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生来心性鲁,好学枪律懒读书。漂蓬四海免民祸,浪荡江湖 临草庐。遇见良善俺要救,专把责官恶霸诛。我人到处居方寸,哪管皇 王法有无。 说完了八句,把刀一亮,说:“吠!对面行路之人,快留下买路金银,饶你不死!”华云龙听罢说:“对面是合字。”那拦路之人,哈哈大笑说:“我是济字。”华云龙说:“你不是绿林中的合字么?”那人说:“我一概不懂。”说着话,摆刀过来楼头就剁。华云龙拉刀刚要动手,一看这人身高八尺,穿着翠蓝褂,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一部红胡髯飘洒胸前,长得凶如瘟神,猛似太岁。这人不觉把刀还入鞘内,说:“原来是华二哥,从哪里来?因何连夜行路?”华云龙一看,说:“原来是雷二弟,提起来一言难尽。”华云龙就把由江西来到临安,所作所为事一说,只是没提乌竹庵采花之事。书中交代:来者这人姓雷名鸣,原籍是镇江府丹阳县龙泉坞人,也是一位绿林的英雄。他与陈亮是结义的弟兄,二人分手有一年多没见。雷鸣去到陈家堡找陈亮,陈亮家中人说:“陈亮已上临安去了。”雷鸣一听,心中甚不放心,要到临安去找陈亮。今天走在半路之上,见对面来了一个夜行人,雷鸣放意由树林卵出来,亮刀截住,过来一看是华云龙,二人这才行礼毕,叙离别之情。华云龙说:“雷二弟,你方才念的八句诗词,是你自己做的吗?”雷鸣说:“不是,这是杨明大哥做的。华二哥你在临安,可见着陈亮?我正要去找他呢。”华云龙说:“我倒没有见过陈亮。依我说,你别去找他,因我在临安泰山楼杀了人,秦相府盗了玉镯、凤冠,你要一去,恐怕人家瞧见你行迹可疑,把你办了,倒多有不便。”雷鸣说:“不要紧,我到临安没事便罢,倘若我要失了脚,我替二哥打一脱案。二哥你跟我同去,俺们二人在临安盘桓一月,你我一同回江西,也不为晚。”华云龙本是没准主意的人,一听雷鸣这话,自己动了心,说:“既然如是,雷二弟你我一同走。”二人刚走了不远,见眼前树林内转出一人,过来拦住去路,二人赶着,不是别人,正是圣手白狼陈亮。书中交代:陈亮自从前者挤公要给开水浇头,切菜刀落发,吓的陈亮跑了,他就在临安城找了个僻静的店里住着。华云龙在临安城所做所为的事情,陈亮都知道,后来听说拿着野鸡溜子刘昌,济公奉命出都办案,陈亮才要追下华云龙送信,叫他远奔他乡。不想今天走在这里,遇见雷鸣、华云龙,三人见面行礼,坐在就地,各叙已往从前之事。天光已亮,陈亮说:“你们先到千家口沐浴净身,吃点东西,商量着再走。”华云龙点头,三个人一同来到干家口,林浴净身,吃点心。喝了点茶,天已正午,三人要去吃酒,来到会英楼,华云龙说:“瞧见有翅子窑的鹦爪孙,留点神。”济公在雅座早已听见,和尚也未出来。三人上了酒楼,一看也干净,要几样冷荤菜,干鲜果品,烧黄二酒,只要好吃,就得不怕钱,跑堂的立刻到柜上要了酒菜。不多时摆好,三人吃酒谈话,真是开怀畅饮,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雷鸣_诉华云龙说:“不必走,临安没有办案之人便罢,若要有办案之人,自有我认帐,管叫他来一个拿一个,来两个拿一双。”陈亮一听,说:“二哥,你别大意。现有济公长老,带着两个班头,要捉拿华二哥,那济公善晓过去未来之事。”雷鸣一听,哈哈大笑说:“陈老三,你伯和尚,我不怕和尚,凭他这三人要捉拿华二哥?不是我说句大话,二百官兵围上,也捉不住他。”陈亮说:“兄长你有所不知,我告诉你罢,那济公长老神通广大,法术无边,要用手一指,就不能动转。”雷鸣一听此言,拍案大嚷说:“陈老三,你真气杀我也!你这是长和尚的威风,减咱们弟兄的锐气。这个和尚不来便罢,他要来时,我先把他杀了。要不然,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到临安去访问灵隐寺,把这和尚杀了,方出我胸中之气。”陈亮说:“雷二哥,你趁早别说这个话,你不说倒许没事,你一说也许被济公掐算出来找你,真要一来,你我三人皆逃不了。”华云龙道:“你们二位喝酒罢,幸亏此地没人,要有人听见,多有不便,你我说话总要留心。”雷鸣说:哗二哥,你怕和尚,我不怕和尚。”正在说话之际,楼下就有人叫喊一声,说:“好贼,我就是拿华云龙的和尚来了,我今天全把你们拿住,一个跑不了。”书中交代:和尚在雅座,同着杨猛、陈孝二位班头、傅有德正在那里吃酒,听外面有人一调绿林中的黑话,和尚就知道是他们三个人来了。容他们坐下,和尚这才由雅座出来,告诉杨猛等几个人说:“我到外面方便。”和尚来到楼梯下,正听见雷鸣那里说大话,和尚这才答言,要上楼捉拿乾坤盗鼠华云龙。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