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0期
古希腊与罗马神话之比较
作者：王昆仑 彭小梅
一、神话的世界构成
在希腊神话中，世界存在于一个椭圆形的宇宙中，世界分五大块，人类生存和生活的大地、神秘未知的大海、大海的尽头黑暗混沌的冥界、奥林匹斯山上居住着天神的天界、埋藏着蠢蠢欲动的巨人的地底。天界、海界、冥界分别由奥林匹斯三大主神宙斯、波塞东和哈迪斯所管理，陆地则由三位主神共同管理，地底的巨人则永远被压在大地之下。
希腊神话旧神谱记载了天地的起源，最初宇宙最老的神是卡厄斯（Chaos 混沌），卡厄斯生出了盖亚（Gaea 大地）和厄洛斯（Eros 爱）和塔耳塔洛斯（Tartarus 深渊或地狱），接着在大地底层出现了厄瑞玻斯（Erevus 黑暗）与尼克特（Night 夜），两者结合生出“光明”（Light）与“白昼“（Day）。盖亚又生出了乌拉诺斯（Ouranos，天空）和俄卡阿诺斯（Oceanus 海洋）。盖亚与她的儿子乌拉诺斯（Ouranos）结合，生下了十二个提坦巨神（Titans）。他们就是神的始祖。十二个提坦巨神中克洛诺斯（Kronos）与瑞亚（Rhea）生下了季米特里，海兹，赫拉，波赛东和宙斯。由以上描述可以看到希腊神话世界形成的一个方向：世界之初是混沌和黑暗，而光明与爱最终打破黑暗而出现。希腊神话关于世界的起源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浪漫色彩，将自然和思维拟人化，最终表现光明和美丽。
而象希腊神话这样关于世界构成、天地起源的传说在罗马神话中并不存在，一直到罗马共和国末期罗马的诗人才开始模仿希腊神话编写自己的神话，古罗马也曾流行过一些当地的传说，它们往往同罗马远古历史有关，并且同希腊英雄传说，特别是特洛伊战争的传说密切相连。在这些传说中，以埃涅阿斯从海上飘泊至意大利的传说和罗慕洛兄弟建立罗马城的传说最为有名，它们流传广，对罗马文学的影响也大。
二、神话中的众神及神性
神族是神话中占主导地位的一族，神族的兴衰、地位高低决定着神话的创造性、扩展性和现实性。希腊神话的众神可以从主神族和其他神族的关系、主神的权力和地位及诸神内部的关系来看。
在希腊神话中主要提到的神族分别是提坦神族和奥林匹斯神族。提坦神族和奥林匹斯神族的关系，简单地说就是两代神替换的关系，世界形成之初，“天空”乌拉诺斯生下了提坦神族之首克洛诺斯，在克洛诺斯统领下形成了第一代的神族，克洛诺斯在“大地”盖亚的帮助下杀死了乌拉诺斯，但是乌拉诺斯预言克洛诺斯也将会被他的儿子所杀。此后克洛诺斯与瑞亚生下宙斯，最终克洛诺斯被宙斯所杀，以宙斯为首形成了第二代神族——奥林匹斯神族，提坦神族中大部分被奥林匹斯神族埋藏于地底，只有如普罗米修斯、忒提斯、厄俄斯等少数投向奥林匹斯神族的被留下来。可以说，希腊的两派神族是一种纵向的继承关系，新的势力取代了旧的势力，并吸收旧势力的精华，来巩固其全新的、独一无二的统治。
希腊神话中的主神是“众神之父”宙斯，是一位全能的神，人与神之父，宇宙万物都要听从他的意志，手执霹雳，具有无穷的力量和智慧。宙斯的存在是一种绝对权威的存在。
完全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巨人、提坦神族等不能对其构成威胁，在消除外部威胁的情况下，内部的纷争自然相对激烈，火神与战神之争、雅典娜和波塞东争夺雅典城等等，最激烈的争斗就是特洛伊之战，看似希腊联邦与特洛伊之间的人的战争，实则是主神族内部的斗争。
希腊神话中的神被赋予人形、人性，甚至人的社会关系，既有人的体态美，也有人的七情六欲，懂得喜怒哀乐，有善恶，有计谋，参与人的活动。希腊神话中的神个性鲜明，没有禁欲主义因素，也很少有神秘主义色彩。神和人的基本区别在于神强大，常生不死，生活闲逸快乐，随意变形，各具特殊本领和巨大威力。其好恶态度对下界人类的生杀祸福起着决定作用。古希腊人崇拜神，但并不赋予神明过分的崇高性，也不把神明作为道德衡量的标准，而是把他们作为人生的折射。
罗马的神可分成两类。第一类是罗马原始的神，第二类是在罗马历史上在某一特定的时期引入的神。第一类神在罗马历史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他们自己的祭司了，在日历中他们有固定的庆祝日，这一类神除了30个大神外，还有一群特别的神，这些神可以被称为是主神的助神。他们各有各自特殊的任务，显示了当时罗马社会日常生活的需要。比如雅努斯和维斯塔看守门和灶，普慕那保护水果，刻瑞斯保护收割等。
这些早期的神没有个性，没有人形，他们没有个人的经历、婚姻或儿女。只是些神灵，其仪式简单、机械，缺少思想内容，不能对一般人生活和道德产生什么影响，影响仅主要集中在田野生活和个人家庭上。
在伊特鲁里亚人和希腊人的影响下，罗马人也开始赋予神以人形，出现了罗马神和希腊神的混同过程。在这一混同过程中，罗马神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些神司掌的范围迅速扩大，如密涅瓦，她已不仅是技艺女神，并且成了智慧的象征，成为医生、雕塑家、乐师、诗人的保护神；有些神的地位迅速提高，如由于阿佛洛狄忒同传说中的罗马人的祖先埃涅阿斯有关，同她混合的维纳斯便受到特别的敬奉；有些为希腊特有而罗马没有的神，则被罗马人原封不动地接受下来，如阿波罗传入罗马后，立即成为罗马主要的神之一。罗马将希腊神话与本国神话融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希腊神话的一个承继，但同时带有它自己的特点：它根据当时罗马政治，经济以及生活需要将一些神的地位和功能作了调整。比如战神Ares本来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有勇无谋，但到了罗马，由于当时罗马正在大肆扩张，战争不断，战神Mars的地位一下子上升了，成为所有战士的保护神。
罗马神话还从东方宗教中吸收了营养，例如埃及神话里的生殖女神伊希斯，冥神奥西里斯，波斯的光明之神密特拉，小亚西亚古国弗里吉亚的萨巴神和叙利亚的阿塔伽神都先后传到了罗马，受到许多人的喜爱。特别是密特拉神在一段时间里曾经风靡一时。
随着罗马势力的扩展和巩固，国家采取措施对神灵的设置进行了整顿，将分散和设置上带有一定任意性的诸多神灵统一到朱庇特、朱诺和密涅瓦三个神上。朱庇特是主神；朱诺是他的妻子，主管工艺和智慧的女神；密涅瓦相当于希腊神话的雅典娜，为守护和保卫手艺、医术、乐师和诗人的女神。
三、神话中的英雄传说
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传说是世界闻名的，奥德修斯、伊阿宋等英雄家喻户晓，希腊的英雄传说简单划分包括了三个体系：战争、冒险和文化，其中以冒险为主体，阿尔戈号探险队、奥德赛、赫拉克勒斯的命运等，都是描写英雄们的冒险旅程，其中以阿尔戈号探险队的描写最为波澜壮阔。希腊神话描写的英雄渴望外出冒险、征服，开辟出新的世界和建功立业，而英雄们的冒险之中，既有凭自身主观意愿而掌握的事，更多是某位或多位神祗在背后操控，或眷顾或试炼，反映了古代希腊既鼓励人们冒险创新，却又要将人们限制在君王专制的框框里的矛盾。总之，希腊的英雄传说侧重一种个人英雄主义，我行我素，就算参与战争也多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比如特洛伊之战中的阿喀琉斯。
罗马神话里的英雄与希腊神话相比，个人主义变得淡薄，英雄的形象更多的是带着一种政治意味，爱国，愿意自我牺牲，把国家利益看得大于一切，而且非常理性，不常犯错，具有的更多地是现实性而非超人性。因此，希腊神话里的英雄更接近人性真实的一面。
四、神话对欧洲文化的影响
古希腊灿烂的文化艺术是世界上一块不可磨灭的瑰宝，由希腊神话所反映的文化丰富璀璨，建筑艺术方面有忒拜城、特洛伊城远近闻名，在克里特岛上的奇特建筑在神话中更被描绘成克里特迷宫；在人文艺术方面，产生了希腊古代哲学，而古希腊在文学方面所发放的异彩更是流芳百世。希腊神话所反映的文化对世界的影响是巨大的，其包含的哲学思想启导了中世纪人们的改革，其追求探索的冒险精神引领人们开辟新的道路。其遗留下来的经典文献对世界文化影响重大，特别是对中世纪时期开始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有着不可取代的推进作用，因此被认作西方文化的源头。
古罗马神话对欧洲文化影响也较深，天上诸星座原来都是希腊人以神话人物和诸神命名的，但目前学术界使用的都是罗马名。罗马神话所反映的罗马文化传统对中世纪的欧洲大陆乃至亚非都有深远影响，对以后的文艺复兴作用巨大。因此，人们通常把希腊罗马神话并提，罗马神话承继并发展了希腊神话，把文化艺术传向了世界。
王昆仑，男，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教育硕士；彭小梅，女，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