐和加蕾小姐一起散步，并因此得到纯洁的精神上的满足的那一段文字，再看看作者对巴西勒太太、德·布莱耶小姐的纯美的描写与言说。纯洁美好的爱情似乎成了这位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者生存下去的原动力。
2、依附权贵时可怜的自尊。
从一开始走向上流社会，卢梭就有一种自尊遭受侵犯的感受，如“我居然需要一位非常仁慈的善心夫人的帮助，这使我感到十分羞辱”。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总是保留自己仅有的自尊。“我的心是乐于倾诉的，但必须感觉到别人的心也乐意听我的倾诉。”当别人对他冷淡时，他也对别人高兴不起来。
在得到元帅、勋爵的庇护时，总忘不了自己落魄的处境，比如，一等自己的小房子修好，就马上从元帅的家里搬出。及时果断从退隐庐搬出，是作者维护自己自尊的壮举。
3、功成名就后孤独的抗争。
“那些自称朋友的人，一等我功成名就，就成了我最恶毒的敌人。”低微、不幸、默默无闻、但又很有独特见解的卢梭，在近四十岁时才初露头角。闻名一时的妇女发现了一个新的天才，于是成功便接踵而来，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很难原谅他的原因了。格里姆、狄德罗，这些卢梭以为是他最忠实的朋友的人，已经听够了别人对他的赞颂。格里姆是恶毒的，狄德罗倒不是那样一个人，但他不能原谅卢梭是个基督教徒。所以耶稣会教士和大臣们就联合起来反对他了。
那些贵妇人请他为她们消愁解闷，要他去作伴，然而他却喜欢独自散步，陷入沉思，而不愿成为贵妇们小客厅里的装饰品。他的残疾使他不适合担任一些难以胜任的职务，如奉承者或得宠者那类角色。于是贵妇人们也开始疏远他，甚至攻击他。
在孤立无援中，他没有屈服，与那些昔日的朋友、相好渐行渐远，在颠沛流离中，坚持了自己思想的自由，完成了不朽的著作。
三、卢梭的忏悔对中学生教育的启示
在当今社会，拜金主义、个人主义、享乐主义盛行，单亲家庭增多，留守少儿普遍，各种不良风气大行其道，我们教育工作者对学生的教育显得尤为重要。
1、良好的行为习惯。毋庸讳言，卢梭是伟大的。但他的一些言行是不值得中学生模仿与借鉴的。比如在勒·麦特尔先生发羊癫风的时候抛弃了他。在将近十九岁的时侯，竟把自己来日的生存寄托在一个小玻璃瓶上，跟巴克勒一块儿出走。在手里连三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有的时候，却过着那种懒散而孤独的生活。
当代中学生应该从点滴小事做起，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
2、健全的心理品质。卢梭才华过人，爱好广泛，对感情有自己独到的感受。但在长期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中，又形成了怯懦、不善交际的缺陷。作为跨世纪的一代，中学生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自由的思想，健全的心理品质。
3、执著的人生理想。卢梭的成功，离不开众多人的帮助。尤其是早期那些名门贵族中的有识之士的赏识。但更多的是靠他顽强不屈的奋斗精神，对自由、平等的渴望。无疑，这是最值得人们钦佩的，也是最值得当代中学生铭记和效仿的。
李少朋，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教育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