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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作文的现状及其在教学中的作用
作者：董 锋 文正锋
一、语文教师下水作文之现状及成因初探
下水作文中的“下水”，是借用游泳术语，要想学会游泳，必须下水实践，学习写作，道理亦然。叶圣陶先生曾把教师结合教学，经常动笔写一些文章形象地称之为“教师下水”，不仅撰专文大力提倡，还在书信中号召语文教师要“善”写，要多写。斗转星移，几十年过去了，如今，语文教师下水作文的现状如何呢？我在全镇近200名语文教师中做了调查，统计表明平常喜欢动笔写一些文章的有30多人，约占15%；有100多名教师只是迫于学校有关奖惩制度的压力，每学期只写1-2篇教学心得应付差事；只有10多个教师在刊物上发表过文章，占6%，能和学生同场竞技写下水作文的更是寥若晨星。“点”虽不能代“面”，但窥一斑而见全豹，可见目前教师下水作文的现状不容乐观。通过调查分析，我认为导致语文教师很少写下水作文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
（一）应试教育环境下，语文教育重知识轻能力，不着重实际运用。尽管中考、高考作文分数占到了总分的2/5左右，但实际教学中，作文仍没得到足够的重视，大部分时间仍是在和题海搏斗，作文教学时间根本得不到保证，更别说让语文教师身体力行地下水作文了。
（二）没有正确认识下水作文对学生作文的指导意义。教师的下水作文大部分属于文学作品，包括小说、散文、杂文、诗歌，各级研究部门对语文教师写作文学作品的重要性缺乏认识，很多教师也认为教师写文学作品是教学业务之外的事，因此没人大力提倡，更谈不上对此研究和指导了，时间长了，语文教师光说不练，自身写作逐渐衰退，对学生的写作指导也就沦为空洞说教了。
（三）职评政策不完善。由于下水作文大部分属文学作品，而“文学作品不算教学论文”，这是各地职评不成文的规定。语文教师本来就辛苦，为了职称评定，写论文还忙不过来，谁还有时间去写小说、散文呢？下水作文因此遭冷遇也是很自然的。
（四）语文教师队伍整体文学素养偏低，恐怕也是下水作文不能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对身边的语文教师的调查中发现，不少语文教师家里除了教科书和几本流行杂志之外，竟然没有一本文学性书籍。中学语文教师中没读过四大名著的也为数不少。阅读量如此之少，文学储备如此贫乏，哪里能身先士卒地下海游泳呢？
如何才能激发语文教师下水作文的热情呢？“解铃还需系铃人”，有关部门针对以上问题的成因，施之以对应措施，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这里不加赘述。
二、语文教师的下水作文在作文教学中的作用
最初知道“下水作文”一词是得益于我初二的语文老师杨怀瑜先生。他有课外练笔的爱好，哪时候，他经常为我们写下水作文，还把他日记中的精品读给我们听，这拉近了师生之间的感情，也使我们对作文有了亲近感，我们不再以为写作只是作家的专利。我到现在仍坚持在日记中写随笔，这和杨老师当年身体力行地启发是分不开的。并且，面对“不知写什么，怎么写”的学生，我也效仿杨老师当年的做法，和我的学生同堂竞技，也把随笔中自认为不错的念给学生听。我用健康的情感和理性的思考去潜移默化的影响学生，帮助他们克服作文中的畏难情绪。学生因“亲其师而信其道”，因情动而相随，进而就喜欢作文了。下面结合自己的教学实践具体谈谈下水作文在作文教学中的作用。
（一）下水作文教会学生如何选材。“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的是生活中很多人、事、景、物皆可入文，而学生由于生活阅历的局限，往往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在作文时就不知该写什么才好。而教师的下水作文正好起到示范导航的作用。记得2006年春的一天中午，我在送儿子上学的路上遇到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马路上卧着一只被车轧断后腿的小狗，面对血泊中簌簌发抖的小狗，数十名围观者谈论的却是小狗可以卖多少钱，无人面露同情之色，更无人伸手施援，后来一老太太来提着小狗的腿拖着走了。儿子难过的掉下了眼泪，我的心也十分难受。送完孩子，我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中。下午上课时在班里讲了这个故事，并把自己以一个少年的视角写成的《与狗有关的事故》念给大家听。文中“我”对小狗的同情和路人的冷淡引起了学生们热烈的讨论。待他们平静后，我就启发他们回忆自己的生活中有没有这样可以入文却被忽略的小事。如果有，赶快从记忆中拣出来，加工成文，与大家共赏。结果那次作文课比哪次效果都好。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樊亚林同学写的《与狗有关的故事》，写过年时父亲要打杀小狗做狗肉汤的故事，文中她对小黑的同情和对父母的愤怒，真切感人。袁璐同学所写的《小贩》也令人叫绝。写他和鸭贩表哥上街卖鸭的事，小作者通过表哥在途中给鸭泼水及对不同身份的顾客态度不同这两方面刻画了一个奸滑的小商贩的形象，读来真实可信。这些优秀作文的产生，不正是我抛砖引玉的结果吗？正是我的下水作文，让他们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生活中也有这么多可写的东西，只是自己没用心去发现罢了。
（二）下水作文还教会学生立意。光有素材是不够的，怎样从同样的素材中写出新意呢？怎样从一件小事中写出深意呢？如果抽象地谈技巧，谈理论，学生只会一头雾水。而教师的下水作文就能很形象地让学生明白怎样去立意，怎样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怎样以小见大，写出新意和深意来。
记得有一次正上课，教学楼后传来震耳的鞭炮声和哀乐声，课是没法上了，我灵机一动，就和学生一起针对这件事写一篇小随笔。学生们大多写的是噪音污染和铺张浪费。而我除了写这两点外，还更深地由哀乐想到了生命的终结，想到了生命的宝贵，写到了活着就要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听了我的范文，同学们对怎样立意似有所悟。在批改那周的随笔中，我发现同学们在立意上确实有了进步。记得周超同学写的是周末到五六里外的华阳河水库野炊，途中帮忙把一拖拉机推出泥坑，而车夫为了表示感谢就把他们几个人搭载到了目的地，他没止于单纯地记叙这件事，也没浅显地停在老生常谈的助人为乐的层面，而是从中悟到“付出就有回报”这个道理。而正是“付出就有回报”这个立意使这件小事有了不同的意义。我们知道生活中多的是平凡的小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少之又少，教学生学会从司空见惯的小事中发掘它不平常的内涵，才能最终把学生从作文假、大、空的泥潭中拉出来，才能让学生不再怕作文。
下水作文不仅可以教会学生怎样从生活中选材，怎样立意，还能教会学生很多写作技巧。像恰当的借助自然环境描写来烘托人物心情，运用好了，不仅使文章语言显得优美，对表情达意都有极好的帮助。
以上所述只是两次下水作文给学生的影响，在十几年的语文教学实践中，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下水作文所带来的活力，它有效地激发了学生的写作兴趣，切实提高了学生的写作水平，也使我走出了作文教学空洞说教的尴尬处境。“抛砖便能引玉”，我坚信，如果我们语文教师都身体力行为学生写下水作文，那么作文教学天地里一定会出现一花引得百花开的美好局面，学生的作文水平也一定会有很大提高。
董锋，文正锋，教师，现居湖北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