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0期
钱·命·绿色
作者：薛应平
民间早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个人、家庭、社会、国家，都得有钱，而且应如韩信点兵一样——多多益善。过去那种谁贫穷谁光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我们讲的就是一个“富强”。富强富强，“富”了才“强”。今之国人，抬头挺胸走路，说话也不再看别人的眼色了，也不再受那种“华人与狗不得入园”的窝心之气了，因为百姓有钱了，国家综合实力增强了。但我们如何去认识钱和命的关系呢？总不能只要钱而不要命吧！
也许有人愤愤然了：“这不是废话吗？不要命，要钱干什么?”差矣，而今要钱不要命的人还少吗？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的贪腐分子，制伪劣产品造假货的奸商，印假钞、搞抢劫、偷盗绑架欺瞒拐骗，大有人在。他们给社会、人民、国家带来的损害有多么巨大呀，国人无不恨之。正如臧克家先生的诗句所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这是具有象征意义却又狭义的要钱不要命的人。我这里想重点说的却是广义的要钱不要命的人。
“命”，泛指所有的命。人有生命，动物有生命，植物也有生命，山水草树，鸟兽禽虫，鱼鳖龟蟹等等。人类唯有与其他所有生命和谐共存，这世界才丰富而多彩，万万不可自私地为了钱而一味地毁灭其他生命。当这种毁灭导致生态失去平衡时，人类也就在毁灭自身了。今人出口闭口说要活一个“高质量”，即住阔楼，吃海鲜，穿兽衣，开高级小轿车……总之，是尽情地享受生活。但我们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也该想一想其他的问题。比如，当你开着小轿车在大城市街道行走时，已经开始埋怨堵车现象的严重了。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更为要命的事，那就是那么多的人开着那么多的车排放着那么多的废气，污染了空气，严重影响到各种生命的生存了。科学家也一再呼告：如果地球一直这样“升温”下去，人类的生存就会出现大问题。所以有了钱，可以享受生活，但我们更要顾及生命。
曾听一位老者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大富豪，靠剥削别人生命而起家发财，一年天降大雨，浑浊洪水淹埋了村镇，眼前唯有望不到边的浊流。富豪手抱一大袋元宝和金条，与一乞丐般穷人共坐一根树杆上，在大水中漂，流了几天几夜。那穷人提着一小罐清水一小袋糠做的窝窝头，饿了啃几口，渴了饮一点。富豪实在饥渴难忍了，先要拿一个元宝买一口窝窝头一口水，后来用一块金条买，再后来想用全部的钱买，那穷人硬是不卖于他，富豪的结局可想而知。大富豪平素只要钱而不顾穷人的命，在这关键时刻，那个要命的穷人也不救他的命。这故事今天看来，似乎还应挖出更深层的意义，那就是我们把目光放在那浑浊的水上。假如天下满眼是绿色，那水也许不致那么浑浊那么大。古人是绝对不会有环保意识的，可是现在呢?人类为自身享福，把地球的绿色吞食得越来越少，环境问题渐显严重，已经关乎到人的生存状况了，因此全球人突然惊醒，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我们只有一个地球，我们要爱护大家共有的地球家园。”
绿色，是地球的灵魂。还地球以绿色，便是爱护地球的生命。想想以前我们为了钱，大量砍伐林木，毁坏草茵，导致沙尘暴频繁侵袭人类，这是多么愚蠢的举动；同理，人类若大量捕获野生动物，“狡兔死，走狗亡”的命运，也会落到人的头上。还有，如果人类给地球表层用混凝水泥一概地抹过去，那后果真是不堪想象了。
试作一个相反的假定：无论人们走到哪里，芳草萋萋，林木郁郁，花儿朵朵，鸟声圆圆，青流发出叮咚咚的响声，头顶蓝格莹莹的天，天上飘过白格铮铮的云，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树上，树下便是明中有暗的影，动物们踏着绵绵的土地，消遣地迈着闲步，或者欢快地玩着游戏，累了就睡在树影下做着美丽的梦。看着这一切，人们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呢？爱护了地球的生命，延长了人的生命，所有的生命都在旺盛地成长，我们如果能亲手创出这样的一个世界，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近期听过一农民如是说：党中央号召农民退耕还林，并给补贴一定的生活费，有干部拿着国金来查造林情况，村中却不见有树，便让农民以向日葵杆代树，拿出补贴的半数发于农民，剩余半数装入自己腰包。农民们暗乐，检查者隐喜，可谓“双赢共利”。但却损了国家，骗了上级，亏了地球。于是乎想起百姓自编的一首顺口溜歌：年年在这儿植树，田土还是那块田土，植了八年十年，山上还是一个光秃秃。这叫什么事呢？要钱不要命，包括地球之命，人类之命。
地球上究竟有多少命？究竟有多少钱？恐怕科学家也很难算出它的准确数字。除了人类，空里飞的，地下藏的，林里走的，水里游的，土中长的，它们都是钱，它们都是命，人类可以取用，可以掠夺，也可以占有，也可以保护。现在提出科学发展观，这不是一句口号，关乎着钱和命的问题。古人云：“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这“道”以前认为是“道德”或者是“合乎渠道”。现在解读，则可赋以新意，言为“科学之道”。比如我们中国地下的煤，乱采乱挖，便会形成破坏之局。鲁迅就曾说过，掘起中国地下的煤，足够全世界几百年用，但是几百年之后呢?我们应该给子孙后代留下一点礼品。
这便和今人所说的“可持续发展”关联起来了。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钱，而不顾及子孙后代的命。
中国人是最看重亲情的，尤其最疼爱子孙。秦始皇就“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郡，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何也？
欲使帝王之位，子子孙孙万世沿袭也。为了子孙，用心何其良苦矣！闲聊时曾听一人讲了这样一理：人的脚撞疼了，两只手忙忙伸下来揉；手撞疼了，脚却不能提起来去揉。这说的就是中国的上辈之人疼爱下辈之人的亲情关系。
如果真要关爱子孙万世之业，就该还地球以绿色。前辈之人若一味向地球索取，不愿为地球奉献，必会破坏地球的生态平衡，则致缩减地球的生命。如果地球失去了生命，人类生命大概也不会存在了。那么钱呢？也将随着人类的尸体而埋入土中。
我们的钱，应成为“绿色”的；我们的命，也应是“绿色”的。我们应用“绿色”的心营造一个“绿色”的地球。绿色是什么？绿色是春天的代名词，绿色是勃勃生机的象征，绿色也是美的化身。
薛应平，教师，现居陕西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