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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4月,原英国人质约翰·麦卡锡与其女友吉尔·莫莱尔合著的《别样的彩虹》一书出版。此书叙述一名年轻的英国记者在异国遭人绑架,身陷囹圄,生死不明。他的女友,一位生性腼腆的女孩,深信他仍然活着。为了营救他,她四处奔走呼喊,面对旁人的白眼与嘲讽,她无所畏惧,虽屡屡碰壁仍不肯罢休。5年后,他终于获释。 爱,并未随时间流逝1991年8月的某天,英国皇家空军利尼哈姆基地。运送被释人质的飞机静静躺在停机坪上。5年了,当他们的目光再度交接时,他们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 在一间会客室里,麦卡锡和莫莱尔紧紧相拥。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一如从前。 你回来了。”她说。 “我回来了。”他说。 她望眼欲穿地盼来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天,她所付出的是他不曾知道的。也许,她的努力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吉尔·莫莱尔在英国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电视观众、报纸杂志的读者对于这位北方姑娘的脸再熟悉不过了:她出现在约翰·麦卡锡的照片旁,出现在人们为祝福他而点的蜡烛旁,出现在政界要人的身旁。她与访谈节目主持人侃侃而谈。她愿意与任何可以帮忙营救他的人谈话。 她辞去了电视台的工作,把整个身心投入了围绕营救他展开的社会活动。她已经从一位羞涩的电视台文字记者变成了咄咄逼人、令政客们发怵的“自由斗士”。 英国外交部曾经有人把她称为“衣着整洁的朋克”,贬损之意溢于言表。不过她只是对此淡然一笑。毕竟,她已经无数次地忍受了羞辱。在那些内阁大臣、政府公务员、外国外交官以及记者们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位任性荒唐、思想简单的年轻姑娘。然而,她并没有在权贵面前低头,依然干着她想干的事情。 她的执著甚至令外交部的官员动容。那位称她为“朋克”的仁兄说:“我们对她态度很差。不过,要是我们中有人处在麦卡锡的位置,我们都会希望有个像她那样的人在远处为我们奔走。” 祸从天降他们相识于1983年,当时他们同在伦敦世界电视新闻台(WTN)工作。 她25岁,他28岁。 她是英国北部邓卡斯特地方一位制图员的女儿,小时候从未想过要上大学。而当她在霍尔大学获得历史和法语双料文凭之后,她也没有想到要离开北方,去伦敦这个她称为“糟透了的大城市”的地方谋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母亲给她一份报上剪下来的招聘广告。于是她向伦敦的世界电视新闻台寄去了当秘书的求职申请,很幸运得到了那份工作。不久,她被调到”“了新闻部,从事电视新闻的采访和撰稿。 他的背景与她完全不同:南方人,军人家庭,公立学校,新闻系高材生。他是那种很难找到缺点、具有明确生活目标和准则的人。他希望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电视记者。 刚到伦敦时,莫莱尔对南方人成见颇深,感到他们往往口是心非,缺乏北方人的直率,担心自己无法适应。 后来她认识了约翰·麦卡锡。她喜欢他。在优秀青年云集的电视台里,他显得出类拔萃。 他也喜欢她。因为她的北方气质,因为她的勤奋、她的认真。他们相爱了。 1986年,正当他们开始讨论嫁娶的时候,他被任命为电视台驻贝鲁特的代理首席记者,为期一个月。 在贝鲁特,他成了恐怖分子手中的砝码。与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布赖恩·基南、汤姆·萨特兰、特里、安德森、弗兰克·里德和特里·韦特等人。 只为那一夜的海誓山盟?在监狱中的他知道她在为他奔走吗?起先,她听从外交部的建议,保持低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情况毫无改变。她决心行动起来。他和她的故事成了报纸的头条新闻。 她发起成立了“约翰·麦卡锡之友”组织,举行各种晚会、音乐会、守夜活动,为的是让公众牢记这个远方受难的名字。 她不得不克服害羞的性格,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她说:“我演讲之前感到很害怕,真想逃走。但我必须硬着头皮上去讲,因为我爱他。” 她后悔没有尽早行动,否则情况也许会好些。她寻找一切机会“出击”。她曾当众揪住杰弗里·豪爵士的衣服,为的是引起这位外交大臣的注意。她还曾在电视辩论中把那些政客和外交家骂得狗血喷头。 令她懊恼的是政府不告诉她为了寻找他在做些什么。“我不是约翰的妻子,所以我被排斥在外。我看到出他们把我看成是轻浮的女人。每当我去外交部问情况时,那些官员们总是爱理不理的。” 不过,她得到了社会的支持。音乐团体为她举行声援义演。出租汽车司机把黄丝带系在车上,寓意盼望约翰早日归来。数千人寄来了钱、这笔钱被用于在黎巴嫩的报纸上做广告——囚禁中的约翰看到过其中的一些。还有人彻夜不眠,在教堂里的烛光下为约翰守夜,祈祷上苍保佑约翰平安。 也许当他们结婚那天,他们会想到去舰队街的圣母教堂,因为在约翰·麦卡锡失去自由的日子里,那儿的蜡烛一直为他燃烧着,从来没有熄灭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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