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大师和玛格丽特》与《日光流年》比较

作者:王 谦

字样,是通过对宗教典籍的具体情境的弱化来加强两个叙事层次之间的对称关系。抽离掉了原文本的宗教氛围。“重写神话绝不是对神话故事的简单重复;它还叙述故事自己的故事,这也是互文性的功能之一。在激活一段典故之余,还让故事在人类的记忆中得到延续。”
  在阎连科的文本系统中,司马笑笑充当的就是和摩西一样的部落首领,摩西领导着自己的族人穿越漫长的阻碍和旷野去往自己的希望之地——流奶与蜜的迦南,而司马笑笑的希望就是油菜能够改变村人命运的幻想,他带领自己的村人穿越漫长的饥荒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迦南之地——种上油菜。但是这种对应又不是简单的对应,作为犹太族的拯救者,上帝降下食物和水,而在漫长的饥荒中,三姓村的村民要去虫蛹和饱食着自己亲人尸体的鸦肉。当摩西带领族人靠近迦南之地,司马笑笑和村人终于种上油菜,但是这个希望本来是无的,最后的接近,只是在希望破碎之前徒劳的挣扎和承受更大的痛苦。当摩西躺到无人知晓的山谷皈依上帝,司马笑笑却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生命的惨痛代价,用自己的尸体帮村人引来活下去的乌鸦。没有现实叙事层的第四十章就是两个叙事层次共同的交点。犹太族找到自己的迦南之地,三姓村迎来的是希望的再一次幻灭。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之中,三姓村和司马笑笑的境况就就具有了巨大的悲剧性。两个不同时间和空间的叙事层次通过最后一句话最终到达通一点,也使得三姓村寻找改变自己命运的努力成为一种象征,一个民族在苦难中寻找缝隙的强大的生命力的符号,这个符号恰好是犹太民族的民族史诗中所含蕴的。两个叙事层次最终的交汇,叙述的是人类的主题,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中,人类突破困境寻找彼岸的努力。这个彼岸对于阎连科来说是一种具体的实在的彼岸,是过上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向往。
  《大师和玛格丽特》用神话,是为了激活人们对当前社会精神危机的认知。大师所遭受的迫害与约书亚的被钉上十字架重叠成同一种苦难,这种苦难具有了拯救的崇高性。《日光流年》由于有意回避原文本中的宗教内涵,更侧重于叙事的现实层面。双重文本下的对应则具有了反讽的特征,加强了苦难的悲剧性特征。在这里,阎连科并没有使用乡土小说惯用的启蒙者的视角,以一种特殊的民间视角“揭开了长期以来裹在民间上面的由贫穷、愚昧、落后构成的现象外壳,而把笔触引向人之为人的本质特征——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抗争命运的创造力上面,使民间生存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一个充满人性庄严的生命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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