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的情意美
作者：朱建炜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人教社教材高中语文第三册的其他背诵篇目中选取了这首词，并有一段小小的赏析。
“这首词表现一个女子的孤独心情，手法很巧妙，在《花间集》中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篇。从表面看，上片写女子起床和梳洗打扮的情形，下片写妆成后照镜的动作，似乎寻常得很；其实，从‘懒起’和‘迟’都看得出她的心绪不宁，最后更以‘双双金鹧鸪’从反面来烘托她的孤独感。”笔者对此赏析颇持异议。
笔者认为，这首词是描摩一位年轻女子新婚甜美生活的一幅写意画。
上片写了女子新婚燕尔的情景。首句交待了夫家富足殷实的家庭；太阳高照，床头的描金屏风金光闪闪，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次句描写年轻女子的姿容秀美；她浓密的秀发如云飘洒，经过绣枕一夜的拥抱，已蓬松散乱，快要遮住两腮了；那脸庞呢，腮上皮肤嫩白似雪，还带着一些残妆，散着阵阵香气。这如云的秀发，似雪的香腮，勾勒出了女子动人的风韵。三四句描写女子贪床的状态，从侧面衬出了她新婚生活的美满幸福。“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两句互文见义，女子不愿起床，无奈暧阳催人，只得起床梳洗打扮。一个“懒”字写出了女子伸出玉臂舒展犯困的身体，也可以让人想象女子抱被沉醉于新婚燕尔夫妻恩爱的幸福状态；一个“迟”字写出了女子弄妆梳洗动作之轻柔与缓慢；“蛾眉”又让人想到了女子长长弯弯如蚕蛾触角一般的细眉，更添了一份妩媚。她弄妆梳洗、画蛾眉，细致精心地打扮着自己。
下片写女子妆成后的风姿与对自己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前两句通过细节描绘她妆扮后俏皮的对镜自赏。一面镜子还不够，于是她左手一面镜子，右手一面镜子，前后镜对照，整理她头上簪花，两面镜中的簪花和她秀美的面庞交相辉映，花如人面，人面如花。对镜自照，不仅照出了女子靓丽的容貌，也照出了她的俏皮活泼，更照出了她嫁入夫家的甜蜜与幸福。“女为悦己者容”，女子这么细心的妆扮反映出小夫妻的恩爱。末二句写出她化妆成自赏后穿着新衣时的情态。绣有图案的罗襦上又贴了新花——成双成对的金色鹧鸪。鹧鸪喜爱雌雄对啼，诗人在词中借鹧鸪来描写青年男女的情爱，象征爱情和美，充分表达了主人公的愿望——与夫君长相厮守。
花间派的鼻祖温庭筠在词中创设了一种香柔绵软的意境，正是这种意境给读者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她如同断臂的维纳斯，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朱建炜，教师，现居山西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