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非经典理论时代的来临

作者:傅修海




  辩证地看待经典和经典的延展,看待非经典的必然理论冲动和经典遭受的现实“重评”阵痛,除了关切和宽容,作为理论研究者,实在没有必要做更多花容失色的惊讶和煞有介事的飞蛾扑火。不管是文学研究还是文化研究,不管研究的是物质文化还是非物质文化,不管研究的是审美还是审丑,不管研究的是城市还是农村,不管经典的边界如何移动,我们必须相信,对过程的研究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对现实经验的发言和探索才是理论的使命。而且,从更长远的历史眼光看来,理论研究也永远是在关注过程的历史和历史的过程而已。重要的是,在这个对活的历史过程的关切探询中,我们可以掰开以往那一层层已经僵硬、结痂的理论表皮和地衣,剥离各种外力黏附上去的硬性的包装性标准(不管是政治意识形态的还是既得利益集团的),重新回到文本和理论经典成为经典的原生态的生长环境,去探究曾经使他们茁壮生长、成一时之豪杰的风云雨雾,曾经遇上的电闪雷鸣。我们可以尽量地贴近理论和理论涉及的对象的呼吸歌哭,探询他们活的、动态的历史和生命力的足迹。为此,发现他们被作为经典的内囊里的经典性要素、过程、策略、思想,进而把这些活生生的经典元素接续到我们探询当下新的经典元素的追问之中,从而回应新经典形成的解读挑战。
  勃兰兑斯说:“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⑥文学也只有在“灵魂的历史”层面上,才有思想史和学术史的价值,理论也如是。经典理论的历史,就是经典性元素活的生长历史,它不应是经典理论文本串接起来的历史,而是经典性元素穿行、成长为经典理论本身的过程的历史。没有任何一种经典理论是永远“经典”的,经典理论总是有衰变周期的,但是蕴涵于经典理论其间的经典性元素,它却是反衰变的。这种反衰变的能量聚集,便意味着后经典、超越经典的“非经典”理论时代的来临。唯有如此,经典和理论意味的便不再是灰色地带的“霸权”争夺,而是一种思想“照亮”一个时代和一部作品能量。
  
  (作者单位:广东中山大学中文系)
  
  ①洪子诚《中国当代的“文学经典”问题》,《中国比较文学》,2003年第3期。
  ②钱钟书《中国新文学的源流》,原载《新月月刊》第4卷第4期,1932年11月1日出版。本文引自《钱钟书散文》,第85页,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
  ③[加]斯蒂文•托托西《文学研究的合法化:一种新实用主义:整体化和经验主义文学与文化研究方法》,马瑞琦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④⑤[荷兰]D•佛克马、E•蚁布思《文学研究与文化参与》,俞国强译,第44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⑥[丹麦]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引言》,《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第一分册,第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10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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