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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尔和他们结婚已有两年了。 他爱好文学,经常写文章去投稿,可是从来没给登过。 他也会木工,手艺很好,他们结婚家具就是他自己打的,但他不肯业余时间捞外快。 他很爱她。 她也是。 她脾气很犟,经常“欺负”他,是“小国霸权主义”。 他脾气很好,经常让她,是“不抵抗主义”。 现在,她又“挑战”了。 他硬着头皮准备“应战”。 “战斗”之前,先要谈判。 她:“你为什么不肯替我的朋友小兰打家具?她答应工钱照付。” 他:“国家规定在职职工不准业余时间揽私活干,再说,我也没时间。” 她:“哼!” 他:“嗯?” 她:“什么没时间?你少写几篇发表不出的小说,不就行了?” 他:“我……总有一天,能,发表。” 她:“哼!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替小兰打。” 他:“不行。” 她:“就一次。” 他:“一次也不行。” 谈判失败了。于是,她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必须答应,否则—─”第一天。 她“封锁”了炉灶、水龙头、米缸、“金库”……只有双人床没“封锁”,以示“宽大”。当然,她自己也要睡。 他不在乎,因为他口袋里还有点零钱。 第二天。 她突然袭击,搜去他口袋里的一切,并警告:“胆敢向‘外国’求援,一切后果自己负责。” 他慌了。 晚上。 床上。 他求饶,希望她结束这种“非常状态”。 她不睬他。决不心“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除非答应条件。 第三天。 晚上。 床上。 他靠在床上,头朝东。 她躺在床上,脸朝南。 他:“我们好好谈谈。” 她:“不答应条件,不谈。” 他:“我谈的很重要。” 她不吭声。 他:“我们离婚吧。” 她头皮一炸,摸摸耳朵。 他:“别人替我介绍了一个姑娘。” 她气极了,想爬起来与他打一场“核战争”。但她又忍住了,要让他把话说完,不能没有“度量”,不过,她觉得眼睛有点湿。 他从胸口摸出一张照片。 她猜出他是从贴身衬衫口袋里掏出来的,因为前天只有这件衬衫没有搜索过,是个“漏网分子”。 他:“这个姑娘模样儿还不错。” 她泪水出来了。 他:“看样子性格也挺好。” 她很伤心,因为他把这姑娘的照片放在“贴心”的口袋里。 他:“她说和我结婚后全力支持我写作,什么活也不让我干。” 她很嫉妒,因为当初她也对他说过这话。 他:“这个姑娘是真心爱我的。” 她想爬起来朝他吼:“我不也是?” 他:“因此,我想她是不会逼我干我不愿意干的事的。” 她在考虑,但她气难消。 他:“你肯替我参谋一下吗?” 她:“……”他把那张照片凑到她眼前。 她火气很大,一掌打开他的手。 他叹了口气。 她出了口气。 他把照片放进口袋。 她把手缩进被里。 他把灯熄了,睡了。 她把灯开了,起来。 他睡着了。 她睡不着。 她后悔了,不该对他这样。 她又哭了,想了很多。 她要把他喊醒,要和他亲亲热热地谈谈。 她决不再逼他了。 她盯住他的胸口。 她要看看那个姑娘究竟是什么样子。”“她摸出照片。 她又好气又好笑,又想哭又想笑。 那是她自己的“标准照”。 她俯下身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笑了。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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