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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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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杯”比赛之后,体育系发下我上学期的成绩,没事久,布莱思教练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走进去,他看起来郁郁寡欢。 “阿甘,”他说,“我可以理解你的英文会放弃,可是我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你怎么可能在什么‘中级光学’这种学科上拿到A,却在体育学科拿个F——你还刚被提名为‘东南部员有价值大专后卫’呐!”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我不想让布莱思教练听得厌倦,可是,我何必知道球场上两根球门柱之间的距离有多长?唔,布莱思教练神情忧戚地望着我。“阿甘,”他说,“我实在很遗憾必须告诉你这件事,你被学校开除了,我爱莫能助。” 我就这么呆站在那儿,拧着手.半晌才猛然明白他的话——我不能再打球了。我必须离开大学。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其他球员了。也许再也见不到珍妮了。我得搬出我的地下室,下学期也不能修“高级光学”了,霍克教授说过我可以修完。我并未察觉,可是眼泪开始涌入眼眶。我一句话也没吭,我那么站着,垂着头。 教练站起身,走过来搂着我。 他说:“阿甘,没关系,孩子。当初你来到这儿,我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我告诉他们,把那孩子交给我一季——我只有这一点要求。唔,阿甘,咱们这一季表现得真棒。这是铁定的。还有,‘蛇人’在第四次攻击时把球扔出界并不是你的错……” 我这才抬头,看见教练眼中也闪着泪光,他紧盯着我。 “阿甘,”他说,“这所学校从没有像你这样的球员,将来也不会有了。你打得非常好。” 说完教练走过去站在窗口,望向窗外,说:“祝你好运,孩子——现在摆着你那笨屁股给我滚出去。” 就这样,我不得不离开大学。 我回到地下室收拾行李。巴布下楼来,他带了两罐啤酒,一罐给我。我从没喝过啤酒,可是,我可以理解为什么男人会有此嗜好。 巴布陪我走出“人猿宿舍”。结果,居然球队全体球员都站在外面。 他们非常沉默,“蛇人”走上前跟我握手,说:“阿甘,我非常抱歉那一记传球传坏了,唉?”我说,“没关系,蛇人,没事。”接着他们一个一个轮流过来跟我握手,连寇蒂斯也不例外,他从颈子往下全身穿着护架,因为他在“人猿宿舍”里撞倒太多扇门的缘故。 巴布说他帮我把行李拎到车站,可是,我说宁愿一个人走。“保持联络,”他说。总之,去车站途中,我经过学生会馆,但是那天不是星期五,珍妮的乐团没有演出,我就跟自个儿说,去它的,然后搭上巴士回家。 深夜,巴士抵达木比耳。我并未告诉我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知道她会难过,于是,我走路回家,但是,她房间灯亮着,我走进去,她果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原来,她告诉我,美国陆军已经得知我被学校开除了,就在当天妈妈收到通知要我夫美国陆军征兵处报到。我要是有先见之明,就绝不会让自己被开除。 过了几天.我妈妈带我去征兵处。她已给我弄了个午餐盒,以备万一我在路上会肚子饿。征兵处外面站着大约一百个人,还有四、五辆巴士等着。一名大个子老兵对每个人大呼小叫,妈妈走过去说:“我真不明白你们怎能征召他——因为他是个白痴。”但是老兵一径望着她,说:“呃!女士,你以为其他这些人是什么?爱因斯坦?”他继续大呼小叫。没多久他也对我吼叫起来。我坐上巴士,跟着大家一起离去。 打从我跨出傻瓜学校就老是挨别人吼叫——费拉斯教练、布莱思教练,还有那些打手训练员,如今是军队里的人。不过,容我说—句:那些军队里的人比其他人吼得久、更大声,而且话更刺耳。他们从不快乐。还有,他们并不像教练们会埋怨你笨、傻——他们对你的私处或是肠子蠕动情况比较感兴趣,因为他们每次吼叫的开场自必定是“龟头”或是“屁眼”什么的。有时候我不禁怀疑寇蒂斯打美式足球之前是不是当过兵。 总之,坐了大约一百个小时巴士,我们抵达乔治亚州班宁堡,我心里只想到二十五比三,我们痛宰乔治亚狗队的比数。军营里的环境实际上只比“人猿宿舍”稍微好一点,但伙食却不然——糟透了,不过供量充裕。 除此之外,接下来的几个月生活就是一切听命行事,还有挨吼。他们教我们射击,扔手榴弹,和匍匐前进。除了这些训练之外,我们不是去跑腿,就是清洗马桶之类的东西。我对班宁堡的记忆最鲜明的一点,就是那儿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比我聪明,这倒确实让人松口气。 我抵达之后不久,被派去当炊事兵,原因是练习打靶时我不小心把水塔射穿个洞。我到了厨房,发现厨子生病了还是什么的.有人就指着我说,“阿甘,你今天当厨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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