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浅谈象征性散文的写法
作者：陆希致
何谓象征性散文？所谓象征性散文，就是用具体的象征物对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进行寓示和概括的一类散文。这类散文迥异于其他散文的特征就是通篇运用象征手法。“通篇”二字既在立意上表明象征物是统帅全文的，又从结构上标明它是贯穿全文的象征。通篇运用象征可分成两类：
第一类，以生动多彩的笔墨，描绘一幅特定的形象画面，描绘出这统一画面中众多的象征物。
这类象征性散文，作家常常形象鲜明地描绘一幅特定的大自然的图画，栩栩如生地而且是富于象征性地描绘这特定图画中的各种景物，并将其做为贯穿全文的描摹对象，以使读者借助想象和联想，来领悟作家的深刻寓意，发挥出象征性散文的独特作用。《雷雨前》、《海燕》就是这类象征性散文的典范佳构。
茅盾的《雷雨前》以生动的笔调描绘了一幅大雷雨到来前天气逐步变化的鲜明图画。满天里张着的灰色的幔，象征当时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苍蝇、蚊子和蝉儿们象征反动官僚、帮闲文人，天外巨人象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风、雷和闪电象征社会上的一切革命力量，而作为全文结局的大雷雨的降临则象征着革命高潮的到来。作家就是用这具有众多象征物的图画，来反映广大人民群众在专制统治高压下的痛苦生活和打碎旧世界、建立新天地的强烈愿望的。
高尔基的《海燕》也描绘了一幅雄浑壮阔的暴风雨来临前大海上风云变幻的图画和各种象征物。乌云和雷电象征沙俄的封建专制统治，大海象征革命高潮到来时广大革命群众的巨大力量，暴风雨象征无产阶级领导下的革命运动，而中心形象海燕，则象征了站在革命斗争前列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海鸥、海鸭和企鹅象征着害怕革命、逃避革命的资产阶级和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者们。
第二类，以工细多姿的笔调，围绕一个象征物来写，并多侧面地展现象征物的特征和气质。
这类象征性散文，往往整篇所绘只有一个象征物，作家常以浓重的笔墨去描摹和塑造它的形象，以逼真的手法勾画并揭示它的诸种外形与内质，且托义于中，使读者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并联系作品所处的时代背景，来领会作家的深刻寓意，读之，令人振奋、觉醒，进而促进社会的进步。《白杨礼赞》、《灯》和《灯光》都是这类象征性散文的突出代表。
茅盾的《白杨礼赞》以普通的白杨树为象征物，通过状摹它多侧面的外形，来展示白杨树的特征和气质。作家描绘出了它笔直的干，笔直的枝，还描绘出了它宽大的叶子和镶有晕圈的表皮。通过描绘这些侧面，作家盛赞了白杨树靠紧团结，反对分裂，一律向上，绝不倒退，不屈不挠，倔强挺立的精神品质，并以此为基础，完成了白杨树的象征义——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北方的抗日军民，以及在华北平原上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这是作家在空前的抗日民族解放战争中，采用象征性散文的形式谱写的对党、对人民、对我们伟大民族的一曲颂歌。
至于巴金的《灯》和柯罗连科的《灯光》，则更是围绕一个象征物——灯光，来象征光明的。巴金的《灯》从眼前的灯到回忆的灯，再到联想的灯，写灯光给人以温暖和力量，表明光明终将驱散黑暗，正义必定最终胜利的思想，象征义较明；而柯罗连科的《灯光》则通过写很久以前自己乘一叶扁舟在西伯利亚一条阴沉沉的小河上航行，黑压压的峰峦下一闪一闪的灯光对自己的招引作用，用以揭示在生活的河流中只有拼搏，才能得到光明的哲理，象征义颇为含蓄。
由此可见，象征性散文无论是描绘众多的象征物，还是围绕一个象征物来写，都是通篇运用象征手法。通篇运用象征也就成了象征性散文区别于叙事散文和抒情散文的最突出的特征了。我们衷心地祝愿这朵色香浓郁的奇葩，在中外散文这座大花园中其色更艳，其香更浓，其果更丰!
陆希致，河北兴隆县第一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