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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战后小林先生教过的学生中,有人说“先生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我回想起在巴学园的时候,经常高高兴兴地和我们说话的小林先生,想到先生一定是在战后有太多悲伤的事情,才变得沉默的吧?想到这些,我不禁十分悲哀。而且,如书中所言,小林先生在巴学园的废墟上担任国立幼儿园的园长,并担任国立音乐大学的讲师,但是他终于没能再次创立像巴学园那样有自己特色的小学,就去世了。一边看着因为空袭而被烈火吞噬着的巴学园,一边说“下一次,我们办一个什么样的学校呢”的小林先生,在他当时的热情再次被唤起之前,就永远地离去了。

  上面非常简略地叙述了小林先生的经历。如果写得再详细一点,那就是先生还长期担任过东洋英和女学院、石井漠舞蹈学校、都立保姆学校、东京都保姆培育所等学校的教师。在巴幼儿园的毕业生中,有女演员池内淳子女士。在巴学园我的学姐中,有女演员津岛惠子女士。

  后记写得很长,这是因为我希望大家更多地了解小林先生,就不知不觉加上了这么多。现在我主持的朝日电视台的《彻子的小屋》节目,其主制作人是佐野和彦君。佐野君毕业于学艺大学的乐理系,然后开始在电视台工作,同时,也教小孩子音乐。在教音乐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很多疑问,这时候,他听说“有一位叫做小林宗作的杰出的教育家”,就非常想知道这位教育家是怎样教学生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于是,佐野君这十年以来,向国立学校的有关人士询问了很多小林先生的事情,认真地做了好多研究。不过,要说到小林先生是如何具体地和孩子们接近,就不得而知了。有趣的是,我在做《彻子的小屋》节目之前,曾经做过好几年“WideShow”的主持人,从那时起就和佐野君相识了,算来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但是,在这期间,我一直不知道佐野君在收集小林先生的资料,而佐野君虽然知道我“受到过一位了不起的校长先生的教育”,但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就是小林先生。当我开始写“小豆豆”的时候,这才突然揭开了这个秘密。佐野君又惊又喜,激动地跳了起来:“真没想到,我身边就有人知道这些事情,我寻找了这么多年,原来近在眼前……”

  佐野君想要真正地着手收集小林先生的资料,起因是他遇到了一位女士,在小林先生教孩子们韵律操的时候,这位女士给孩子们用钢琴伴奏。女士告诉佐野君,小林先生曾经对她说:“哎,孩子们是不会那么走的!”

  就是说,小林先生在提醒这位女士,她不懂得孩子们呼吸的频率。就是这么一件事,促使佐野君开始了对小林先生的研究。我真心地希望,通过佐野君对事物纤细敏锐的感觉和他的调查研究,能够使小林先生更多更详细的事迹为人所知。

  出征去了的校工阿良,后来安全地回来了。而且,现在每到十一月三日,阿良总要和我们一起聚会。

  我把这本书的题目命名为“窗边”,是因为在我开始写作的时候,正流行着“窗边族”这样的说法。这个词给人一种被排除在外围,而不是处于主体的地位上的感觉。当时我总是站在窗边等待着宣传艺人路过。而在第一所学校中,实际上,我隐隐约约地总是有一种被排斥感。所以,我就选择了这样的书名。关于“小豆豆”,则在书中已经做了说明。

  能够出版这样一本书,我首先要向书中那些美丽又可爱的插图的作者—岩崎千弘女士表示由衷的谢意。遗憾的是,千弘女士已经在七年前去世了。但是,她留下了大约七千幅优秀的画作。众所周知,千弘女士是儿童画的天才,在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任何一位画家能够如此生动地表现出孩子们的神态来了。无论孩子们是什么样的姿态,千弘女士都能够生动地描绘出来,而且,她还能清楚地表现出六个月的婴儿和九个月的婴儿的不同神态。千弘女士的画作总是孩子们的好伙伴,期盼着孩子们的幸福。能够在这本书中采用千弘女士的画作,是我的梦想。这个梦想能够实现,对我来说欣喜激动莫过于此。由于我的文章和千弘女士的画实在吻合得太好了,有的读者甚至认为“是不是千弘女士在去世之前,特意为这本书画了几幅插图”。当然不是这样,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千弘女士一生之中画过多少孩子、多少天真烂漫的画像啊!我写这本《窗边的小豆豆》,要把一篇篇文章积累到够一本书的程度,的确很难。因此,我特意在讲谈社的《年轻女性》杂志上连载,这样可以每个月都有一定的截稿日期,迫使我必须完成写作计划。从1979年2月到1980年12月,我一直连载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来将这些文章汇集成书。这期间,为了选择合适的插图,每个月我都要去位于练马区下井神社的岩崎千弘绘本美术馆(我也是那里的理事之一),在副馆长松本猛先生(即千弘女士的儿子)和他的夫人由理子女士的帮助下,挑选图画。两年中,每个月都要去那儿,虽然挺不容易的,但也是一个好机会,使我能够看到千弘女士大量的原作,所以我觉得非常快乐。在此,我要向这两位年轻的夫妇,还有愉快地应允我使用原画的岩崎千弘女士的丈夫松本善明先生,表示深深的感谢。另外,这家美术馆的馆长,剧作家饭泽匡先生,常常鼓励磨磨蹭蹭的我说,“快一点儿把小学的事,校长先生的事写给我们看啊”。在此,我也要向饭泽先生表达我的感谢,谢谢饭泽先生对我的鼓励。

  当然,以美代为首的巴学园的同学们,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和协作,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早在二十多年前,讲谈社的加藤胜久先生就发现了我发表在《妇人公论》杂志上的、关于巴学园的极短的小散文,加藤先生对我说,“写成一本书怎么样”,并且给我带来了厚厚的一大摞二百字的稿纸。当时我还非常年轻,甚至连“海味”和“山味”都分不清楚,而且,除了在学校里写的作文之外,我几乎没有写过什么东西。加藤先生给了我“自信”,在我的心中播下了“什么时候写一写巴学园”的希望的种子。在这里,我也要对加藤先生表达我深深的谢意。当时的加藤先生给人的感觉是精明能干的年轻职员,时隔二十余年,再见到加藤先生的时候,他已经身居要职,但精明能干的感觉仍然没有改变。当时加藤先生给我的稿纸,我没有写文章,而是做了别的用途,没想到二十年后,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真是很让人高兴。

  另外,我还要向当时负责《年轻女性》杂志的长泽明先生两年来每个月的辛勤忙碌表示感谢。

  还有,我还要对讲谈社的岩本敬子女士道一声“谢谢”,她担任了《窗边的小豆豆》连载时的准备工作,而且在这次汇集成书的时候,为了使这本书“成为一本好书”而全力以赴地工作。能够和非常理解巴学园的人士一同工作,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为本书进行装帧的和田诚先生是一位非常亲切的人,迄今为止,我出的书全部都是由他进行装帧工作。

  就这样,《窗边的小豆豆》终于得以与大家见面。虽然巴学园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大家读这本书的那一瞬间,巴学园仿佛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能够如此,真是让我感到无上的快乐。非常感谢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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