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本是离火,今朝降在人间。无情握火性炎炎,大厦宫室难占。 滚滚红光照地,忽忽地动天翻;尤如平地火焰山,立刻人人忙乱。 众人看着四面火起,就听济公在里面嚷:“了不得了,快救人哪!我出不去了,要烧死我了!”外面众人一听,说:“了不得了,济公出不来了。”雷鸣本是热心肠人,一听济公喊嚷,自己一想:“我用药酒害和尚,和尚反不记仇,来到店内拿住贼人救了我,总算宽洪大量。现在我瞧济公烧死在里头,我居心对不起和尚,我应该舍死忘生,闯进火场,把济公救出才是,人得知恩报德。”想罢,往火里就闯,连蹿带跳,蹿到里面,见和尚在里面站着。济公本是故意试试这几个人的心田。雷鸣蹿进里面说:“师父,不要着急,你老人家伏在弟子身上,我把你老人家背着蹿出去。”和尚说:“好,你过来背着我。”雷鸣往地下一蹲,和尚往雷鸣身上一扒,雷鸣背起来往墙上一蹿,和尚一打千金坠,连雷鸣带和尚都摔在火中,吓得雷鸣连蹿带跳躲开火。和尚说:“你背不动我?”雷鸣说:“师父,你老人家别注下坠就好了。”和尚说:“别往下坠,那行。”雷鸣又把和尚背起来,刚住上一蹿,和尚一念:“奄敕令赫!”忽忽悠悠,连雷鸣起在半空中。陈亮、柴头、杜头一瞧,见雷鸣背着和尚直往上起。雷鸣吓的魂不附体,说:“师父,这要往下一掉,要摔死呢,要摔做肉泥烂酱的。”和尚说:“不要紧,摔不着。”口念:“奄敕令赫。”忽忽悠悠往下流,一会儿,脚踏实地;也没捧着。雷鸣把和尚放下,吓了一身汗,心中乱跳,说:“师父,把我吓坏了。”和尚说:“我要带你上天,拜望拜望玉皇爷,你没那么大造化,咱们快走罢!回头叫人家瞧见,说咱们是放火抢夺,再把咱们办了。”陈亮说:“对,你我快走罢。”四个人同着和尚往前走,出了村口,陈亮说:“二哥,我跟你说句话,你们三位头里走。”和尚说:“二位班头,咱们头里走,他们两人要出恭。”陈亮同雷鸣止住脚步,雷鸣说:“三弟叫我做什么?”陈亮说:“咱们是同师父一同走好,还是革走好?”雷鸣本是直肠汉,说:“单走亦可,同师父走也好,那有什么?”陈亮说:“二哥,你真没心眼,要说飞檐走壁之能,窃取灵妙之巧,刀棒棍枪,长拳短打,能为武艺,二哥比我强,我不如你,要论机巧灵便,见识精明强干,足智多谋,见景生情,你可不如我。你想师父带着二位班头去拿华云龙,咱们跟着师父走,到见了华云龙是帮着师父拿华二哥,是帮着二哥跟师父动手呢?”雷鸣说:“对,怎么办呢?”陈亮说:“我有主意,这叶一举二得,三全其美,都不致得罪。跟师父说:‘咱们帮着找华云龙去。’见了华二哥,再告诉他,济公带人到来拿他,叫他快躲。咱们两头都不伤,你瞧好不好?”雷鸣说:“好,还是贤弟你的主意比我高。”商量好了,二人追上济公,和尚说;“你们二人商量好了。”陈亮说:“我们两个人打算替师父找华云龙去。”和尚说:“对,见了华云龙就告诉他,说我要拿他,叫他快走。你们两头全不得罪,对不对?”陈亮说:“不是,我们访着他,必来给师父送信。”说着话,雷鸣、陈亮就走。和尚说:“咱们哪见哪?”陈亮说:“师父说罢。”和尚说:“咱们在龙游县小月屯见罢。”说着话,和尚同二位班头竟自去了,陈亮一听和尚说小月屯相见,陈亮一想:“不好,小月屯有绿林的朋友在住着,也许华云龙上小月屯去。”跟雷鸣一商量,二人直奔小月屯去。头一天,离小月屯还有三十余里,天黑了,住在半路镇店。第二天,给了店饭帐,二人直奔小月屯来。刚一到村内,见对面来了一人,头戴粉绩缎六瓣壮士帽,上按六颗明珠,绣云罗伞盖,花贯鱼长迎门一朵素绒球,秃秃乱晃,身穿粉续缎窄袖瘦领箭袖袍,上绣三蓝花朵,腰系丝驾带,单衬衫,薄靴子,白睑,手中拿着菜筐,里面有几样果子,右手提着一条活鲤鱼。雷鸣、陈亮一看,正是华云龙。不晓得华云龙由何处而来?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