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 暗皱眉。二人成其百年之好,夫妻二人干周万爱,金公子如醉如痴。云雨已毕,夫妻安寝。金公子乐而忘返,终日夫妻二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时刻行坐不离。过了几天,金公子忽想起家来了,自己一想:“大约相离我家不远,我何不到家瞧瞧父母,再回来呢?”想罢,自己由屋中出来,打算要回家。看看各门户全都关着出不去,金公子就问手下从人说:“我怎么出不去呀?我打算了回家瞧瞧再来。”手下人说:“你要回家,得告诉我家主人,把你送回去,你自己不能回去。”金公子这天就说:“娘子,你叫我家去瞧瞧行不行?”女子说:“行,过两天,我送你回去,你先别忙。”金公子被这女子迷住,也不能回家。今天外面和尚来了,济公叫石洞门叫了两声,里面没人答话。和尚用手一指,石门就开了。和尚一直来到里面说:“借光借光,金公子在这里没有?他父亲叫我找他来了。”金公子正同这女子在一处吃酒.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不熟,当时夫妻二人,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穷和尚。女子一瞧说:“好僧人,你来此何干?”和尚说:“好孽畜,你无故兴妖作怪,迷住人家的公子,盗取真阳,不知正务参修,拆散人家的父子。你快把金公子交给我带回去,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和尚定要结果你的性命。”这女子一听,气往上冲,说:“好一个穷和尚,你敢前来拆散我的金玉良缘。”说着话一张嘴就是一口黑气,照定和尚喷来,打算要用三千多年的内丹,将和尚喷倒。焉想到和尚用手一指,这股气就散了。女子一看,勃然大怒说:“好和尚,焉敢破仙姑的法气,待我用法宝取你!”立刻由兜囊掏出一把小宝剑,也不过一寸多长,能大能小,祭起来要斩和尚。和尚用手一指,这宝剑一道黄光坠落于地。女子一看真急了,当时由屋中拉出一口宝剑,奔过来照定和尚劈头就砍,要跟和尚一死相拼。和尚说:“好孽畜,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谁!”伸手摘下僧帽,照她打去。金光镣绕,瑞气千条,当时将她罩住。现了原形,乃是一只大黄鼠狼。她原本有三千五百年道行,就在金公子那花园子裹住着,常见金公子在花前月下闲步,她早有爱慕之心。这天把金公子引到这洞里来把公子迷住,今天被济公将她拿住,现了原形。和尚说:“金公子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令正夫人!”金公子豁然大悟,叹了一声,从前恩爱,至此成空;昔日风流,而今安在?凡人生在世,至亲者莫如父子,至近者莫过夫妻。细思想芙蓉白面,尽是带肉骷髅;美艳红妆,即是杀人利刃;瓦矶玉笔,难写空梦苦海;苦口良言,难解深思遇想。云雨时,不顾身躯;醒悟时,才知父母。金公子此时方才恍然明白过来。那黄鼠狼嗷嗷直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求圣僧长老饶命。和尚说:“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行,饶了你,你改不改?”黄鼠狼说:“这样一来打去了我五百年道行,我从此再不敢了。”和尚说:“你既是改了,自己找深山去修炼,我和尚饶了你。”这才把僧帽拿起来,黄鼠狼驾起风逃命去了。她这一走,要赶奔五云山找五云老祖,下文书晃动聚妖幡,摆群妖五云阵,要报今日之仇。这是后话不表。济公把她放了,这些丫环也都是小妖变的,和尚说:“我也不肯伤害你等,既能变化人身,都有几百年的道行,不容易。你等从此务正参修,后来方可以成正果,不可跟她学这样胡闹。”和尚把群妖赶散,这才带领金公子出了山洞,回归金家庄。来到家中,金好善一见,说:“圣僧真救了我一家人的命了!”父子见了面,金好善说:“儿呀,你上哪去了?”金公子就把从头至尾的话一学说,金员外一听说:“圣僧真乃活佛,要不是你老人家来救他,我儿必被妖精害了。我夫妇一心疼儿子,大略也活不成,总算你老人家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和尚说:“不要紧,小事一段。总算你家里有德行,你叫你儿好好的用功读书,将来必可以上进,显名扬姓。”金好善说:“儿呀,你快到后面见见你娘去罢。”金公子这才赶奔后面去,母子相见。金好善这里吩咐摆酒,家人点头,立刻摆上酒菜。金员外陪着和尚吃酒,吃完了,和尚就在厅房安欧。次日和尚起来,老员外又给和尚摆酒,正吃着饭,偶然和尚打了一个冷战,和尚一按灵光,早已知晓,和尚说:“我要告辞,我有要紧的事。”老员外要送和尚银子,和尚不要。立刻出了金家庄,和尚施展验法,赶奔灵隐寺而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