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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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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怎么关键?有什么不同?”斯考特问。 “这些处方都是在她死前两个星期之内开的。各种各样的药。她被送去医院前肯定服用得很厉害。” “可能进入急诊科还带着这些药,”斯考特喃喃说。“都能麻痹她的疼痛吗?” “若是同时服用这些药,协调起作用,再加上可卡因,再厉害的疼痛也能被麻痹,”凯特解释说。 “天,她是个瘾君子,”斯考特不由对那个年轻女子生出怜悯之情。 “每次我听见有人管可卡因叫‘娱乐药’就让我毛骨悚然。这等于管自杀叫娱乐活动一样,”凯特说。 坐火车返回曼哈顿的途中,斯考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研究克劳迪亚的吸毒史,制订他的辩护战略以及如何把查阅的材料作为证据提出来。之后他还要决定怎样才能最有效和最戏剧性地利用这些材料,说服委员会中的两位医生,在被告凯特·福莱斯特的听证会一案上,责任不在于医生,而在于病人。即使掌握了这些新的证据,说服格莱迪斯·沃德医生也绝非易如反掌之事。 当火车路过哈门,还有最后一段路就将进入曼哈顿时,斯考转抬起头问:“凯特,从医学的角度讲,服用这些药中的一种或一起服,可以大大麻痹克劳迪亚的疼痛,从而使她的危险病情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轻得多,这一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凯特说。“我能对此作证。” “你作证不行,”斯考特说,否定了她的意见。“这类发表见解的证词只能由一位独立专家来作。” “特洛伊医生可以,他肯定乐意帮忙,”凯特建议说。 “我需要找一个不至让别人说对你有偏袒的人。特洛伊的人品证明信里表露了对你的好感。不行,我得另找一个人,而且得找一个我不必花很多时间帮他准备的人。” 接下去的旅途他一直沉默不语,沉浸在思索之中。凯特虽然好奇,但并没有打断他的冥想。火车钻进隧道,再有几分钟就将把他们载到中央车站时,她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看出他已做出了决定。 他俩从火车站钻出来站到第四十二大街上,斯考特说:“凯特!我需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宫外孕,疼痛在诊断宫外孕中的重要性,以及药品对疼痛、症状和化验结果的影响。而且我必须在明天凌晨之前就掌握这些知识!” 当天晚上直至深夜,在罗茜·庄的辅助下,凯特开始向斯考特进行讲解,仿佛后者是医学院的一年级学生。讲解一直没有间断地进行着。罗茜描述怀孕和宫外孕时,凯特去煮咖啡。凯特在各种课本中查找内容时,罗茜去做三明治。三人在吃着三明治和啜咖啡期间,两个女主人将她们在产科课上所学到的东西以及在医院妇产科工作时遇到的细节轮番向斯考特灌输。讲解足足持续了六个多小时,斯考特问,凯特和罗茜解释。斯考特把学到的事实记下来,同时还写下了怎样将刚刚学到的东西派上用场的方式。 最后他精疲力竭地往沙发背上一靠,说:“自从准备律师资格考试以后,我还从没玩命到这么晚呢。现在得回去了,把学到的东西转换成法律弹药。” “准备时一旦有问题,打电话给我,几点钟都没事,”凯特说。 “好吧,我会打的。” 他拿起笔记本及凯特和罗茜曾使用过的四本教材,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罗茜就说:“你怎么想我不晓得,凯特,可我喜欢这个人。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我也是。” “是喜欢他还是有信心?”罗茜问。 “两者都是。我只希望不管他想出什么主意都能成功。既为了他也为了我。因为他对法律的感觉同我对医学的感觉完全一样。” 凯特和斯考特走入听证会房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他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他老婆,后者则坐在豪斯金斯桌子的下角。显而易见,诺拉·施托伊弗桑特坚持要求参加最后一天的会。 斯考特把即将要出示的材料和书籍摊开在桌面上,他留意到特拉斯科特医生仍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跟着摆了三个新的笔记本和六七支削好的铅笔;默特和豪斯金斯在一个角落与卡希尔窃窃私语着什么,唯独格莱迪斯·沃德医生没有在场。默特对豪斯金斯说的话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眼睛却不断瞧怀表,显然因沃德的迟迟未到而感到担心。俄顷,一位秘书匆忙走进房间,递给默特一张纸条。默特瞥了一眼,大声宣布:“我刚得到消息,沃德医生已在路上。” 十分钟后,格莱迪斯·沃德步履矫捷地步入房间,简短地说了声:“病人手术后得了并发症。”她坐下后撂下提包,戴上一副造形极为雅致优美的眼镜。 默特宣布开会。“鉴于所有的证词已陈述完毕,委员会将听取律师的辩论总结。首先由代表被告的凡·克里夫先生发言。” 斯考特缓慢地站起来,他晓得他下面说的话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愤怒。 “主席先生,我不想做辩论总结,而是请求重新召开听证会。” “重新召开?”豪斯金斯和卡希尔不约而同地嚷道。 豪斯金斯接着说:“主席先生,我反对!被告律师有足够的机会陈述辩辞和挑选证人。现在重新召开违反规则,一点儿也不符合规则。卡希尔先生,我要求裁决!” 默特和斯考特都看向行政官员,等待他做出决定。卡希尔不悦地说:“凡·克里夫先生,到了目前这个阶段,只有一种理由才能允许重新召开:新证据。” “我有新证据,”斯考特未做具体说明。“此外我还要推出一个新证人。” “新证据?”卡希尔说。“还有新证人?我想不会是另一个像里克·汤姆斯似的子虚乌有的人物吧?” “这次证人随叫随到,”斯考特答道。 “你的新证据指的是什么?”默特问。 “证人陈述证词时会说出的,”斯考特说。 默特狐疑而困惑地说:“等等,凡·克里夫先生!”他满脸怒容地朝卡希尔打了个手势,把后者招到房间的一角暗自商量。 “妈的!卡希尔,凡·克里夫要搞什么鬼?” “不知道。” “这是把戏,律师们惯用的卑鄙把戏。”默特倏地意识到他说话的对象也是一名律师,于是道歉说:“对不起,不是对你说的。你赶紧裁决否定他,完事算了!” “别着急,”卡希尔说。“如果这是刑事审判,辩论总结前又出现了新证据,本州任何法官都不能加以拒绝。” “那天他要求查阅……叫什么来着?” “开脱罪责的证据,”卡希尔提醒他说。 “你当时就裁定拒绝了他,因为这不是刑事审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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