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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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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他们有人寻找这些文件,肯定会发现这个问题,”施姆茨说道,“但他们干嘛去找这样一些文件呢?”“为什么凯瑟迪和阿比亚迪要杀死自己的病人呢?这未免太过于明显了吧,一旦发现这三人是他们的病人,他们肯定难逃嫌疑,他们有这么傻吗?既然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病人,为什么不将有关他们的资料和文件统统销毁,以免授人把柄呢?” “狂傲,”施姆茨说道,“典型的美国式的狂傲。他们自高自大,不可一世——凯瑟迪和阿比亚迪都是这种人——凯瑟迪是个冷血动物,毫无人情味;阿比亚迪趾高气昂,仿佛整个凯瑟琳医院就是他的一个小王国,将前来就医的病人当作次等公民。” 丹尼尔不禁回想起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和阿比亚迪见面时的情况,这个年轻的医生神经质,充满了敌意。他想起了布尔德温接待他时冷若冰霜的态度,身处艾米利亚·凯瑟琳医院之中,丹尼尔虽然是在自己的国土之上,却仿佛身处异域。 从理论上推断,这幢粉红色的建筑应是这一系列的罪恶活动的策划地。凶手在仔细研究了亚科夫·斯克莱李格的巡逻计划之后,知道什么时候越过马路是安全的,于是在其屋子里或是附近杀死了菲特玛,然后越过马路,将尸体抛到洞穴之中。其后又杀死了朱莉娅和沙茜,把她们的尸体扔到市区这边来,以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现在调查似乎有了一个圆满的答案。 这是在两个可怜的年轻女子又惨遭同样的命运之后。 丹尼尔的思维一下子似乎变得豁然开朗,欣喜之余又为自己在案发之初的忙乱和困惑感到自责。 “医院中的每个工作人员,肯定都有相同的体验:这些病人之中有些是多么的脆弱。”他说道,“不仅仅是阿比亚迪和凯瑟迪两人,实际上每个人似乎都可以接近这些资料——瞧你们轻易就能得手。让我们回忆一下红色阿米娜描述的那个眼睛奇特的美国人。阿比亚迪绝不会被错误地当成一个西方人。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阿米娜的故事可能和我们正在着手的案件无关,但如果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详细的情况也不坏。摩萨德仍然声称在约旦找不到她吗,纳哈姆?”“丝毫见不到她的踪影,”施姆茨答道,“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他编造的用来搪塞的谎言。不管怎样,我认为她的故事与我们无关。我们找不到她曾在艾米利亚·凯瑟琳医院就诊的记录。况且,她也不属于凶手所要猎取的那一类目标。如果你想找一个面相奇特的美国人,为什么没想到凯瑟迪呢?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男人——具有男人的气质。或许正是这种奇特绘拉塞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许,”约瑟·李说道,“她似乎有点性别角色错位。”他抿着嘴笑了笑,“或许她正想做个变性手术将自己变成个男人。”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前两起都发生在星期三,但最近一次时间间隔得怎么这么长?”埃维问道,“前两起谋杀仅间隔了一个礼拜,后来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上周五发生第三起。” “如果阿米娜·拉塞尔的故事是真的,”丹尼尔说道,“在朱莉娅被杀害之后一周,他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惯例中断了。但本·戴维说心理变态者有时候这样做——他们与常人不同的心态使他们在对自己的心理冲动失去调控能力之后会有一系列的反常行为。也许因为未能获得她,使他暂停了两周,并使他变得细心“阿米娜的故事纯属虚构,”施姆茨说道,“更为可能的情况就是在后来两周中凶手并没有找到理想的猎物。这些病人都还没有足够的愚蠢或脆弱。” “这观点不错,纳哈姆。但我们的手中有八个极为相似的受害的美国人的资料,这些是从联邦调查局的资料库中获得的,可不是虚构。当发现阿比亚迪没有获准签证时,我们就对他的历史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研究。根据我们的资料,直到1975年他还在阿曼,没有到美国旅游。在发生在美国的那八起谋杀案中,发生在洛杉矾的第一起和发生在新奥尔兰的第二起都是在1975年以前。我曾严肃认真地考虑过你的猜测:在1975年之前,他可能一直往返于约旦和美国之间。我请求美国方面予以合作,检查一下他们的资料,也许能再提供一些我们疏忽掉了的很重要的东西,但美国官方对此态度冷淡,而且走官方渠道会耽误很多时间。为了加快进度,我要布鲁克中尉利用他在美国的关系,查一下艾米利亚·凯瑟琳医院全体员工在美国的活动情况——看看能不能得到关于阿比亚迪和凯瑟迪以及其他人的一些新情况。” “至于其他人,先看看卡特,是由他对莎茜进行第一次检查的。作为一个加拿大人,他几乎可以自由出入美国国境。关于他的资料我们都是从和平医院得到的,我们应对他了解得更详细些。再就是布尔德温,他是凯瑟琳医院的负责人。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他是个美国人。医院是由他来经营的,他可以接近医院的任何文件和资料,手中有每个房间的钥匙。我也曾怀疑凶手是他和他的黎巴嫩秘书——迈伊拉·克奥瑞,怀疑他和阿拉伯妇女之间有一种解不开的情结,使他最终采取极端的手段向她们进行报复。” “达罗沙医生和海亚伯似乎可以排除在嫌疑之外,根据李·贝待所获得的资料,自1957年以来,两人都没有出过国,海亚伯甚至从未被签发过护照。但无论怎样,我们还得对他们做进一步的调查。那个老护士霍瑟也是一样。这人我很难想象会对其他任何人造成伤害。那些自愿者问题更大。辛·贝特送来了一大张记满了在艾米利亚·凯瑟琳医院自愿进行服务的医生、护士和技师的名字的表格。他们通常是某个宗教组织的成员,与其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但这张表格仅仅提供了一些人名而已,对于这些人的情况则只字未提。” 东方人点了根烟,然后问周围的人有没有想抽的,埃维和达奥得每人要了一支,于是房间里的烟更浓了。 “还有一条消息,”丹尼尔说道,“在我来这里之前,接到了一个从荷兰打来的电话,那边也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 他把和万·杰尔德的谈话重复了一遍,说道:“无论是在凯瑟琳医院工作的永久性人员还是自愿者,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那所印度尼西亚医学院的学员名单上,或许其中有人在该校就读时用的是假名,或者,后来改了名字。这所学校名声不好,最终被关闭了。 一个医生如果想进入像凯瑟琳医院这样一家体面的医院,他肯定要将曾在萨姆伯克的一所名声不佳的小学院里待过这样的历史隐瞒掉,这是毫无疑问的。考虑到这条线索,我不禁又想起了布尔德温——一个职业的医院管理人员。对某些人来说,如果他梦寐以求的、想成为医生的愿望落空了.他可能会想方设法在医院里谋求一个职务,作为对这种愿望的补偿。” “当医生的老板。”施姆茨说道。 “没错。他可能在萨姆伯克就已开始学医,但由于未能成功地转入一所正规的医学院学习,便开了小差。相同的逻辑可以适用于在凯瑟琳医院工作的其他的工作人员。无论如何,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推论:凶手在阿姆斯待丹杀人是很方便的。可能仅仅是路过,顺手牵羊。如果凶手直接从阿姆斯特丹飞到以色列,他可能现在还在用他护照上的名字——阿姆斯特丹方面正在检查那一段时间签发护照的记录——我正在等他们的回话,可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我也在设法弄到发生在美国的那几起谋杀案的资料,可能会得到一些很有价值的细节。还有萨姆伯克医校的名录,我们将对他们进行跟踪调查,那些毕业的和中途留学的,看其中是否有人后来改换丁名字。基恩·布鲁克负责有关美国的事务,其余的由我来处理。如果发现其中任何人在盖肯娜被杀时在阿姆斯特丹,而在菲待玛她们被杀时又在以色列,我们就应当把目光对准他。” “如果任何人都不是呢?”东方人问道。 “如果这样,我们将不得不花大力气去调查那些在盖肯娜被杀期间飞往和飞离阿姆斯特丹的人,这包括乘坐从纽约到阿姆斯持丹航班的许多旅客。这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有必要检查每一个人吗,丹尼?别忘了五天之后,可能会有新的受害者遭受和菲特玛一样的命运。我们干嘛不直接到那个魔窟里去瞧瞧,或许可以得到一些物证。 “这绝对不可能。没有事先通知一声,就从那里取走了有关资料,这一点就足够使他们对我们恼怒不已。而合法地进入凯瑟琳医院也很成问题——这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联合国有关方面显然不会同意。他们在看待这个问题时首先是从政治角度出发的。就在上个星期,美国秘密处决了七个准备到安理会就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谴责我们的肇事者。自从贝特,格维尔暴乱以来,又发生了几起试图向犹太妇女进行报复的事件。处理不当,将会引起大的流血冲突。这些情况我都不知道,是劳罕尔告诉我的。 你们当中有人听说过吗?” 其余的人都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告诉我们,目前阿拉伯人虽然保持沉默,但形势却是多么的严峻。所以对于合法进入凯瑟琳医院进行调查,应当慎重考虑。况且,必须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能获得允许。” “真是恶心!”施姆茨抱怨道,“既然联合国和政府方面要求我们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让我们进去——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我们做些什么!”“监视这家医院,监视在它里面工作的每一个人,注意那些进进出出的人。” “监视,监视有什么用?”施姆茨说道,“趁我们骑在驴背上的空档,狼又扑向小羊了。” “正如你说,距离下一次会诊还有五天,”丹尼尔说道,“到那时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两个女侦探将设法混进会诊中去,以防止再发生什么意外。现在,让我们谈谈有关监视的事。” 施姆茨耸了耸肩:“谈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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