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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上一年级了,一个星期后,他就带回家一个新闻:他在游戏场上跟班上唯一的黑人孩子罗杰在一块玩,我忍住气,不动声色地说:“好呀。要过多久才会有别的孩子跟他一块玩呢?”“噢,我要永远跟他一块玩下去。”比尔回答。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得知比尔要罗杰与他同桌。 除非你像我一样,也生长在一个白人至上的国家里,否则你不会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 一天,我去找比尔的班主任老师,她用疲倦而略带嘲弄的眼光迎接我。 “噢,我猜您也是想为您的孩子找个新同桌吧。”她说,“您能稍等一会儿吗?我正要接待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我抬头看见一位年龄与我相仿的妇女。当我认出她就是罗杰的母亲时,我的心跳猛然加快了。她矜持沉静,端庄稳重,但仍然掩饰不住她向班主任老师问话中透出的不安:“罗杰表现怎么样?我想他跟别的孩子还处得来吧?如果不是这样,请您照直告诉我。” 她犹疑了一下,又接着问老师:“他给您添什么麻烦了吗?我是说,因为他老是调换座位。” 我可以感觉到她内心可怕的紧张,因为她明白问题的答案。我真佩服这位老师,只听她语言温和地回答:“不啊,罗杰没给我添麻烦。在开头几周里我要把所有孩子的座位都调换一遍,好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个正好合适的同桌。” 我作了自我介绍,并且说我的儿子将是罗杰的新同桌,我希望他们俩要好。即便是在当时,我也知道这不过是几句表面的应酬话,并不是内心深处的愿望。但我可以看出,这话给她帮了忙。 罗杰两次邀请比尔到他家去,我都找借口回绝了。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使我永远负疚的事情。 我生日那天,比尔放学回家,带回一只脏兮兮的折成方块形的纸盒。打开一看,里面有3朵花,一张用蜡笔写着“生日快乐”的卡片和一枚镍币。 “这是罗杰送的。”比尔说,“这是他的牛奶钱,我说今天您过生日,他非叫我把这带给您不可。他说您是他的朋友。因为全班就您一位妈妈没有强迫他再调换一个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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