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9期

当前语文课堂中的文学教育

作者:贺慧囡




  我是一个只有5年教龄的年轻教师,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妄谈教育理论。所幸在这5年的任教过程中,对初高中课程均有所体验,借此征文机会,谈谈自己在教学过程中的几点困惑和想法。
  我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教学水平中等的中学,学生生源较好。但在这几年的工作中,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愧对一个语文教师的称谓。“语文”,有人将其简单的拆分为“语言”和“文学”,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把语文课程性质界定为:“语文是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那么,我们作为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首先要教会学生运用自己的母语,把它当作一种工具正确的、普遍的使用在自己的生活中。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培养学生对祖国乃至世界文化瑰宝的兴趣和热爱之情。但在当前的语文课堂上,两者开展起来都不是十分顺利。
  首先,汉语作为一种语言,基本的语法规范本该是学生必须掌握的。但在当前淡化语法的大环境下,我们语文老师对于语法的教学是十分忽视的。我记得在我念初中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利用三年的时间为我们开展了系统的语法教学和训练,不能说不枯燥,但却使我受益终身。尤其是在古文的学习上,本是繁难的古文语法,在现代汉语语法的辅助下一切都迎刃而解。我们现在主张淡化语法,本意是不想让学生限死在枯燥的语法海洋和对古文死记硬背的深渊里。只求学生可以理解大意,读懂文章为好。这本是正确的,但如果没有系统的语法作为支撑,学生在面对疏远的古文时,他们又凭借什么读懂它、理解它呢?本是要学生逃离记忆的苦海,但结果是学生为了弄懂文章,陷入了更多的死记硬背中。每一篇古文都是陌生的,每一个古文中的词语和句子都是孤立的,学生要想达到教学目标中所设定的翻译要求,就必须死死的背下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句子。而事实上,这些词和句之间有很强的联系。当学生系统的学习过词性、短语、单句和简单复句后,他们就会发现,原来词类活用、特殊句式其实一点都不难,他们也就不会为那些翻译而苦恼了。如果说初中还可以依靠死记硬背来应付古文的考试,那么我们的高中生们将运用什么来读懂那些课外的古代文章呢?讨论语法的重要性,看似和文学教育这个主题无关,但我认为十分重要。语法是基础,是学生读懂文章,尤其是古文的凭借,他们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老师,让老师给他们翻译课文,也只有学生在自主的读懂了文章的时候,他们才会对文章的内涵产生进一步的兴趣。所以,我认为在我们的语文课堂上应该适当的增加语法的比例,这是进行文学教育的基础条件。
  其次,我认为,要想让学生受到很好的文学教育,前提是他们对所学的文章有浓厚的兴趣。不仅是学生,老师对于所教授的文章也应该是饱含深情的。一个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是否充满激情,将直接影响到学生的状态。所谓言由心生,如果老师对课文没有感情,又怎么能把文章中所蕴含的情感传递给学生呢。但我们的课本是已经编写好了的,并不能保证每个老师和学生都会喜爱。这就需要我们的编写者们能真的深入到学生和老师中间,去了解他们真正的需求,尽可能的使教材获得最广大的认同。我个人认为,目前我们高中的教材编写要优于初中的教材。高中全套教科书编排的古诗文约占课文总数的40%。其中,高一以古代散文为主,高二、高三也有大量古代文学作品。并且重视培养初步鉴赏文学作品的能力,全套教材编排的文学作品约占60%。高二全部是文学作品,包括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现当代文学作品和外国文学作品,体裁上有诗歌、散文、戏剧、小说等。在教材外还配套了《语文读本》,其中精选了很多有代表性的文学作品。而初中的课文却离学生的生活和兴趣较远。以八年级下为例,第二单元是散文诗单元,编写的篇目有:鲁迅的《雪》,郭沫若的《雷电颂》,高尔基的《海燕》,巴金的《日》《月》和纪伯伦的《浪之歌》《雨之歌》。我认为这个单元课文的政治色彩过浓,而纯粹的审美体验较少。爱国主义教育是我们语文课堂当仁不让的责任,但是不是每篇课文都一定要有体现昵?尤其是在诗歌教学中,是不是应该适当的增加一些偏重审美情趣的文章呢。当前的中学生是一群个性张扬,自我意识十分强烈的群体,尤其初二又正是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开始。这个时候的孩子,很厌恶板起脸来说教,也不喜欢凡事都和国家和社会联系。这个时候的他们,开始关注自身,关注身边美好的事物,关注人和人之间最简单而直接的感情交流。这是他们的特点,而作为老师,如果无视于他们的需求,只是一味的进行思想教育,效果必然是要大打折扣的。相反,如果我们可以适时的引导学生的感情,讲述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教育就在潜移默化中进行了。在第二单元的教学过程中,学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说出爱国、革命等等字眼,可在他们眼中我却看到了很多乏味。这难道就是我们语文教学要达到的目的吗?中国的文学作品博大精深,是世界文化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语文作为讲述文学的一门课程,审美的体验是不可或缺的。
  作家刘庆邦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他眼中的矿区生活时,说过一句话:“人光看重血不看重眼泪是不对的,血你随便用刀子捅哪儿都可以流出来,但眼泪你不到悲伤的时候就是流不出来。”眼泪其实就是对人生对社会的悲悯,而这种悲悯之情是在我们年少时埋下种子,成长后才开花结果的。当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时,正是在种这颗种子,它应该包含着对祖国的热爱,对自然的敬畏,对弱小的同情,对丑陋的鄙弃,对非正义的愤怒……一切美好的情感都在其中,直到有一天,在某地茁壮成长。
  
  贺慧囡,教师,现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