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8期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细读
作者：冯 彦
和任何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一样，海子也希望拥有幸福的生活。而幸福在海子的心中并不高远，他却无法企及。“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有一所房子”，这就是海子心中，一个幸福的人过的生活。这些意象代表了居家过日子最基本的条件，简单而又单纯。恰恰太过简单而又单纯的生活，诗人想极力融入，却又无法融入。原因就是这所房子的环境：“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虽充满温暖和活力，却是遁世情怀的意象。世俗生活与遁世情怀难以和谐安排，诗人因此无法获得自己的“乌托邦”。因此，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期许“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无奈之情，不难看出——怎能忍受堕入尘世成为俗人啊！
这种无奈，让诗人沉湎于个人王国而孤芳自赏，也让诗人感到些许孤独。于是，他想暂放孤高，努力走出自我，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与幸福，找寻亲情和友情。“和每一个亲人通信”，“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此时诗人的胸襟似乎渐渐开阔起来，明快起来，激情也昂扬了许多，但一切依然是“从明天起”。而今天，诗人依旧沉迷于个人王国，独自品尝着孤独与清高。
当诗人努力尝试突破思想重围归于失败后，终于自己放弃了做一个世俗人，过平凡而幸福生活的追求，转而以博爱的胸怀，为陌生人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诗人由第一章中，房子“面朝大海”变为自己“面朝大海”，让自己背向众生，背向尘世，独自欣赏大海上“春暖花开”的美景。诗人也从此放弃了世俗生活，绝望了。因为在幸福与理想之间，他无法自处。于是，诗人把幸福留给了“明天”，把理想留在了“今天”。而理想的虚幻，让诗人无法真切的把握。这更加重了诗人沉迷虚幻理想的思想，叫他如何跨越“今天”，走到“明天”呢？但人不可能一味超然物外，飘离尘世。诗人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无法说服自己融入尘世，追求世俗的幸福。这种矛盾使诗人感到了悲怆的绝望。
于是，诗人毁灭了肉身，去找寻精神的乐园，那里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冯彦，教师，现居甘肃通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