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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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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凯特已料到她要说什么。“大夫,别光站在那里,采取点办法!” “说得对!”施托伊弗桑特太太说。 “施托伊弗桑特太太,相信我,我理解你做为一个母亲,心情十分忧虑。可现在最好和最安全的药物就是等在这儿什么也不做,直到你女儿暴露出更多的症状,以及化验报告使我能做出确诊时为止。” “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伊夫斯医生,无论他在哪儿我都要试试!” “走廊尽头有公用电话,你可以去打,”凯特说。 “不必了,我车子里有电话!”施托伊弗桑特太太说着便朝她车子停着的大街方向走去。 凯特猜测或许克劳迪亚在没有妈妈的监护下,能更坦白地说出一些情况,便走进屋里。 为了使自己的问题显得漫不经心,凯特一边在克劳迪亚的病历上补充新内容一边问:“克劳迪亚,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向你保证,无论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会为你保密,不告诉你母亲。” 克劳迪亚微微点点头,但似乎并没有显得有丝毫的放松。 “首先,你最近的性生活是不是很频繁?” 克劳迪亚正值躁动不安,于是立即否认:“没有。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没有。” “你的例假呢?” “正常,”克劳迪亚说。 “那么我问你药物,你有没有定期使用过任何药品?包括合法的或非法的,医生开的或自己买的?” “没有,”年轻女子说。 “克劳迪亚,我不得不提醒你,隐瞒事实是很危险的。它会影响我们的诊断。而要是无法确诊,我们也无从积极为你治疗。” 克劳迪亚仿佛细心斟酌了一番凯特的忠告。凯特猜想对方马上就会透露实情。 “我……我……每次来月经我特别疼时,几乎都服用米多尔。” “就这些?”凯特追问。 “就这些。而且不是每次都服用。” 凯特正要继续往下问,却听到前台传来寻找她的紧急呼叫: “大夫!福莱斯特医生!” 凯特听出是负责夜间急救住院的萨拉·梅伦德斯的声音。这份工作萨拉已干了好几年,因此什么样的急救病人都见过:急性病发作的、生命垂危的、自认为有病的等。倘若萨拉求救的嗓音如此急迫,送来的人肯定是危在旦夕。 凯特对克劳迪亚甩下一句“我马上就回来,”便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凯特·福莱斯特在走廊里与两名穿制服的急诊科医务人员相遇,他们正推着一个担架朝她的方向奔来,从他们推车的速度看,病人肯定亟须医疗抢救。担架车后跟着一个女人,紧跑慢跑地跟着。凯特扬起一只手,把担架车引入一间空着的检查室里。他们来到她跟前后,凯特问:“怎么回事?” “服药过量,我们猜想是故意的,”一位医务人员说。 他们将病人抬放到检查台上后便离开了,室里只剩下凯特和她的新病号,以及那个年轻女人。凯特开始检查病人是否还有知觉和反应。她同时问道:“是怎么回事?” 年轻女子没答话,只是举起一个小小的空药瓶。凯特抬头看药瓶时,留意到年轻女人左手戴着枚结婚戒指。凯特仔细审视药瓶,是安眠药,上面的说明上说共有五十粒。 “他把瓶子里的药都吃了?”凯特问。 “把剩下的都吃了,”年轻女子说,强忍着不使自己流出眼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凯特问。 “我一回家就发现了,”年轻女人说。 “多长时间以前?”凯特又问。“以小时计算的话。” “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 “你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哦,那是很长时间以前了。我上晚班。” 凯特思索了片刻,问:“他以为你什么时候到家?” “夜里十二点以后,”女人说。“你为什么问这个?” 凯特没回答,而在脑子里计算推测了一番。也许他吞下了五十粒。他要是有救的话,吞下的时间或许是三四个小时前。大概仍有希望排除药物的致命效力。她揭起病人的眼皮,用微型电筒往他眼睛上照。他的眼球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凯特问:“他叫什么?” “卡尔。卡尔·克里斯蒂。” 凯特冲病人俯下身,直接对着他耳朵说:“卡尔,卡尔,你听得见我吗?卡尔!” 他的眼眸朝她的方向缓慢移动了一下。虽反应不大,但仍意识到她的存在。他的反应程度足以让凯特实施第一步必要的抢救措施。她吩咐比萨德护士给她当下手。 “插管、盐水溶液和吸管,”凯特吩咐说。器械备全后,凯特掰开病人的嘴,插进去一根管,娴熟地捅进他的喉咙,伸入到他的胃部。比萨德接着递给凯特一个盛满盐水溶液的不锈钢罐子。凯特将溶液的一部分灌入插管顶端的漏斗里。 溶液灌了一半后,她等了片刻让溶液流入胃里,然后又取过吸盐水的吸管。她将吸出来的液体挤到一个盆子里,然后再继续以此方法清洗安眠药的残迹。第三次往上吸时,她发现了安眠药。她就这样为病人一次次地清洗着胃腔,逐渐把药物的残渣都吸了出来,于是感到病人已脱离了部分危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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