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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你是个好姑娘,朱丝婷,”菲说道,她毫无情绪地摆着甜饼,把它们摆好。“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我希望脸在这上面弄上白酥皮。”

  “你没法把枞树饼弄成白酥皮。”梅吉反对道。

  “要是做枞树饼的话,当然是可以的;上成的白糖就是雪。”她母亲说。

  “现在太迟了,它们已经成了让人恶心的绿色了。”朱丝婷笑了起来。

  “朱丝婷!”

  “噢!对不起,妈,我没有惹你生气的意思。我总是忘记你胃弱。”

  “我才不胃弱呢。”梅吉激怒地说道。

  “我是来瞧瞧,能不能弄杯茶喝喝的。”菲插了进来。她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对把开水壶放上。“朱丝婷,好好的。”

  梅吉也坐了下来。“妈,你当真认为这个计划对朱丝婷来说行得通吗?”他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行不通呢?”菲答道,她望着外孙女侍弄着茶水。

  “这也许是一时高兴。”

  “朱丝婷,这是一进高兴吗?”菲问道。

  “不是。”朱丝婷简洁地说道,把杯子和茶盘放在了那张陈旧的绿案桌上。

  “用盘子盛饼干,朱丝婷,别放在饼干筒外边。”梅吉机模械地说道。“发发慈悲吧,别把一罐奶全都倒在桌子上,倒一些在午茶罐里吧。”

  “是,妈,对不起,妈,”朱丝婷应道,也同样机械。“我对厨房里的女人干的事弄不来。我能干的不过就是把吃剩下的东西从哪儿拿来,再拿回哪儿去,把剩余的两三十盘子给洗出来。”

  “按着吩咐你的去做吧;那样就会好多了。”

  “再说说那个话题儿吧,”菲继续说道。“我觉得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的看法是,应该让朱丝婷去试试,兴许会干得很不错呢。”

  “我真希望我心里有底就好了。”梅吉闷闷不乐地说道。

  “朱丝婷,你想到过出名得意吗?”外祖母问道。

  “想得真真切切的。”朱丝婷说着,挑战似的反那个旧的棕色厨房茶壶放在桌上,匆匆忙忙地坐了下来。“别抱怨啦,妈;我不会再在厨房里有银壶烹茶了,这是最后一道。?

  “这壶茶正到家。”梅吉笑了笑。

  “哦,真好!什么也比不上一杯好茶。”菲叹息着,啜了一口茶。“朱丝婷,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对你妈妈讲得这么糟呢?你知道,这不是一个成名和前途的问题,这是一个本性问题,对吗?”

  “本性,姥姥?”

  “当然是啦。演戏是你认为你打算要去做的事,对吗?”

  “对。”

  “那么,为什么不这样对你母亲解释呢?为什么要用一些轻率的胡说让好心烦意乱呢?”

  朱丝婷耸了耸肩,把茶水一饮而尽,将空杯子推到妈妈面前,还要添茶。“我不知道。”她说道。

  “我-不-知-道。”菲纠正着她的发音。“我相信,你在舞台上会发音清晰的。你想当深员就是出于本性,对吗?”

  “我想是的。”朱丝婷不情愿地答道。

  “哦,一种固执而又愚蠢的克利里家的自尊!朱丝婷,这也会成为你垮台有原因的,除非你学会控制它。一种怕被人笑话,或是被人嘲弄的愚蠢的恐惧心理。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你母亲是个冷心肠的人。”她拍了拍朱丝婷的后背。“让让步吧,朱丝婷,要合作。”

  可是,朱丝婷却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

  菲叹了口气。”好吧,祝你一切如意吧,孩子,你会得到我为你的事业的祝福的。”

  “谢谢,姥姥,我感激你。”阴郁地吸着鼻子,两眼凸出,非常蔑视澳大利亚和澳大利亚人,尽管她仍然要敲他们竹杠。她一生中最关心的似乎就是煤气和电的费用,而她最主要的弱点就是抵挡不住朱丝婷的隔壁邻居,一个很乐意以自己的国籍而搭她的油的英国小伙子。

  “我可不在乎我们一起话旧的时候偶尔让这个老宝贝儿高兴一下。”他告诉朱丝婷。“你知道,她对我干着急,摸不着。你们这些姑娘们即使在冬天也不准用电热器,可是她却给了我一个,只要我乐意,夏天我都可以用。”

  “荡妇。”朱丝婷平心静气地说。

  他的名字叫彼得·威尔金斯,是个漂流四方的海员。“请赏光,有时我会给你来本好茶的。”他在她身后喊道,相当欣赏那双浅淡、迷人眼睛。

  朱线婷到他那里喝茶,但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迪万太太不会暗中嫉妒的时间,并且对挡退彼得也尽以为常了。这此年在德罗海达骑马、干活,使她的力气有了相当可观的增长。就是让她用拳头打皮带下的那个部位,她也不在乎。

  “你真该死,朱丝婷!”彼得喘着气,擦去了眼睛上疼出的泪水。“投降吧,姑娘!你总有一天会失去它的,你知道!现在不是维多得亚时代的英国了,你别指望留着它等到结婚。”

  “我没打算把它保留到结婚,”她整了整衣服,答道。“我只是还没有肯定谁将得到这份荣幸,就是这样。”

  “你也没什么可值得大吹特吹的!”他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话可真伤了她的感情。

  “是的,我是没什么了不昨的。你说什么都行,彼蒂①。你休想用话来伤我。处女没有几个,可想乱搞的男人却有的是。”

  ①彼得的昵称。——译注

  “这样的女人也有的是!看看前面好套公寓吧。”

  “那就请你去找弗兰克舅舅,告诉他厨房里有茶,用具体行动来表示你的感激吧。”

  朱丝婷走了,梅吉单凝视着非。

  “妈,你真叫人感到吃惊,真的。”

  菲微微一笑。“哦,你得承认,我从来没在试图告诉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应该去做什么。”

  “是的,从来没有,”梅吉温柔地说道。“我们对此也很感激。”

  朱丝婷回到悉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把她的雀斑去掉。不幸的是,这不是一个很快的过程;这要占用她约12个月之久的时间,此后,她一生都得呆在避阳光的地方。事则雀斑还会想去而复来。她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给自己找一个房间、那时候,人们都在营造私房,认为在公寓大厦里杂居而处是一件令人诅咒的事,因此,找房子在悉尼是一件大事。但是,她终于在纽特拉尔海湾找到了一套两间的公寓,在一幢坐落在古老而巨大的海滨旁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楼房里,这座楼房已经一蹶不振,被改造成了许多肮脏的、半开阔的房间,房租是一个星期5镑10先令。叫人不能容忍的是,浴室和厨房是公用的,全体房客共而用之。但是。朱丝婷感到相当满意。虽然她受过良好的家政训练,但是她还是缺少做家庭主妇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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