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论《罗斯莫庄》的白马象征意象
作者:方 娟 冯 颖
《罗斯莫庄》是一个包含着某种隐藏结构的文本,主要在于它描述了“悲剧风暴心理”,能激起人们的怜悯和同情。(王忠祥)此四幕剧在由“开端”经过“发展”、“高潮”到“结局”的表层结构里潜藏着“死亡意识”逐渐生根发芽最后笼罩全剧的内在结构。此结构是以“白马形象”逐步入侵吕贝克心灵的过程中凸现出来的。作为象征主义剧作, 象征是其主要的表现手段(刘明厚),尤其是反复出现、具有历史神秘感的象征形象——“白马”,是十分耐人寻味的。
第一幕至关紧要,是打开文本神秘之门的“金钥匙”。白马的出现撩起了文本神秘的面纱,暗示了庄园里的“死人事件”。悲剧性的神秘气氛是通过古老的罗斯莫庄的“管事”海尔赛特太太和住在这里的吕贝克·维斯特小姐在客厅里的“家常对话”凸现出来的。
吕贝克:罗斯莫庄的人都是盯着死人不放手的。
海尔赛特太太:小姐,据我看,是死人盯着罗斯莫庄不放手。
吕贝克:(瞧她)死人不放手?
海尔赛特太太:对了,看起来好像死人撇不下活人。
吕贝克: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海尔赛特太太:要不是那样的话,也许白马就不会出现了。
吕贝克:海尔赛特太太,大家都谈论白马,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尔赛持太太:我不爱谈这个。再说,你也不信那些事儿。
此段追溯往事并联系现实的对话激起我们对白马的真正含义的极大兴趣。所谓“白马”,象征当时当地人们心目中信仰的死亡鬼魂,寓有碧爱特从“便桥”上跳进水车沟自杀之意,在海尔赛特太太心中定格成死人的象征,亡灵的再现,而此时吕贝克对白马是毫无畏惧的。她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新女性,对婚姻、家庭、社会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因而藐视一切清规戒律,风俗迷信。然而诸多富有浓重而深奥的象征意义的词语,似乎在暗示:“悲剧暴风雨”即将来临。伴随着剧情的逐渐开展,她的“进步思想”逐渐变化,她对白马的形象也有不同的态度。当克罗尔校长含沙射影了吕贝克、罗斯莫和碧爱特的三角恋关系后,极度不安的吕贝克引用了“白马”形象并赋予它恶毒的意思。
从表面看,吕贝克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新女性,但“私生子”的不光彩的身世使她乱了方阵。克罗尔“别有用心”地调查吕贝克的“身世”,并向吕贝克吐露她是维斯特大夫和她母亲通奸而生的女儿。他还进一步强调吕贝克的“不清白”的“出身”存在着十分严重的历史问题。多重“隐私”的缠绕使吕贝克精神涣散。“这是决不能的。……这决不能,决不是真的! 这不能! 决不在此世界内!”从书本上获得的智力上的先进思想不能灌入她的血液,她最终无法摆脱传统伦理规则的束缚。“含沙射影”的言论扰乱了吕贝克心灵的宁静,使她对碧爱特之死挑起了沉重的负罪感。没有了坚强信念的支撑,“白马”的亡灵象征侵蚀了她的结实的精神堡垒。
此剧作中女主人公心里揪心而激烈的内心斗争复杂而隐蔽,但从白马形象的虚无神秘到取代先进思想而喧宾夺主的地位转变分析,此悲剧的死亡意识逐渐显现出来。它是剧作家从文本层面上公开抨击挪威社会政治结构、新闻事业腐化,以及利己主义党派纷争的“总结”,转向写作内在世界外化的象征主义戏剧的正式开端,(阿斯特里德·萨瑟)是剧作家的人生顿悟、悲戚哀思和审美理想的最佳表现。
注释:
[1]王忠祥:《论<罗斯莫庄>的“悲剧精神”和象征意象》,外国文学研究,2003.
[2]刘明厚:《易卜生的象征主义戏剧》,博士论文选登,http://www.ckni.net.
[3]易卜生:《易卜生文集》第六卷,潘家洵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12.
[4]阿斯特里德·萨瑟:《女性的内疚情结》何成洲、阚洁译,中国学术期刊网。
方娟,冯颖,四川大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