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戴来小说《后来》的写作风格
作者：张玉枝
一、文笔轻松、叙事直白自然。在其新作《后来》中，戴来以其轻松娴熟、平白自然的手法，以看似平淡无序，实则巧妙布设、深藏不露的手法，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在友情和爱情掩饰下的阴谋和背叛的故事。小说中，戴来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境中，以大巧如拙、大智若愚的手法，舒缓而又巧妙地在看似无聊、貌似无关的叙事中，轻松自然地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在现代通讯技术的帮助下，在金钱与财富的冲击下，在穷人与富人的抉择中，自己的“朋友”和“爱人”为自己布设出的一局令人心酸而又无奈的践踏传统道德，玩弄朋友情谊和背叛夫妻爱情的故事。轻松调侃的笔调、平淡自然的语言、直白朴实的而又含而不露的叙事手法，充分显示了这位首届春天文学奖得主深厚扎实而又举重若轻的驾驭现代语言的能力。
二、构思巧妙、结局出人意料。在这篇容量很是有限的小说中，作家居然能以一种游走于无形的自然散漫的手法，在人物之间不经意的言谈举止之中，在字里行间可有可无的点缀之处，在读者难以察觉的情况下，就悄悄地埋下了故事发展的主要线索。就像在黑暗中布设的玄机，又如一张展开的看不见的大网，在你自以为对前进的路向很有把握之时，却突然跌入了作者精心布设的陷阱之中去了。被一种“铁骑突出”、“天网突坠”般的结果所震撼，给你的心灵带来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击，让人唏嘘不已。
本篇中，作家描写的主要人物虽不多――只有“我”和“我”的妻子王馨以及有钱而又不“吝啬”的老朋友老刘等三人。而且“我”开始所“预计”的情节也很简单：有钱的朋友老刘又想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接“我”这个穷朋友坐一坐了。但在赴约的路上“我”所意外看到的关于小舅子的奇事又使“我”急于要给老婆打个电话说个明白，尽管老婆一向在接“我”的电话时，态度蛮横冷淡。可是在这个意外的啰嗦的电话中，“我”不经意地听到了几点被老婆轻易搪塞过去了的奇怪的响声，原本对此毫无疑问的“我”，却在后来饭桌上老刘的打火机的开合声中，突然震惊地察觉到那些怪异的响声，可能来源于“我”的这位朋友和“我”妻子之间的偷欢之时。刹那间，那种高档打火机开合时的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犹如晴天霹雳，一下炸进了“我”的心灵，粉碎了“我”对老朋友的友情和妻子的忠诚的纯朴信任，把“我”抛入了道德失范、传统价值沦丧给“我”造成的痛苦的深渊之中。
作家在本篇的构思和布局中表现出来的驾轻就熟、举重若轻的高超手法，令人拍案称绝。
三、尖锐深刻、直面时代挑战。作为现实生活的曲折反映，本篇揭示的社会问题值得反思。
首先，小说对现代社会在物质生活逐渐丰富、文化生活不断多元化之后，传统伦理道德所受到的冲击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大胆地暴露了在这种冲击的影响下，人们在金钱物质面前抱守传统伦理道德的脆弱性。一方面因为有钱，就敢于并且能够将老朋友的妻子勾引到手，视传统的“朋友妻，不可欺”之古训于不顾，用富人手中一餐饭的代价，将朋友情谊玩弄于股掌之间，并公然在朋友妻子正与丈夫通话之间，行苟合之事，其对传统文化中友情至上道德标准的践踏，几近放肆；另一方面因为为了钱，就可以并且情愿出卖自己的爱情、背叛丈夫和家庭，配合这种有钱人，以区区一餐饭的代价为诱饵，将丈夫支出门外，并无耻地在正与丈夫通话之时，与有钱人寻欢作乐，置传统伦理道德于不顾，视爱情、亲情如弃履。其对金钱物质的追求和崇拜几近疯狂。
所以就笔者看来，戴来的这个短篇，虽看起来结构松散、情节简单，好像只写了点很多人写过了无数次的男女苟合偷情之琐事。但细细品味，却淡中寓奇、散中有序、简单中蛰伏着复杂、无声中涌动着响雷。其用心之苦，寓意之深，非反复琢磨，实难全面体察。
张玉枝，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教育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