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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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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看到一个服务员迎面而来,问道:“刚进来的一个先生到哪里去了?” 服务员用手一指卫生间:“有个人跑到卫生间去了。” 肖克来到卫生间,一个个开门寻找,有一间门反锁着。 肖克掏出手枪,喝道:“快出来,你跑不掉了!” 没有任何动静,一股鲜血从门缝底下流出来…… 大厦保卫处的两名同志和值班室经理也闻讯赶来了。 肖克用力撞开卫生间,只见刚才那个男人坐在便池上已经死了,他的背部插着一支梅花状的飞镖。 肖克扶起那人的脑袋,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男人是计兆祥。 肖克知道,解放初期国民党军统局少校台长计兆祥被捕后,被判处无期徒刑,后到西北服刑,在一次山崩中,被乱石掩埋,不知去向。如今竟出现在这里,真是一个奇迹! 计兆祥已经死亡,很可能就是那辆汽车上的人所杀,他或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计兆祥?这是一个谜。 可是他为什么要到这华侨大厦的卫生间里?而且坐在便池上? 肖克紧张地环视着四周围。 北京市公安局的法医和公安人员赶到了,照像后抬走了计兆祥的尸体。 人们散去,肖克依然没有离开现场。 肖克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插上,坐在便池上大便,大便后拉开手纸卷…… 奇迹出现了。 手纸拉出一米长,出现了血写的一行字:东单土地庙下坡7号…… 十六、公园里的人皮炸药 北京的深夜,神秘莫测。 天暗了下来,深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一根根电线杆上,间或露出一点点灯光。 东单土地庙下坡七号。 这里就是龙飞为寻找白薇来过的那座小洋楼。 肖克在小洋楼周围转来转去,高大的法国梧桐那宽大的叶子把小楼围得死死的,楼上没有灯光,自从白薇逃走,居住的老太太死后,这里更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 肖克见大门紧闭,顺着院墙翻了进去。 肖克暗暗想道:今晚还真是有收获,原来计兆祥和计采楠是一个人,这个计兆祥可能是阴阳人,一忽儿变成男人,一忽儿又扮成女人;男不男,女不女;一忽儿扮成计兆祥,一忽儿又扮成计采楠,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肖克见院内空无一人,于是打燃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摸进楼,一楼是厕所。厨房和几间堆放杂物的屋子,有一间屋子堆满了各种旧式家具和字画,壁上也挂着画和书法。 肖克看到一个书柜内堆满了字画,顺手拿起一幅书画展开一看,原来是幅字,上面写道:“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题款是:蔡若媚,民国三十五年写于南京。 肖克又拿起一幅书画,借着微弱的打火机的光亮,仔细一看,是一幅工笔画,画的是一朵金蔷薇,含苞欲放,三只粉蝶环抱,题款是:王璇,民国三十七年画于南京。这幅画的左上角还有题诗:蔷薇蕾绽几时归?烟雨时节潜入飞。本是帝王多情种,梅花兴落开几回? 肖克又拿起第三幅书画,轻轻展开,吃了一惊,这是一幅梅花图,图案跟龙飞讲过的一模一样,好像是十几年前龙飞潜入南京紫金山梅花党总部看到的那一幅梅花图。 肖克又惊又喜,急忙打开梅花图下轴的轴塞,可是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 肖克感到十分失望。 就在这时,摇曳的光影里,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身影…… 一股凉风袭来。 肖克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打火机的光亮消逝了。 四周漆黑一团。 肖克连连想将打火机重新打亮,但没有奏效。 肖克放下画轴,急忙跑向门口。这时,楼梯上传出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这夜半时分,在这座阴森森的小楼里回荡着,充满了恐怖。 肖克悄悄走过去,走过去…… 脚步声仍在有节奏地响着…… 肖克走到楼梯口,什么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一柱明晃晃的光柱扫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道光柱落在楼梯顶端一只漂亮的绣花鞋上,那只绣花鞋风尘仆仆,典雅精致。 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妇人沉重苍老的声音在楼道回荡着…… “这就是你要找的一只绣花鞋,这就是你要找的梅花党……” 肖克正要看个明白,头上挨了重重一击,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计兆祥尸体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是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男人。 可是肖克失踪了。 就在肖克失踪的第二天,北京西北一个小花园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清晨,大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经常走入这座花园进行晨练的一位老人发现湖面上漂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他立即报告了公园管理处。管理处人员划着小船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具男尸,尸体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 公安局的同志赶来了,龙飞也闻讯赶到现场。法医迅速进行了检查,做出初步判断:从尸体僵硬的情况看,被害时间是昨天深夜。因为死者口袋里的钱分文未少,所以不像是抢劫作案…… 众人巡视了一下附近地面,昨天深夜下了一场秋雨,地面又湿又软,所以被害人的脚步清清楚楚地留在地上。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脚印,只是留下了像棒子尖拄地似的点点痕迹。 “真像似高跷的痕迹,是不是罪犯踩着高跷杀死被害人的呢?”一个公安人员看着地面不可思议地说。 龙飞道:“如果是踩高跷的话,两手够不到地面,是无法用匕首刺杀被害人的,被害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杀了的。” 另一个公安人员说:“那么,这奇怪的痕迹也可能与本案无关。也许是孩子们踩着高跷出来玩时留下来的痕迹。” 龙飞道:“先把死者运回去,赶快查明死者的身份。” 白薇从那个小花园回来的路上,一直总是不安,心里像装只小鹿,到处乱撞。长年以来她一直想搞到一部电台,好与台湾取得联系,再把搞到的情报发送出去。 可是解放前夕潜藏的几部电台都被中共反间部门捣毁了。这几年白薇被迫隐蔽得更深,一直没有敢公开活动,所以暂时没有电台也就作罢,而今蒋介石火急火燎叫嚷着反攻大陆,没有电台可怎么成呢。上回阮明带一部电台入境,在边境翻山时丢失了,祸极生福,苦极生乐,恰巧,从西北服刑偷跑到内陆来的计兆祥到重庆与她会面。这个计兆祥是她在天津特警学校时的同学,白薇的生母蔡若媚是副校长,学校内秘密开设一个班,是专门培训梅花党特务的。白薇比计兆祥晚一期,她刚进校时与计兆祥住一屋,她当时见到的计兆祥是一位红面含娇、纤手弄姿。长发披肩的摩登女郎,说话柔声柔气,眼睛含情脉脉,眉目飞转传情。 一天晚上,计兆祥看见白薇端来温水,脱下旗袍洗下身,嘟嚷道:“你也不嫌麻烦,哪有天天洗的?” 白薇不满地瞥她一眼:“我十岁时,我妈妈就让我天天洗,女孩子哪有不天天洗的,就你脏,臭死了!” 一次,计兆祥看见白薇换卫生纸,不禁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出这么多血?” “我来月经了。”白薇心绪不佳,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月经,那是打哪儿来的?” “怎么,你还没有来过月经?”白薇心里一颤,“你,你别是阴阳人吧?” 第二天一早,白薇跑到副校长、生母蔡若媚那里去告状。 “我不能跟他一屋住了,他是阴阳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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